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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怜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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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抖着嘴,抖了好久才蹦出几个字:“你,想,想,想……”

    苏陈耐着性子听着,听到他实在说不出来,才忍者没笑出声,说:“我什么都没想起来,所以我才这么尽力的救你,我就是想从你这儿知道我到底因为什么会在小瑶池被溺死,还有皇后为什么会给你下药,要是没有她的药的作用,你现在也不会病成这样。”

    皇上脸色一变,本来就垮拉的脸,彻底垮了,嘴角的口涎都淌下来了。

    苏陈又说:“我知道你不信,可是,事实可不论你信不信,就像这汤碗,里面是空的,你觉得它里面是满的,但实际上它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幻想是挡不住事实的。”

    她说着,拿起那汤碗,直接反扣在小几上,微微眨眼。

    皇上的手指微抬,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指里。

    “皇上,我听到很多人告诉我,我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你说,我若是真想起来了,你就现在这个样子,我会不会落井下石?”苏陈按住他的手指,自问自答:“我觉得以我的性子,不会做这些不入流的行径。”

    回眸看了一眼依旧在下首跪着的太医和因为她刚才的话而吓跪了的宫人,苏陈起身:“你们照顾好皇上,商讨个利于皇上恢复的法子,太医院的药童医女该培养起来了,普通的内侍也不懂如何行医护理,皇后娘娘那边,可有人照料?”

    她说着就说到皇后了,太医院正叩首回话:“皇后娘娘由林太医问脉。”

    苏陈点头:“我只是问问,具体的还是你们自己安排,可以了,都去忙吧,我陪皇上说些闲话,省的他无聊。”

    就算她说的不是闲话,这些人也无权过问,这就是皇权,这就是宫内。

    苏陈重新坐回春凳,看着皇上微有转动的眼,真的就说了些闲话,都是宫里琐事,哪怕是皇上在宫里这几十年,还是有不知道的事。

    可是也没有那一刻能让他觉得,原来小宫女的生活是这样的,宫里还有这么多笑话……

    大概是皇上心情好,翌日雨水稍止,但天依旧没放晴,隔了两日,又下了两三天,这么阴雨缠绵的,直到月末才放了晴。

    这一放晴,便入了夏,烈日炎炎。

    天气好,皇后也“好”了,而那位怜妃,早产了。

    正殿里孙柔茵听到这消息,正在哄着女儿,说了句:“才七个月,也真是难为她了。”

    孙柔茵在月子里受了一回气,孙相派来了两个医婆伺候她月子,目的无他,传话说头胎是女不要紧,只要养好身体,以后总能生出儿子的,还宽她的心,拿苏陈对比,苏陈都不能生了,连个女儿都不会有。

    她倒是不在意苏陈能不能生,她在意的是殿下眼里心里能不能没有苏陈。

    可是殿下忙的现在来东宫都不会,苏陈还每天没事人似的去给皇上侍疾,要她说,皇上一命呜呼才好,这样太子就登了大宝,她到时候就不是太子妃了,而是正宫皇后,到那时,苏陈算什么?

    她不会因为这一时之气,就如何的,现在她养好身体,教乖女儿,到以后邀宠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娘娘,今天天气好,要不要带着郡主去花园里玩?”身旁的阿枚提议。

    奶娘也附和着,孙柔茵摆手:“让两个嬷嬷跟着,都仔细着点儿,我身上乏,睡一会儿。”

    众人便带着小郡主到花园里玩,和苏陈走了个迎面。

    苏陈看到了襁褓里的孩子,回头笑着说:“看来着天气好,大家都挺好,既然这样,那皇上,咱们去亭子里吧,您的长孙女也是娇滴滴的,等你好起来,就能看看了,不过你那亲生女儿,现在才两天,太小了不能出来,估计等到两三个月,到秋天的时候,就合适逛园子了。”

    她这边也是带了几十个,光是抬着皇上的就二十个,倒不是皇上多重,而是这样安稳,一排是个,横把手,要多稳有多稳。

    说着,她这边就和小郡主错开了,那亭子也很开阔,在里面既可以不晒,也能看到这夏初的风光。

    可是他们在亭子里了,小郡主就得换个地方——不到两个月的小孩子,也是晒不得的。

    这话传到孙柔茵耳朵里,就变了味儿,成了苏陈仗着皇上的势,欺负她女儿,孙柔茵到晚间苏陈回房,立刻就带人上了门。

    “陈氏!你有什么冲我来!欺负我女儿算什么?她才多大啊!”

