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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腾润还以为她会多坚持一会儿,没想到不过一个转身,她就走了。
就这么走了?
就跪了一下,说了几句,没求得便走了?
这么麻利,倒是附和她的性子了,却是让赵腾润觉得心里严重失衡——哪个女人会这样只求一下的?远的不说,就两个时辰都不到的之前,孙柔茵在外面求的要断气了,还是被人架回去的!
赵腾润又生气,又好笑,一时真是不知何种情绪。
见福眼看着皇上脸色变了好几个色,不敢上前,直到一抹鹅黄身影上前,他才急忙说了一句:“皇上,淑妃娘娘来了。”
众人都觉得周月清来的正是时候,刚才她在孙柔茵宫里就知道,消息送过来之后,必定会在这边引起事情,别的不说,关于那个孩子,皇上和苏陈的观点必然不同,她不敢耽搁,处理完那边的事,立刻就过来了。
但周月清进了殿内就发觉,自己来迟了。
苏陈已经不在这儿了。
按照她对苏陈的了解,她应该是和孩子在一起,但皇上考虑全面,必然不会同意,现在苏陈不在,皇上脸色又这般不好,那刚才,想来是拌嘴几句了的。
她柔声说:“皇上,您别生气,苏儿那儿,我去劝说。”
“你不要每次都当和事佬,这件事,让她自己想去。”赵腾润端起一旁的茶杯,直接就喝,入口又吐,不知是烫是凉,但他没斥责。
一旁的宫人没说话,见福却是急忙吩咐了下去,不多时,温热的茶水上来,是温度正好的。
周月清抿着嘴,等皇上喝了茶才说话:“皇上不要觉得臣妾多事,臣妾是真心为着您和苏儿着想的。”
赵腾润看了她一眼:“真心为着苏儿,那你去皇寺出家也乐意?”
说的好听,这种话,谁不会说?
说出来多简单的事,但每说一句,赵腾润心里都有数的,但凡说过这些话的,以后都是要常伴青灯古佛的。
周月清点头:“若是苏儿真的开心,臣妾出家又何妨。”
她这些时日,过的都像是偷来的,自从孕后被娘家人那么叮嘱对待和依托目的,她就觉得,日子果然是得自己过,像苏陈那般,自己决定那种日子,才是最好的时光。
在宫里过的这样,虽然不受屈不吃苦,但一想到家族里那些,她总觉得不肆意——人心都是贪的,至于婪某样,那是各有不同。
赵腾润眼神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室内一时沉寂,周月清没有趁此时机多做解释,她忠心已表,多说无益。
……
苏陈几乎是跟着哭声到幼稚园的,看着嬷嬷把孩子放进摇篮里,她也没有伸手去抱,只是坐在一旁。
那嬷嬷站在一旁:“贵妃娘娘,您别让老奴难做,皇上说了,不让您在这里住,您看一会儿还是回去吧,这样对五公主也好。”
苏陈没说话,只一手微微推着摇篮,一手轻拍着婴儿的枕头,哼唱歌谣。
她会的儿歌不多,但她哼唱的调儿也不是儿歌的调儿,想到什么哼什么。
这孩子也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也是喜人。
苏陈对别的孩子也没觉得什么,倒是真的心疼这一个,大概是从一开始出生她就救下来的缘故吧。
孩子小小一个,每日里哭哭闹闹吃吃睡睡,伤口虽然不小,但护理是真的精细,不过半月时间,伤口就长好了,孩子也张开了。
这半个月,苏陈也没和赵腾润说话,周月清倒是每日都跟着她从宫里到幼稚园,并不全程陪着,但每日都会陪一会儿。
苏陈也不和她多说,好像还是有戒备似的。
“苏儿,皇上这半月都宿在谨安殿,你就算不去,好歹也有句话说。”周月清跟着她,不远不近的走着,似是说闲话的语气。
苏陈停住脚:“你都说了半个月了,可得到一句?”
周月清看着她笑:“所以啊,我这不还在说吗?”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赵……”苏陈一激动,差点儿又直接叫赵腾润的名字,生生刹住,说:“你和皇上说的是,如果为了我,你愿意去伴青灯古佛,你倒是伟大了,想要成全谁?”
周月清笑容不减:“我还能为了谁?为了我自己呗。”
苏陈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好一阵沉默,然后转身,继续往园里走:“你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我这就抱着孩子,去看皇上,朋友之间,可不就是相互成全的吗?”
相互成全是这么用的?
