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柔茵追了出来,身旁近侧带的人都是粗壮丫鬟,说话间,丫鬟们先行围堵了上来。
苏陈脚步不停。
身旁斜刺里出来一个丫鬟拦路:“我们小姐和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孙柔茵身边可都是她用惯了的人,心狠手辣的不是一个两个,只不过时局所限,如果这是在外面,苏陈毫不怀疑,这些都是要她命的。
本不想暴露的,但这人先动了手,她可不白受。
苏陈站住,稍微往后错身,反手就是一巴掌:“你算个什么,对我大呼小叫!”
孙柔茵已经到她面前了,忽然变了脸色,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伸手抓着一旁婢女的手,瑟瑟发抖:“你……你敢动手打人?”
这模样,是做给谁看?苏陈回头,果然就看到了赵腾润。
“真是信了你的邪。”她不在意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笑了一句,微微福身:“太子正妃娘娘,您的戏,太过了。你猜,太子会不会信?”
说完,她再度矮身,和孙柔茵平视一眼,和她擦肩而过。走过时,手指微动,解了她腰封上的束带。
打那么漂亮的结,可惜不顶用,一扯就开,开了束带,那腰封就完了,腰封之下是裙子……只是苏陈憋笑辛苦,要不然,真想看看现场。
……
赵腾润看着眼前的孙柔茵,勉强做个样子,但话说的直接:“你来做什么?”
皇后没叫她,只叫了周月清。
孙柔茵低头做小女儿状:“我陪清郡主一起来的。”说着又抬眼,忽闪忽闪的眨着做无辜状:“那个贱人口出无状,把皇后娘娘给气晕了,您可不能因此冷落我。”
最可恨那个贱人就这么走了,竟然连殿下的脸都甩!
孙柔茵这么想着,看他的目光更炙热——她那么骄傲的性子,已经为他改了许多,可他还是这样不冷不淡的,她好歹也是有诏书的太子妃,只不过未到礼日……可是不大婚他就冷淡对她,这可不行!
她知道原因,就不给他借口。
赵腾润顿时皱眉冷喝:“注意你的言辞,你好歹也是名门闺秀。”
“我说什么了?不就说了她的实话吗?你还护着她?你以为你护着她,她就不贱了?”孙柔茵提起那陈氏就恼的要死,面前却忽的一暗——他近在咫尺,狠厉的瞪着她。
孙柔茵心里一窒,刚才说话的勇气顿时无影无踪。
“你再说她半句,我就去请旨休了你!”他声低音冷:“滚!”
孙柔茵打了个寒颤,被吓到了,但实在不甘心,又顶不住气场压迫,就退后半步——
退后半步想要缓和一下此时气氛,继续留此——
但她不退还好,一退之下只觉腰间先紧后松,身子一凉,直接仰面摔倒,裙子从腰间被踩落,露出里面嫩色内裙。
“啊!”
她无措惊叫,想拉裙子,裙角还在脚下,拉不起来,想护住腰腿,腰封正被她坐着,真是……恨不得一头扎到地缝里,再也不见人——尤其还当着殿下的面,她……
正此时,皇后被周月清扶着出来,正看到孙柔茵坐在地上,露着内裙,顿时遮面:“成何体统!”
赵腾润神色鄙夷,直接转身甩袖而去。
孙柔茵强忍着泪水收拾了裙子,回家就大哭一场,还闹了一次上吊,直到赵腾润登门一次才算罢休。
而苏陈自那日从宫里出来撞到孙柔茵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谁都没有再见到。
赵氏皇族,大行皇朝,她历史真心不好,实在不知这个陈家是什么来头,还是武将的家族背景,还那般厉害,真让她头大。而且她家的事,她总觉得,并不像阿练说的那般片面。
心情好病自去三分,自从她痛痛快快的把该怼的怼了回去,身体真是一日渐一日的好,虽然头大家族旧事,但一点儿都没耽误她恢复身手。
阿练又陪她过了一次手之后,给她端茶:“小姐,您现在总算是身手恢复了两三成。”
苏陈拿湿帕子擦了手,拿扇子消热,闻言诧异:“才两三成?”
“她”是得多厉害啊?她现在已经能纵身借力上树翻墙了,再加上她手上动作,对付三五个宫内侍卫都不在话下,这竟然才两三成?
太打击人了。
“小姐,欲速则不达,您能恢复三成,已经非常厉害了。”阿练又开始捧她。
“有什么用啊?不还是出不去。”苏陈往吊绳上闲闲一挂:“自从我上次在皇后宫里怼了之后,真是清静啊,”
“小姐,您要是想出去,也不是没法子。”阿练凑近了些,低声说:“当年老将军征战在外,存了一批宝藏,原本是想要给您添妆的,但当今朝堂倾轧动乱,将军又死的憋屈,老将军就没书公,只留给了您。”
“那些事皇上做的确实太不地道,那就不给他知道,只我自己去找。”苏陈托着下巴想了想:“是不是还需要特定的条件什么的?”
阿练严肃了起来:“地图只有您的血才能显现,也只有您,才能看得懂。”
……
“好酒!”苏陈心事无牵挂,又有了这等好事,直接从御膳房里拎了酒,痛痛快快的喝:“阿练,你放开了喝,有我在,看谁敢说个什么。”
“小姐,您醉了。”阿练扶她,别说放开了喝了,她现在都不敢松手,苏陈已经烂醉如泥了。
“我来这儿大半个月,才知道太子叫赵腾润,来了一个月,才知道我能这么痛快敞亮,那早些时候,我都干嘛了?”苏陈真是喝多了,有点儿管不住舌头:“阿练,你家主子把自己给憋屈死了,这总受委屈,真的是会死人的,你家主子太可怜了……”
阿练听的头大,真想捂住她的嘴:“小姐,您真喝多了,我扶您去醒酒。”
“醒什么酒?我没醉!”苏陈拉住她,定要说完:“我告诉你,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受她影响,凌厉干脆,再加上我自己,本来就要强,我要是敞开了干,谁能奈我何?啊?”
“小姐……”
“怎么喝这么多?”
赵腾润回来,一进院就闻到了酒香,依味寻来,正听到苏陈那句“敞开了干”,立刻过来把人抱起,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