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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腾润端着碗,亲自喂她服药:“虽然人是你带回来的,但他这样子……哈哈,我没亏待他,等你好了我让人给你汇报。”
苏陈把碗接过来放在一边:“你别喂我药,有心理阴影。话说,对方会因为我一点儿手段就逃跑,是心虚的缘故吧?这和信服鬼神没什么关系吧,若不然我就是抓了个假萧厉,敌军有什么动静?”
赵腾润无不得意:“溃不成军,散沙似的没有集结。”
这都是苏儿的功劳,原本苏儿的名声在军中就有些传神,再加上她这次的手法,却是印证了那些传言。
苏陈却说:“你在敌军里没有细作啊?知道的这么不详细,也是,没有有效的通讯设备,根本不能通讯,就算有细作也没用。”
她这语气,让赵腾润忍不住摸她的头:“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这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生病了还这么多心思,但他偏偏就喜欢听她说这些无边无际的话,虽乍然听着不太靠谱,但听着特别舒服。
“暗号啊,比如常用的字,用什么代替,三点一杠或者三长两短什么的。”苏陈本来想科普摩斯码的,但人是字母,更难解释。她便换了个说法:“离得远,就哨声为号什么的,反正是尖细的声音传的比较远,比人来人往的说话什么的,省事的多,而且沟通起来,不怕被人听到,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赵腾润说:“这种方法不是没用过,但受训的人总是会背叛。”
苏陈对于他们这种怀疑人心的事,也有些理解,不过她觉得:“这些东西本来也就没打算让人死守,东西的活的,人也是活的,只要心是正的,这些东西,只要能用就是好的。后世的经验是,密码都可以被破译,那么密码也就可以更换。”
赵腾润觉得特别深奥:“我都难以听懂,你觉得一般人能听懂吗?”
“术业有专攻,可能有些人听不懂其他的,但能听懂这些呢?”苏陈说:“找一批半大的孩子来培训,不怕人多。”
赵腾润对这提议并不太认同,他觉得以前的路子就挺好的:“知道的人多了,反倒不合适。”
苏陈说:“有些消息,总是要透漏给天下的。对了,我的书院里有学子,也可以挑一些思虑活跃的受训。”
她知道,他们的意见要是相容还需要时间,但是现在可以合并起来用。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已经好多了,还是要体质好才是重点。
赵腾润又叫军医来给她看了一次,这次苏陈才有精神问医圣的去向。
楚练端着粥糜过来:“医圣在军营里,忙的没空过来,这次的伤亡也不轻,虽然胜了,但军需用药还是很多。小姐,你肠胃不好,这些天颠簸,您可不能再让胃病发作了。”
“我吃就是,你不用啰嗦了。”苏陈本不挑食,虽然条件苦了些,但衣食住上是没有问题的。
赵腾润对她也够关心的,只是他军务繁忙,比周安瀚考虑的更多,还和周安瀚意见不合,汪雨伤好之后更是提议迅猛,他一人对两员大将的意见,每次谈论军情,气氛就很是紧张。
苏陈休养了两三天,才出来见人,听闻这些,她没直接出面,只让陈拘去告诉太子:意见可以随便听,主张是他自己定。
本来汪雨就看不惯她这个女子,要是她在当面说,那就不是面子里子的问题了,可能要动手武力解决,所以她暂时退避,拉着楚练,去看萧厉。
这位大越赫赫有名的将军,虽然崛起两三年,但昭通的保密工作做的真不错,别人还都不知道这帐篷里住的是何人,本来就因为太子和老王爷的事多,那些亲兵们做的奇怪的事已经不少,也不多这一件。
苏陈和楚练进去,其他人留守在帐外。
她说:“军中不能饮酒,我便做了汤品,你尝尝。”
没有大胡子遮面的萧厉眼神狠厉,面容凶悍,一言不发的瞪着她。
他脸上有久疤,虽然不深,但也不少,看上去少年时代不少吃苦,不过没了胡子,看他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四五,根本没那么大。
“我家小姐可是亲自做的,你瞪什么瞪?”楚练直接过去拉扯他的链子。
“阿练。”苏陈制止了她。
虽然用链子捆绑是无奈之举,但这样拉扯实在有些过了。
她端着汤碗走近了,蹲下身和他平视:“在军中我的言语分量实在有限,我能做的……嘶!”
他伸手掀翻了她端的碗,铁链子哗哗一阵响动,每条后面都坠着重物,但他还是强硬的扣住了她的颈:“我不会再信你了!”
“我……你松开点儿……”苏陈以拳代指,锤击他的中府穴。
萧厉闷哼一声,松了手。
“咳咳……”苏陈顺了顺气:“你这脾气,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打仗有什么好的?你如果能说动你家主子不打仗,讲和,不是两全其美吗?”
萧厉听到了个笑话,很是笑了一番:“讲和?你知道讲和的后果是什么吗?你以为大越没讲和过吗?”
