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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主的名字虽然没排着来,但礼部也拟了十几个,脱不开婉、嫆、淑、雅这些字眼,虽然寓意都好,但苏陈听着,着实一般。
赵腾润也是直接点头:“名字都不错,礼部现在也挺会办事的。”
“那封号呢?”苏陈说:“我想给她们封号一并起了。”
她有兴致,赵腾润便点头,示意她说。
“按着安宁的来,和宁,平宁,清宁,小五就叫如宁,”苏陈歪着头:“你说好不好?”
确实好听,赵腾润笑了:“好。”
皇家儿女名字都定下,晓喻六宫,通传天下。
孙柔茵拖着难耐的身躯,在寝宫一通摔砸:“凭什么名字是由那贱人起的!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皇后娘娘,”见福拎着圣旨进来,没让人通传,也没人通传,他把这句话听的甚是清楚,一进来就说:“皇子公主的名字都是礼部拟的皇上定夺,您可慎言,奴才是来传旨的,您接旨吧。”
孙柔茵猛地一转头,瞪着他:“你也来看本宫的笑话?你一个奴才都敢来看笑话,这天下还有谁不看本宫笑话的?!那贱人呢?你让那贱人来见本宫!”
她有些痴癫,虽然衣衫齐整,妆发精致,但面容惨淡,眼神疯狂,看着着实不像尊贵的。
见福不动,只拿高了圣旨:“皇后接旨!”
孙柔茵冷笑了一下,没跪:“什么旨意,皇上又偏袒维护那个贱人,本宫听着呢,你念。”
她听说,苏陈一向都不行大礼的,说是皇上特许,她还就不信了,她位分尊贵,是后宫之首,现在站着,还能被挑理去?
见福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展开圣旨宣读了一番,大意是皇长子生母早逝,未定母份,体恤皇后心情,特许皇长子从她而出,待她而养……念完之后,他便把圣旨收合,往孙柔茵身前的宫女手里一放:“皇后娘娘,恭喜您了,尊荣更进,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
说完就走,半点儿不带犹豫的。
孙柔茵半晌没反应过来。
寝殿只有她和一个宫女在的时候,寂静异常,仿若呼吸声都不可闻。
她说:“刚才,见福过来说了什么?”
那宫女已经把圣旨放上案头了,准备礼拜起来,听她这么说,看了她一眼,不知该如何回话:刚才她不是听着的吗?
她好像此时才反应过来一样,扑到正案上,一把抓起那锦帛圣旨,展开,认真细看——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挨个指过去,看了又看,才确定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哈,哈哈哈,真的,这是真的!”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嘴角裂开一下,又收回垂下,再裂开来笑,再垂下……一时表情变化之快,好像被机关操纵似的,看是一旁宫女直往后退。
“这是真的!”孙柔茵心里是真开心,她有儿子了,有儿子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皇长子!这是她当初一直捧着那汪氏的原因,即便时隔一年,她如今接管,也不会被诟病的。
这等欢畅之事,真是……
一念不及,她双目紧闭,骤然摔倒。
……
“真是疯了,不过就是让她养个儿子,竟然激动到昏厥,还传了两个太医,谁知道不笑话一声?”
周月清坐在苏陈宫里,看苏陈煮水、沏茶,那闲定的模样,仿佛不知道宫里的事,她便吐槽两句。
苏陈微微抬眼,笑意满眸:“这就疯了?你是没见到她抱着五公主要摔死的时候呢。”
“她想要摔死如宁?”周月清大惊:“虎毒不食子呢!”
“还是当着安宁的面动手的,把安宁吓的,差点儿也被摔了。”苏陈笑着,说的云淡风轻:“让她养皇长子,就是因为如此,我不想让她疯魔,索性就给她点儿甜头。”
周月清刚瞪大的眼再度瞪大了一分,万没想到让皇后养皇长子竟然不是皇上的意思!
但惊讶过后,她也就了然了,依着苏陈的性子,做这个决定是必然的,苏陈虽然喜欢孩子,但那份淡然还是依旧。
苏陈一直看着她笑,把她笑的十分不自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刚才你惊讶的时候,我真怕你把眼眶瞪裂,然后看到你自己明白,收回那惊讶的眼神,真的是太可爱了。”苏陈说着,把茶递给她:“尝尝,新摘的茶叶。”
周月清轻吹了一下茶杯水面:“每次来都喝的是新茶,你是怎么保存的?”
“没有什么好方法,就是密封,干燥,只是这不是茶饼,没那么好放,时长从外面采买。”苏陈如实告之:“其实新茶都很好喝,你喝的时候,能分出时节吗?”