    苏陈刚坐下准备喝口茶,被她这劈头盖脸的呵斥一通,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但她话也不少说:“你也知道你孩子小,谁会欺负她?她身边的人,也有十来个,我今天在皇上身边侍疾,你发什么疯?”

    孙柔茵一如既往的嚣张:“你少拿皇上做借口!皇上现在什么状况,你以为本宫不知?还用你来告诉本宫吗?今天分明就是你借故如此!”

    楚练已经在门外问清楚的,此时进来和苏陈耳语,苏陈端起茶杯,悠悠的喝了,又让续了杯,把孙柔茵气的要跳脚,她才不紧不慢的说:“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呢,没头没尾的来闹,那园子那么大,亭子也不小,你的人不会做事,不去给皇上行礼问安就算了,你那女儿受什么委屈了?你举例两条出来。”

    她已经很累了,还要耐着性子和她说话,省的她挑错拿捏,真心厌烦,若非要报仇,她何故留此?

    孙柔茵是有点儿小题大作借题发挥的意思,她心里清楚,她就是这口气不顺,不想咽下去,但苏陈真让她说,她确实没有什么实质可言。

    但她岂会认输?

    她撂下狠话:“陈氏,我认定你了,如果我女儿有半点儿闪失,我都算到你头上。”

    苏陈嗤鼻。

    孙柔茵拂袖而去。

    楚练皱眉看着,这分明就是借口,这是要诬陷小姐,她低声说:“小姐,这孙氏,留不得了。”

    “我也不想留她,可是赵腾润说,她还得留着。”苏陈又喝了一杯茶:“传膳,我饿了。”

    她心里有数,但不想多说,楚练下去吩咐,想说什么,却看她疲惫,便体贴的没有多说。

    隔日,天师阁里有天师进言太子,说宫内明珠溢彩,恐掩圣光,还请出宫暂避为上。

    明珠溢彩是说公主的光芒,可是小公主刚洗三,再说皇上这么多年,也就这一个公主,这话说的就是太子之女,圣光是皇上,皇上的现状,确实随便都能被掩盖,可是这话是天师说的。

    太子极尽孝道,立刻就让人把女儿给送出宫给下头开府的二皇子,让他代为抚养。孙柔茵想为自己女儿说点儿什么都没法开口,这事关皇上,她若是说了,就是她不孝,这么大的名头,她背不起。

    本就没人为她说话,她自己又不能说,这口气她咽不下!

    明知道可能是苏陈动的手,孙柔茵却没有证据也没有把柄,而她昨日才去苏陈那儿闹过,现在真的出事了,她却不能认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这口气快要把她憋死了!

    虽然孙柔茵脑子不太够,但她身边不缺乏能人,比如进来伺候她月子的医婆:“娘娘息怒啊,这个时候,可惹不得陈侧妃了,殿下这些天并没有回东宫,昨天也没有回,可能不是陈侧妃说了什么,而是殿下知道了什么,要为陈侧妃立威呢。”

    孙柔茵扯着手里的丝帕:“可是,本宫咽不下这口气!”

    “娘娘,这口气您不用咽下,咱们可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苏陈晚上和楚练一起,从屋顶上去了太子暂住的御书房。

    羽林卫也不是摆设,宫禁内的人立刻就发觉有异,直接就追了过来:“什么人!”

    没直接叫出是刺客,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苏陈自知自己的身手不够好,和楚练就是宫装出来的,见到人没有回避也没有报名,直接就交上了手,打不过的时候才说:“我是苏陈,殿下传我来的,那是我侍女,哎呀哎呀,疼!”

