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以后,范毓宾、范贵偷偷地进行过几次试射。
改制后的燧发线膛枪的发射速度和燧发滑膛枪不相上下,但是无论是射击距离、射击准头,还是射击的威力,那是与燧发滑膛枪有着天壤之别。特别是使用新型火药苦味酸,燧发线膛枪的威力更是惊人。范毓宾是穿越者,见多识广,倒是无所谓。可伶的范贵目瞪口呆之余,可是兴奋得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晚霞流光溢彩。范毓宾带着范贵、燕无双、张凯、欧阳雄来到靶场。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范府家丁早已来到这里做好了准备工作。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对四周进行了严密的警戒。两个家丁虎视眈眈地守着一个长长的包裹。
范毓宾走到包袱前,打开包裹,笑眯眯地说:“让我们来试试这几把火枪的威力。”
几个人纷纷拿起火枪,仔细观看,发现除了制作很精良以外,并没有出人意外的地方。张凯咧开大嘴,呵呵笑着说:“这和我家那几把火枪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呀?”
范毓宾哈哈一笑,俏皮地说:“一样不一样,用过才知道呀。”边说从包裹里拿出一条皮带系在腰上,腰带上坠有两个皮袋。又掏出一个铁哨子挂在脖子上。
范毓宾拿过一把枪,摆好装填姿势,然后将锁头往后拉,打开药池盖子,从腰上的皮袋里取出一个纸袋,用嘴咬破,将纸袋里的火药倒入药池,闭合药池盖子,再将纸袋内剩余的火药倒入枪管,又从另一个皮袋里取出一颗铅弹,直接把子弹塞入枪管,再抽出通条,使劲捅了两下,又把通条插了回去。动作自然快捷,一气呵成,总共也就两三息的时间。
“这就好了?”张凯诧异地说,眼睛瞪得像牛蛋,嘴巴一张一合,一脸的不可思议。欧阳雄和燕无双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好了。”范毓宾一边说,一边使劲地吹响哨子。尖利的哨声将其他几个人吓了一跳。远远的,数百步开外,有人竖起一个木靶,摇摇了手中红、白两面小旗后,人立刻就不见了,应该是再靶子旁边挖了壕沟或者是地洞。
“那么远?”欧阳雄瞪着眼睛惊讶地问。
“也就两百五十步左右吧。”范毓宾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着,一边举起了枪(古人一百步约相当于现在120-130米)。
“砰”,枪响了,随着震耳的枪声,一股淡淡的黄色烟雾慢慢升起。范毓宾吹响了哨子。靶子那边立即就闪出一个家丁。那个家丁在靶子上仔细地看了看后,高举白旗摇了起来。
“打飞了。”范毓宾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地说。他重新上好了弹药后,又吹响了哨子。靶子那边的家丁也摇起了红白双旗,表示可以打靶后,人立即就不见了踪影。范毓宾举起枪,稳了稳心神,仔细地瞄了瞄,才扣动了扳机。
这一次运气不错,打中了,居然是八环。靶子边的家丁骑马将木靶送了过来。张凯、燕无双、欧阳海仔细观看,不禁张目结舌。五、六公分厚的木靶被子弹轻易地穿过了,靶子的后面还炸开了一个大洞。几个人震惊之余,也兴趣盎然,纷纷学着范毓宾的样子急不可耐地打起靶来。
没想到,打靶成绩最好的居然是张凯。其他几个人和范毓宾的水平差不多。最后大家一致得出了结论。这种火枪装填弹药简单方便,射速快,威力大。二百五十步左右能穿过六七公分的木板;二百步左右破两层甲;一百五十步左右破三层甲。最可喜的是,打了那么多枪,没有一枪哑火,也没有炸膛的危险。
张凯、燕无双、欧阳海看手上火枪的眼光不一样了。他们将手中的燧发线膛枪摸来摸去,看来看去,爱不释手。
范毓宾嘿嘿一笑,说:“这几把火枪还可以吧?”
张凯几人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欧阳海心道:这哪里是可以呀,简直是逆天啊。这要是配备给自己统辖的骑兵,即使对手是天下无敌的满洲铁骑,又有何惧?
“这是配备给步兵的样式。配备给骑兵的火枪要短一些。以后还会给你们配备更短、更方便的手铳。可惜,”范毓宾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的说:“现在还不能配备给你们哪!因为这种燧发线膛枪成批量的生产还需要一段时间。关键是,我们现在还很弱小,没有能力完全自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消息泄露,这种枪就有可能被抢、被夺,被别的势力仿制。试想,有一天,我们的敌人用这种火枪来攻击我们,那会是怎样的场景,不寒而栗!。所以我们现在不但不能用这种火枪,连说都不能说呀。”
四人听罢,无不汗流浃背、通体冰凉。是啊,刚才光顾高兴了,现在想想泄密的后果,真是让人胆寒。
想到这里,四人一齐抱拳拱手,大声道:“先生放心,我们一定誓死保守秘密!”说完,各自将手中的燧发线膛枪恋恋不舍地放回包裹。
当夜,范毓宾破例没有去学堂,而是在书房单独召见欧阳雄和燕无双。想来,学堂里有范玉明和范青莲那两个学霸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范毓宾和欧阳雄秉烛夜谈,从骑兵的装备、训练、战术,到如何利用山川、河流、天文等客观因素,又把后世的几个骑兵对骑兵、骑兵对步兵著名的战例伪装成西洋战例进行了详尽的解说。欧阳雄听了有如菩提灌顶,脑洞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