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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直白,周月清有些不好接话:“姑妈她……其实也很无奈。”
毕竟是身居凤位,很多时候很多事,由不得她愿不愿意,大事面前只有利益。她以为这些苏陈知道,便没有明说。
苏陈挽出数十朵花,忽然手里捏出了一张纸条:“我收到了消息,给你看一下。”
周月清接过,打开,顿时哑然——
是周安瀚的手书,说是有诸多战利品,等回了京,就让她开眼。
“二哥还是这么皮,对你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周月清合上那纸条:“你瞒着点儿殿下,别让他知道,以免他误会。”
苏陈随手把纸条丢进了炭盆嗯了一声,没告诉她已经和赵腾润说过了,她和赵腾润之间不藏事,但周月清和她关系还没那么近。随后转移话题:“我们去外面放灯吧,你看这天,多合适啊。”
周月清一愣:“天灯……是什么?”
苏陈拉到她到外面,拿起那纸灯:“你们怎么说这种灯?是祈福、许愿之意吗?”
院子里已经是灯火点点了,别的宫里也有这种灯飘出来,周月清也拿起一个:“嗯,福灯是这个意思。”
苏陈一边放灯一边说:“我还没问你,今日元宵,我在宫里不出去,是因为我病了,你是为何?”
话似平常,周月清却半天没回答,等一灯放起,才说了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这些你都懂的。”
皇城内元宵宴上,皇上和太子与群臣欢饮,一片歌舞升平。宫内元宵宴里,东宫无人参加,后宫里一直被孤立的怜妃也没有参加,众人现在“一致对外”也算十分和谐。此时的城外十里亭处,众军扎营。
“将军。”周安瀚身边的亲兵焉肖拿了烤肉过来:“您多少吃点儿。”
周安瀚负手而立,看着偏南方向:“你看,那边在放福灯。”
焉肖反应过来:“那是皇宫方向。”
他们回朝,走的是北至门,一如当初点兵出征走的是南元门,将军那点儿心思,众人都懂,焉肖看了看手里的肉,默默退了。
“还不吃?”焉邯端着碗,看到焉肖回来,也是无语:“这都三年了,将军也太长情了。”
焉肖提醒:“别胡说,陈将军现在是娘娘。”
提到那一层,两人又都摇头,各自去营帐休息。
今天能直接进城的,当时时值未正,若是让人去通报,也是来得及,但将军让人扎营休息,理由是,不能让百姓看到他们疲惫的样子,今日元宵,更要注意,明日进城,所有人都要精神鹏发。
明面上这么说,确实有道理,但实际上,他若不是近乡情怯,此时何故站风口处赏灯?
焉邯洗漱完进帐,正要吐槽几句这天气,就听到将军呼唤:“起来!救火!”
焉肖已经躺下,闻言蹦了起来:“起火了?哪里?”
说话间顾不得穿衣就出来,不远处的林子已然着了火,焰苗闪烁。
周安瀚已经直奔营区西北方控场,焉肖急忙跟上:“将军!”
这火起的突然,众人又都已经休息,一阵忙慌急乱之后,火被灭下,但此处营地也颇受影响——他们糙老爷们不要紧,但他们此行,还带着越朝公主。
那越朝公主前来的路上,越朝把周边小国统一了,虽然不安定,但至少看起来是一团了,而那公主,自然身价倍增——虽然增了也不一定能被大苍看在眼里,但她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本就娇蛮,此时更是跋扈,叫嚣着不住了,现在就要进宫。
周安瀚耐着性子说:“公主,且不说城门已关,就算你能进城,你也入不了宫。”
萧良媛裹着面纱,瞪着大眼:“我是公主,以后是你们大苍皇上的女人,谁说我入不了宫?”
周安瀚实在不想搭理她了,转身离开:“公主还是安歇吧,不然明日你这大不敬之话,便能传到皇上耳中。”
“我哪有不敬?你少唬我!”萧良媛直接往一旁去:“我还就不行了,找不到一匹马带走本公主的……”
周安瀚回头看了一眼,对近下使了个眼色,自然有人去领命看护。
焉肖跟过来,拎了水来:“将军,这火……”
“福灯落地引起的,你知道便算了。”周安瀚脱去烟灰满襟的衣衫,露出壮硕臂膀:“安抚众士,不要多说。”
焉肖心里也明白,应声退出,收在帐外。
宫里哪知这一层,苏陈和周月清有点儿不太愉快,放了一个灯就散了,赵腾润喝多了来找她,絮叨起以前岳州过往,她自然半点儿无感,就算是好故事,可听得多了,就疲了,况且还不是什么好故事,无非就是军中纪实微有发乎情止乎礼的事。
好容易安抚睡下,苏陈没忍住,又提笔写了一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是你,夜雨也是你。
“小姐。”楚练往卧榻上示意:“殿下已经睡下了,您就别写这些了。”
“这一句,你觉得是我应该说的吗?”苏陈撇嘴:“这是男言,另一句才是女语。”
楚练立刻拿到炭盆里烧了:“小姐,就算您现在心有所想,但既然这几句在殿下面前露过了,就不能再有他意了。”
苏陈嗤笑:“你想多了,我无他意,只是觉得,这种情歌应该传唱。”
楚练只当她是玩笑,伺候着她睡了,蹲在外间守夜,寅初就接了飞鸽,知道了昨夜的事,不敢耽搁,立刻给苏陈说了。
苏陈起床气重,更何况这个时间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猝然被叫醒,她茫然了一会儿,起身时忘了身侧还有人,一下子没起来,又趴回去了。
赵腾润被她骤然压醒,第一反应是把她护在怀里,拉被裹住,反手就抽出床头挂着的剑。
楚练急忙后撤,把那信条收在手心里,半点儿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