    这些人下手都不轻,听到她这么说,还不信,陈拘闻讯赶来,才堪堪止住这闹剧。

    那一队羽林卫颇有些汗颜——虽然是宫闱辛密,但多少都知道,陈将军入宫,功夫被废了,就是一弱女子,虽然刚才确实动了拳脚,但一交手也就知道是什么样的,可是他们刚才都没留手,颇有点儿欺负人。

    苏陈揉着小臂,刚才挡了两拳,现在骨头疼,也不掩饰:“你们都很机警,在宫内当值,确实该如此,我今日是受了教训,但你们下手也太重了,我就算了,我不太能打,但我的丫头都被你们按下了,明天校场咱们再比比,你们不准不来!”

    那个队长赶紧来说好话:“娘娘,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兄弟是没认出您,我们认错,您就别罚我们了。”

    苏陈笑着说:“这不是罚你们啊,你们误会了,就是我不太服气被你们按下了,想拜个师,求教几招……”

    “娘娘,您别开玩笑……”那队长急忙抱拳:“陈大人,您快帮兄弟们美言几句吧。”

    他话都没听完,也不敢接,只恭敬俯身,口中求饶。

    陈拘也说:“将军,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他们都受着约束呢,脑袋只有一颗,您就别为难他们了。”

    “哎呀,弟兄们对不住,是我忘了宫里有规矩,”苏陈一脸恍然大悟,急忙抱拳回礼:“你们别生气,我真没有恶意,就是一时兴起……”

    “小姐。”楚练急忙扶住她,把她往后拉了拉,陈拘上前一步挡住她,对这一队的几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让他们继续去巡视了。

    这次闹出的动静不小,但真交上手的也就他们这一队的这几人,但转头队长就交代:“不准提,今天这事都烂到肚子里,忘到脑后去,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人不解:“为什么啊?就因为她是后宫娘娘?”

    队长直接拳头警告:“多嘴!难道你们想步韩五的后尘?”

    提起韩五,众人都三缄其口了——韩五是羽林卫鹰卫里功夫上等的,去年受皇命出去,结果回来之后,非但没立功,还被贬了,提起来很令人唏嘘。

    另一边陈拘看着苏陈一直在揉隔胳膊,心知她被打伤了,但他面上不能显露,赶紧把人带到书房是正事。

    楚练说:“小姐,这次之后,你就不会再说要夜奔了吧?”

    苏陈吐出一口浊气:“奔毛线!”

    赵腾润已经被吵醒了,此时苏陈过来,他还以为是苏陈听说了什么过来看他,哪知是……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赵腾润拉过她的胳膊看,青紫一片,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苏陈陪着笑脸:“我只是不想按寻常那样过来,没想到会这样,我知道错了,你帮我吹吹。”

    “你还知道疼?”赵腾润瞪她。

    苏陈继续撒娇:“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说着,直接把白生生的胳膊举到他面前。

    赵腾润这些天是真的累了,哄了她几句,就想躺倒,苏陈陪着他。

    “我原本还以为你年少热情,没想到这些公务真把你磨成老年人了。”苏陈枕着他的胳膊:“有什么烦心事,你往外说说,也算排解。”

    赵腾润躺下,也是睡不着的,他眼下的黑眼圈很重:“这个月,江北水灾,东北旱灾,桩桩件件都是挨着的,今年天气反常,怕是收成也不会好了,这事关民生国本,我以前也处理过,可是现在他们直接开口要银子了,孙相说国库空虚,他倒是推荐了两个能臣,可是双拳不抵四掌。”

    “税收本来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国库没钱,地方也没钱吗?”苏陈抚平他的额头眉心:“还有皇商也可以利用,反正他们又指着皇家挣钱,挣的钱当然要给皇上用。”

    “皇商……”赵腾润拉下她的手,放在颈侧:“没有皇商。”

    没有?

    苏陈心说,纯属虚构误我,但既然说到这儿了,那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招:“那就招,天下之大,商人众多,总有那么几个,能为殿下解忧的。”

    赵腾润呼出一口气:“现在能为我解忧的,就是眼前人。”

    苏陈直接顺杆爬:“所以啊,你要怜惜眼前人。好好睡一觉吧,我陪着你。”

    难得两人这么安稳的睡觉,苏陈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赵腾润还在熟睡,她也没继续留着,直接就回去了。及至早上,让见福送来了一套宫内的木质模型,已经上了颜色,看上去格外逼真。

    赵腾润睡的好心情也就轻了几分,收到东西,一天都是笑的,召见的大臣们都摸不准太子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