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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现代发达医术的苏陈,虽然对传统医术没有偏见,但也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这些草药,没有提纯,药效真的很打折扣的。
她胳膊一点儿劲儿都用不上的待了好几天,萧厉忽然说:“你男人回去了。”
苏陈这几天啥事都不知道,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乍听这话,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赵腾润。然后又想了一下,才理解了他说的“回去”是指什么。
但她又不懂了,如果赵腾润班师回朝,那老王爷和两位守关大将呢?
萧厉啧了一声:“伤心了?”
苏陈白了他一眼:“你每天不损我几句嘴痒吗?”
她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赵腾润此时回去,此时乘胜追击简直就等于直接吞并了,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难道是皇上的密诏?皇上是老糊涂了吗?
皇上没有老糊涂,但是赵腾润怕他糊涂,才及时回去的。而且他是单独走的,老王爷他愿意在后面磨蹭,就让一队人马陪他磨蹭。
“还没有消息?”赵腾润一路上一直在等周安瀚的消息,他相信周安瀚会全力去找的,但是会不会告诉他,就不一定了。他留了暗卫在那边,但暗卫一直没传回来消息。
“殿下,属下觉得,陈将军可能是被周将军故意放向敌军的。”一直老成的亲卫忽然说:“陈将军不复之前的功力,对于战场上,她就转变了应对,但对方不知道,陈将军也不知道。”
赵腾润转头看他,目光深沉无语:周安瀚怎么不知道苏儿功力被废了?
亲卫说:“他为陈将军寻了辽朝圣药,自然会以为陈将军已经恢复了。所以陈将军对上越军,尤其是萧厉。”
“萧厉是奴隶出身?”
“萧厉是辽人,”亲卫说:“他是辽朝安的细作。”
赵腾润说:“厉害啊!”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是苏陈会说的。
他真是很想苏陈,可是到底在哪儿?
亲卫说:“殿下,前面是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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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陈的胳膊伤的不轻,已经跟着萧厉走到越朝京畿了,她的胳膊还抬不起来,还是右肩。她记得当时是楚练护着她的,她都这样了,可想而知楚练如何。
她伸手抓住前面正走着的萧厉:“我问了你这么多天,你一直都没回答我,阿练呢?那两个男人呢?”
“胳膊又疼了?”萧厉回头看她,咧着嘴角:“他们都没事,就你有事。”
“那人呢?”苏陈确实是一疼就追问,但到现在,也没问个结果。
萧厉拂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放了。”
放了?
苏陈听到这两个字,一点儿轻松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紧张,急忙快步追上去:“什么时候放的?”
“什么时候放的……”萧厉故意拖延着,看着她急的皱眉跳脚,才说:“你那个婢女,当时我就放了,只是她自己走不了,至于你那边的人,什么时候能发现,那我不知道,还有一个男人,腿断了走不了,也留下了,还有一个,你正骨之后放了。”
苏陈仔细算了时间,实在不放心,直接说:“我不信你,这样,你帮我传个信给周安瀚,我要问问。”
萧厉撇她:“周安瀚?怎么不找你男人?”
苏陈说:“你不是说他回去了吗?我上哪儿去问?从你这儿到大苍,没个半年,我能接到消息?”
她是没办法,只能这样,但不代表她就认可这样了,现在是没机会,但别让她有机会。
萧厉嗤鼻:“你不是不信我的话吗?”
苏陈半真半假的说:“是啊,不信,所以我用最保险的方法,问常驻边关的将军,总会知道结果的,你不用骗我,从这到你们边境,不过一二十天,加急的话,几天就能到。”
“你知道的还挺清楚的,”萧厉有点儿好奇:“你要传什么信?”
有门?
苏陈说:“你给我找纸笔,我写了给你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要你能送出去。”
萧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并不直接答应。
虽然他没答应,但也没影响苏陈看风景的心情——毕竟是越朝的国都,她好歹来过,也得知道一点儿这里的民俗风情才对。
萧厉看她还往四周左右看,又撇嘴:“你这会儿不担心了?”
苏陈看了他一眼:“你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回城不说,还没骑马,这么低调的走着,你不就是为了让我看风景吗?再说,我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我打不过你,人生地不熟也没法跑,语气闹情绪,不如找点儿解决的办法。”
萧厉对她算是多了些认识,顺着她问:“说的好清楚,什么办法?”
苏陈抬手拉他手臂:“讨好你啊。嘶,我又忘了我这只手。”
萧厉推开她:“你又不是真心的,何必做戏?”
“你是不是没听过一句话?任何玩笑都有三分真心。”苏陈捂住自己的胳膊:“你不是奴隶出身吗?怎么还会有君子之风和渊博学识?还是说,你奴隶的身份是假的?”
