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她跟小希说话呢,给我赶出来了。”浣青没好气地说。转而问百岁先生:“你的事问咋样了?”
“差不多了,进去说吧!”说罢,佘百岁叩响了莫寻的房门。
佘小希听见敲门声,连忙擦去眼角的泪珠,跑去开门。
“你咋的了?”见小希哭过,浣青连忙问缘由。
“没咋。”
“我额娘的事情,我爹告诉我了。”百岁先生进屋端坐在椅子上。
“咋回事?”莫寻也从床上起来,关切得问。于是佘百岁把父亲的话转述给莫寻他们听。
莫寻顿时感觉到压力,就连佘九爷都查不到的事情,她怎么才能查到?
“佘百岁,你爹那么大的本事都没有找到他,你让莫寻怎么找?”佘小希和莫寻心有灵犀。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得试着找找吧!”听到佘小希这么说,佘百岁也冷静了下来,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还得从长计议。
“我也许能帮忙。”浣青细声细语得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吧!”
“百岁先生,你记不记得义父曾经说前些年我有过一段奇遇?”浣青说,佘百岁点头。
“云山老头说,你的奇遇在奉天。”佘百岁说的奉天就是现在的沈阳,之前也叫盛京。
“对,但是义父没跟你说是什么奇遇吧!我跟你们说……”浣青的声音尽量得小,怕被别人听到。
那是1920年,浣青帮佘三奶奶出门办事,在奉天寻找前清时候的一个法器。那法器名叫夺天箭,是蛇族几位长老早期闯荡的时候和力铸造的。要说力量并不算大,但是意义非凡。
浣青跟随着感知力,竟然走到了皇宫,那皇宫就是后来的沈阳故宫,曾经满清骑军刚刚入关的时候,努尔哈赤就住在这里,后来的皇太极和福临也曾经在这里办公生活。
但是到了1920年,皇宫被东北王张作霖把持着,那东北王虽说富可敌国,手下战士各个英勇无比,却没有一个懂得皇宫禁忌。浣青耍了点小把戏,就骗过了那些看门的大兵。
进了宫,里面早就没有了当年的气派,浣青就像是小狗一样,仔细感受着夺天箭的气息,终于在一个大殿的侧房感觉到了。
侧房并不起眼,屋里很久没有住人了,稍微有点寒酸,浣青进屋以后也有点发蒙,里面空空荡荡,要说真什么都没有那是夸张了,毕竟那是皇宫里的屋子,但是确实连长白山佘三奶奶那都不如,至少在浣青眼里是这样的。
浣青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到底也是没有找到那个夺天箭,感知是没有错误的啊!怎么会找不到呢?浣青找的累了,躺在塌上歇了一会。
那塌不同于佘百岁山神庙里面名贵木材打成,造型精致那种,而更像是东北人家一个的地炕。一般来说塌应该是镂空的,下面可以烧火,用来取暖。
浣青从小就生活在东北,怎么会不懂得这些,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塌上怎么会有一块雕花的琉璃砖?难不成这是哪个娘娘偷藏首饰的地方?想着,浣青就想扣开看看。
扣了半天,浣青也没有扣出来。他有些恼了,不就是想瞅瞅有啥东西吗?我又不拿走!看看怎么了!浣青气得锤了那琉璃砖,琉璃砖竟然陷下去了!“坏了?”