周月清停住了脚,就在门外站定了,没再进去。
她连自己女儿都不看,只跟着苏陈看五皇女,究竟为了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
赵腾润在谨安殿半个月,一直没召寝。
左右后宫里的事,都是周月清的一言堂,皇后还没出月子,再加上原本就不怎么管事,而苏陈是从未管事,这高位上的嫔妃就她们,余下众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
苏陈此时到谨安殿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让见福通传。
那生疏客气的模样,似乎是和赵腾润有诸多隔夜仇。
“她还知道来?”赵腾润头都没抬的继续批折子:“叫她进来给朕研墨。”
见福出来就陪了笑脸:“娘娘,皇上正在批折子,让我们都退下,没有伺候笔墨的了。劳烦您屈尊——”
对于苏陈,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敢拿乔摆架儿,且不说他是被苏陈赏识点选的,就光是皇上现在对苏陈的态度,这是宫里哪个女人都没有的。
换任何一个过来,赵腾润会这么有耐心?会这么想着哄她?
只此一人!
苏陈看了一眼身后的嬷嬷:“劳烦周嬷嬷了,您带青儿先去偏殿,我一会儿过去。”
周嬷嬷这些天,是真的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麻利是真麻利,也没有对五皇女就区别对待,倒是让苏陈高看了一眼,不过也就多看一眼而已。
进了内殿,赵腾润正看着门口,看到她进来,直接摔了笔:“你还知道来!”
虽然是沉着脸,但声音里却是憋了笑,苏陈听的出来。
苏陈想了想,张口叫了一声:“郎君~”
赵腾润急忙按住桌子,被她这一声惊的差点儿摔了:“你叫我什么?”
“你不是生气了么?我叫你一声哄哄你啊。”苏陈捡起笔,走到他身边:“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你安排的人都是好的,一个个的能做事能容忍,是我愚钝,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毕竟我是粗野出身,你也不能全怪我。”
“不怪你,怪朕。”赵腾润被她气乐了,说着反话。
苏陈放下笔,拿过一旁的湿帕子,给他擦手:“你没明说,难道不该怪你吗?明知道我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还让我自己猜,我如果只一心记挂这孩子,到现在都不能明白,你就一直不理我了?”
说着话,把他手擦干净,丢开帕子,直接伸手抱住他:“亏得这才半个月,你不召人侍寝,还不算太严重,若是三五个月,一年半载,你也不召人侍寝吗?你本来就是为了不让那些朝臣说闲,才不让我管那孩子,你不召寝,还是会被人说闲的。”
赵腾润眉梢跳了跳,反手把她的手拉下,换他做主动的,抱在怀里:“你这是来给我道歉的,还是只单纯哄我?”
苏陈立刻攀上他的脖子,一脸正色:“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小心眼的认为你不关心孩子,以为你孩子多就不稀罕了,我错了,不该以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着,又凑近了他些:“也道歉,也哄你,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天底下,我就是最幸福的女人。”
倒不是她刻意,而是赵腾润对她本就如此,她离的近了,呼吸略急,又细又轻带着女子特有的香气,还捎带着扭蹭,他憋到现在哪受得了这些?
当即后面就寝,也不管此时青天白日,荒唐了两个时辰。
苏陈说:“郎君,你帮我去偏殿传个令吧,孩子还在那边,你要去忙,就让孩子陪我一会儿。”
赵腾润折子没看完,此时起身要去看,被她这么一说,回头瞪她:“爱妃觉得朕身体力行不够疼爱你?”
“不是不是……”苏陈急忙往被子里缩了缩——开玩笑,她现在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只是孩子被晾在偏殿已经这么久了,她也是担心。
“哼!”
赵腾润故意哼了一声,出去之后,就叫见福去偏殿把孩子抱过来了。
孩子十分机灵,醒了一会儿,跟着苏陈之后,苏陈睡了,他也跟着睡了,直睡到饿,哭了两声就被奶嬷嬷抱起,苏陈这才发现,已经到晚上了。
“竟然跟着我睡到这个时候,这孩子莫不是成精了吧。”苏陈起床,也是饿了,出来看赵腾润,顺便吩咐人摆膳。
赵腾润直接招手,叫她过去:“你来看这个,是贬还是罚?”
那折子写的有意思,说是贵妃太过受宠,拿了杨妃举例,苏陈笑了笑:“不用,你就写个‘阅’,发下去就行了。”
赵腾润把笔递给她:“你倒是大度。”
苏陈一笑:“这有什么,无关痛痒。”
她抬手写了个‘阅’,写完了才说:“这字太明显,会不会被人再参一本,举例武皇?”
赵腾润收紧了手:“朕一点儿都不介意你有武皇之才,可你连皇后都不要,会要皇位么?”
苏陈摇头:“太累,我单纯的想做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