萧厉瞪了她一眼,直接走人。
“哎,你生气了?”苏陈又追上去:“至于吗?英雄还怕见老街坊呢,谁没有点儿过去啊?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跟着萧厉的亲兵都佛了,这女人,一点儿没有当俘虏的自觉,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呢?
-
赵腾润回宫当天,没见到皇上之前,在宫门口见到了赵联。
即便私下起龌龊,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赵腾润说:“五弟。”
赵联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太子哥哥,真是辛苦你了,在外,我爹给你当牛做马,在内,我给你接驾,我们一家,都是你的下人。”
他是心里不甘,却又没办法——他倒是想争气,可是政事上他插不上手,兵权那边他不想去战场,再加上皇上本来就不属意他。他不是没争,只是天也不站在他这边,他送的女人给皇上都生了孩子了,有什么用?太医都说了,那孩子是皇上的,可是皇上,自己不信。
此时看着得偿归来的赵腾润,他真是从心里想揍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尤其是在宫里的时候。
赵腾润说:“父皇在哪儿?是勤政殿,还是谨安殿?你陪我一起去,咱们兄弟也多日未见,今日一起喝一杯。”
赵联往旁边错开两步,直接说:“你今天没时间喝酒了,皇上在等着你,也只有你这种没有生父的人,能叫他一声父皇了,我们,叫不起。”
他说着,拱手作揖:“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都说了这么些话才恭迎,赵腾润伸手扶他,携着就直奔谨安殿。
赵联和赵腾润的关系并不好,但此时两人这么一起进谨安殿,倒显得好像很兄友弟恭似的,赵联虽然不想这样,但他挣不开赵腾润的手。
不过就算他跟着去见了皇上,皇上也把他撵了,毕竟有些话,太子能听,皇子未必能听。
而皇上的身体并没有见好,只不过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模样,表现的很好,赵腾润说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话,他就撑不住了,打发了赵腾润出来。
看着送自己出来的是见喜,赵腾润问:“皇上进来,用的可是医圣留下的方子?”
见喜回话:“是,皇上的身体现在也不能随便用药了。”
赵腾润点头:“照顾好皇上。”
见喜站在殿门口躬身:“殿下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皇上。”
赵腾润现在心心念念只有一件事:苏陈。
回宫半月,周安瀚从边关给他送来加急密函,里面只写了一句诗:
“江湖子弟江湖老,深宫红颜深宫凋。”
赵腾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这张纸,但除了这十四个字就没别的了,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意思?”
“同来的还有周将军的信。您看一下,说不定,有解释呢?”见福另拿着两封一般来往的信件,恭敬呈上。
周安瀚的信,一封解释了一句,言道:这两句诗,分别是两本书,是当年皇上要宝藏的时候,从山里带出来的,苏儿很喜欢看,一本是纷争里的爱情,一本是爱情里的纷争,但无论分分合合多少次,最后都是在一起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腾润看了觉得更糟心,直接把信扔在炭盆里。
看了一眼苏陈的亲笔信,他抓了一下笔:“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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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陈趴在武忠侯府邸的房顶上,看着整个院落,因为打仗,年都没过,过年那几天打的正热闹,随后她就一直有伤,现在都二月天了,她伤没好不说,一点儿大苍的消息都没有,心里着急,面上却得做出另一种急切,省的被看出来。
可是这偌大的侯府,竟然没有一个后院女人,丫鬟婆子都十分规矩,这让苏陈很想打探一番内情——一介侯府为何没有女主人,堂堂侯爷单身至此,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
“爷,您回来了?姑娘在上面。”
她正想着呢,就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往近处一看,正好和抬起头的萧厉对上眼,萧厉伸手:“下来。”
苏陈坐直了身:“我今天看了你书房,发现了点儿东西,我不下去,你万一打我,我连跑都来不及,我得和你保持距离。”
她不是单独上来的,她的带着桌子上来的,而此时桌上还有酒菜。
萧厉带她回来也有近月,对她这些行为,每次都知道,此时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我这府邸,你还有哪儿没看过?”
苏陈伸手指点了几处:“密道啊,暗室啊,密事啊,暗格啊……都没看过。”
萧厉脸色一沉:“你还想看暗处?”
“我要想看,早看了,根本不用和你说。”苏陈实力不屑:“我只不过是想和你重新沟通一下,我这么有诚意,你也拿出点儿诚意行不行?”
她所谓的诚意就是把他这侯府摸个底儿吊?
萧厉再次伸手:“你先下来,再说。”
苏陈看了看:“要不你上来说吧,都是一样的,没人听得见,而且在上面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