“时间不一样,人也不一样,你不能那过去的和现在相比。”苏陈就是想用嘴炮说定这事,但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萧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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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儿呢?”赵腾润从主帐出来,去了苏陈的雀帐,没人。
问了门外守着的亲兵,只知道是和楚练一起出去,并不知道去哪儿。
还在能去哪儿?营中就这么大,他直接往关押萧厉的帐子来。周安瀚此时也过来了,和他走了个迎面。
两人心照不宣的事,自然不用宣之于口,但是走到帐口处,却被大声行礼:“殿下,周将军,末将江余。”
赵腾润正要说话,就听帐内几声闷哼,周安瀚一个箭步掀帘进去,正看到苏陈直起身,而从她直身的举动推出刚才的动作……
“咳咳,这家伙下手还真重。”苏陈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之后才动手的,但她听到了,萧厉也听到了,哪会轻易让她得手?同样给了她一掌,要不是楚练及时出手,她怕是此时都站不起来了。
不过这句吐槽,赵腾润也是听到了,立刻就带她出来:“伤到哪儿了?”
“我不要紧,本来想劝他的,结果他一点儿都不听劝。”苏陈摆手:“谁想的法子用铁链拴着他?我带他回来的时候还说会礼待他的,真是啪啪打脸。”
赵腾润摇头:“他太能打了,药效退了之后,三十个人才制服他,不能大意。”
礼待那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单身份上看的话,萧厉确实可以,但他这人太厉害了,不敢安排。
苏陈犹豫了一下:“那把他杀了吧。”
与其这么折辱,真不如一死了之。
“他不能死。”
周安瀚从里面出来,直接插话。
赵腾润看了他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萧厉确实不能轻易死,但周安瀚的关点和他的不一样,他想找个中和的。至于苏陈的意见……几乎可以说是,不采纳。
周安瀚说:“放他回去,那就等于放虎归山,他必定会卷土重来,越朝一日不求和,打仗就不能停,所以萧厉,是个很好的利用品,来日把他挑在阵前,让越人杀他。”
苏陈诧异:“这么羞辱……”
周安瀚打断她的话:“这不是羞辱,这是给他应有的尊严,苏儿,慈不带兵,你在宫内几年,越发心软了。”
“我心软吗?”苏陈摇头,不承认这个事情:“我并不心软啊,你问阿练。”
“你在宫内可动手杀过人?”周安瀚笑了一下:“殿下也知其中利弊,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
“我们回去,你得伤还是要让军医看看,不可大意。”
苏陈想要再说,却被赵腾润直接拉走,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帐内,楚练低声说:“你听到了吧?我家小姐也是扛着压力的,她身不由己,不比你是男人,我已经把锁头打开了,你自己找寻时机吧,我们小姐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萧厉趴在地上,眼神阴鸷的看着楚练。
他是被苏陈打昏了,但刚才周安瀚又把他弄醒了,但他动不了,虽然楚练的话他听的明白,但他不信苏陈会安好心。
楚练说完就走,片刻不耽误。——话她已经说尽,信不信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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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陈回了内帐,抚了一下胸口,有些隐痛,但她不想告诉赵腾润。
她往大面上说:“殿下,我给你打个赌:萧厉是可以利用的,如果越朝不投降的话,可以趁势一举攻进越都,时间上,快则半年,慢则两载,大苍必会一统天下。”
赵腾润笑:“你这么笃定?”
苏陈直接甩锅:“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天师说的。他说完就消失了,我本是不信的,但事在人为,如果你真下定决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赵腾润将信将疑:“天师虽然是和他同时离宫的,但从出发开始,我就没见过他。”
重点错了吧?苏陈加重语气说:“我也就见了他那一次,关键是,他消失了。”
“他大数已至,临了却是见了你,”赵腾润按住她的肩:“苏儿,关键的不是他消失与否,而是你。”
苏陈不明所以:“我?”
看着赵腾润点了头,她眉心拧起:就算是笃信天师,也不该这么不分辩的吧?难道他就这么相信她说的话?虽然是事实,但常人不该怀疑一下的吗?
赵腾润不怀疑天师和苏陈最后相见,天师从一开始就说了苏陈不一般,而他是和苏陈最近的人,他知道苏陈确实非同寻常,所以有些事不合理他都是认可的。
苏陈扁着嘴:“越朝有个传说,是说战争之中会有玄女战神赐福,萧厉是把我当玄女了,所以才轻易上了我的当,但我在你面前没面子了,你能不能让我找补点儿面子?”
赵腾润稍有兴趣:“怎么说?”
苏陈只是让他今晚去老王爷的帐内合住,听到声音不要那么快就赶过来。
只这两点,赵腾润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丸,虽然依着她,但心里是不认同第二条的,一旦有事,他必会立时前来。
其实不知今晚,苏陈心说:如果萧厉今晚不动手,那明天明明天的,他还得在老王爷那儿。
此时是经楚练去做的,她相信楚练会把事情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