这还真不能,周月清也学过茶道的,但她所会的所知的,在苏陈面前,好似土鸡瓦狗。
即便是苏陈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平常时日,也频频让她有此感觉。
苏陈倒是没和她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不知她此时思绪,喝了茶,她便要往幼稚园去,周月清随同。
走在路上,遇到了往幼稚园送笔墨的内务司太监,她叫住那几人,看了看周月清。
周月清出声问了几句,随后就说:“你们把东西送到,去叫见花过来。”
见花是内务司总领太监,淑妃娘娘召见,来的十分麻利,来了才知道,贵妃也在。
苏陈清楚的看到他瞪了一眼传话的小太监,这种人真是……上次就觉得他有点儿太过圆滑,没想到还真的是不够实干的。
她抓起桌上的盒子就摔了过去:“这就是你负责的东西!”
笔毛什么的都参差不齐,即便这笔杆是上等的紫檀,有个屁用!
见花不太知情,但被砸到的同时立刻就跪下了,诚惶诚恐:“娘娘恕罪!奴才这就去重新采买!都是下头的奴才……”
苏陈截口打断他的话:“你少欺压点儿别人,这种事就不会这样!”
周月清伸手拉她:“你先消消气,一个奴才,不至于这样。”
“是,我很不擅长做这些,你来。”苏陈回身往后一坐,气鼓鼓的看着。
——虽然这气鼓鼓是有点儿装出来的,但态度了然。
周月清冷静且熟练的处理了这件事:该罚的罚,该补过的补过,见花也没重罚,只是打扫库房。
苏陈捡起笔,把笔头修剪了一下,又小又细,还短,一般人都用不了。
见花低头出去,很是不甘心的认罚——这比罚月银更让他难受,打扫库房,虽然只是后宫的库房,但这么多人都会知道,他直接就颜面扫地了!
苏陈捏着几只笔杆,叹息着摇头:“可惜这几只笔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这每日里,都是小事在支撑着,这些小事都做不好,更遑论大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警告他一番,并没责罚。”周月清点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这笔杆是真不错。”
“所以才可惜。”苏陈起身:“走吧,去看看孩子们。”
……
赵宁跟着乳嬷嬷正在看自己种的花,开的正好,准备采了做染料。
“这个颜色真好看,嬷嬷,多采点儿。”赵宁手里抓着花,抓的太紧,都出了花汁,手指上有微黄红的颜色,霎是好看。
苏陈悄悄走到她后面,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猜猜我是谁?”
赵宁顿时就笑了,直接把手里的花往她手上捂:“母妃,你也来染点儿颜色!”
苏陈急忙松开手,她可不想染上颜色,这花汁沾到皮肤上不好洗掉。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点儿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苏陈把手上的花瓣拂掉,蹲身和她平视,认真的说:“你本来就成熟懂事,这往后,弟弟妹妹们都归你管了,别人说的那些什么,你都别在意,认认真真的好好长大,照顾好自己。”
她忽然这么认真的说,把赵宁吓的傻愣当场。
半天才说:“母妃,你这是……要走了吗?”
“什么要走?”苏陈也愣了,随后反应过来就笑了:“不是,我只是这么和你说,让你自己注意,这不是因为皇后的事情吗?再有个万一,我过来的不及时,你得会照顾自己,保全自己的同时,再照顾好弟弟妹妹们。”
赵宁心里松了口气:“哦。”
周月清在后面,四五步远的地方看着,看人家母慈女孝的,她也有点儿眼红,一回头,看到清宁在那边站着,她伸手,清宁颠着小脚跑了过来,扑到她怀里叫母妃。
真是可爱的心都化了。
苏陈微微侧目看到她们母女,抬手摸了摸赵宁的头,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宫务什么的也学着管点儿,别等长大了被下人给坑了。”
赵宁很懂这些道理,毕竟这是重活一世,但她总感觉苏陈说了这些,就要和她分开了。
她的感觉很敏锐,苏陈自那以后,就少往幼稚园去了,去也是送点儿用的或者娱乐的东西。
孙柔茵有了皇长子,情绪倒是没那么尖锐了,稳定下来之后,人也没那么极端了,周月清调理着身体,苏陈也帮着她分担了些宫务,一时宫内和平,气氛空前大好。
……
晨夕交替,季节流转,一晃十年过去,大苍皇朝六十年。
周日制度,全国上下都用的十分顺遂,改革的部分也都做出了基调,全国形势一片大好,道路修了宽敞平稳的官道,木质的轮滑车,在京城是随处可见,辽朝为郡,六年前就收伏了,不过当地还是有军队驻扎的,为首将领依旧是周安瀚。
驿站虽然没到五里十里一亭一舍的,但三十里一个信筒,信差每周收发三次,已经稳步运营了,沿海城市也有所改变,但海贸还处于观望期,派出的行船近日回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