突然,塌上的桌子也陷下去了,露出了一个地道,台阶都是翡翠镶边的。浣青感觉到,夺天箭就在这里面。于是浣青轻轻地走了进去。
里面并不昏暗,墙壁上都镶嵌着烛台照明。台阶狭窄漫长,一会向下一会拐弯,每一级台阶都是翡翠镶边的,用的虽然不是多么名贵的翡翠,但是这么远的距离,花费也不少啊。
大概是走了半个小时,浣青才走到台阶的尽头。里面的空间很大,最中间是一个大毯子,上面放着一个槐木包浆的矮桌,桌腿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桌面一尘不染。
四周还有四个石门,石门上雕刻着的是佛经,浣青虽说不认识这些佛经写的是啥,但是义父常看,他听义父讲经,那个文字和这个一模一样。
浣青试探着走了过去,刚刚踏进地毯,石门就打开了。
“来者何人?”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响起。
“长白山佘三奶奶派来的,我叫佘浣青。”浣青没看到人,只听到声音,不禁有点恐惧,搬出了佘三奶奶的名号。
“所为何事?”那个声音问。
“为夺天箭。”浣青中规中矩地回答道。
“你进来拿吧!”男子从一个石门里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支长箭,那箭的箭羽非常华丽,全部由上等白鹇鸟的羽毛制成。
“多谢老先生。”浣青看男子走了出来,自己立即迎了过去,弯腰低头双手接过夺天箭,这一低头,他发现,这老先生的鞋竟然用金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所以你怀疑你在皇宫见到的男人是皇族?”佘百岁对此也非常惊讶。
“不是怀疑,是一定是皇族。他不仅给了我一只夺天箭,还拿出了一颗舍利子。让我带到白马寺送给白马寺的住持。”浣青回忆说。
“那个白马寺住持见我拿着那颗舍利子过去,顿时泪流满面。还把我请为上宾,还送给我了一颗灵草。”
“那个舍利子是哪位高僧坐化留下的你知道吗?”莫寻问。
“白马寺乙辰大师,我在白马寺时候听他们说的。”浣青回答。
“过几天去奉天看看吧。没听过这个什么乙辰大师!”小希说。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从北京逗留两天,逛一逛,然后再去奉天。
好不容易来一趟北京,佘百岁和莫寻想在城里逛逛,找找以前的记忆。小希和浣青则是挑了好几个饭馆,哈喇子流了三尺长,等着尝个鲜呢。
临走之前,佘小希这个没出息的还从饭店偷了一张烤鸭的秘方,说要回长白山给佘七奶奶做。要不怎么说佘七奶奶疼她呢!
去往奉天的火车又是一天一夜,这次莫寻和佘百岁长了记性了,多花了点钱买了四张卧铺。睡一觉打打牌,火车上的时间就过去了。
四人没什么行李,找了个招待所就住下了。小希想着找个馆子搓一顿,莫寻却说有事,匆匆赶了出去。
“她干嘛去了?在车上就看她有事。”小希指着莫寻远去的背影,疑惑地问佘百岁。
“随她去吧。”佘百岁拧着眉头,心里想着,早点让她知道也许是好事。
因为有莫寻请求,判官很快就安排了老神婆投胎。算来,老神婆的转世出生也有半个来月了。她惦记了很多天,早就想过来看看了。
通过佘百岁的卜算,莫寻没多困难就摸索到了那个大官的家里。
“有人吗?”要说大官家和以前的大官家差远了,没有独门独栋的府邸,而是一个楼房里。
“谁啊?”一个中年女人打开了门。
“我是陈书记的老朋友啊!几年前老陈在河南交通局的时候我们认识的。”莫寻回答。
那中年女人打量着莫寻,幸好在北京的时候佘百岁给挺多洋气的衣服,否则还真是要被人家小瞧了。
“交通局的啊!进来吧!”屋里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
交通局的事情是佘百岁告诉莫寻的,不仅仅有交通局,佘百岁还告诉莫寻这个陈局长的几乎全部履历。
这个陈局长叫陈志军,年纪不大,才二十三岁。能在这个年纪当上局长,除了自身年少有为,更多的还是他有一个在国务院管事的干爷爷。凭着这层关系,想在奉天当个官还是很容易的事。
陈志军从小读书特别厉害,十七岁的时候还跑到英国念了两年书,回来就在河南交通局干活。历练了两年以后才回了奉天。
“您好,我姓莫,叫莫妍娟。您是陈局长的夫人吧!”莫寻随意杜撰了一个名字。
“同志您好。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见莫寻进屋,一个年轻女人迎了出来,她穿着的是带毛毛的睡衣,样式新颖别致。
“没什么事,前几天听局里同事说小陈有孩子了,过来看看孩子,结婚时候没来我就过意不去,想着这次怎么得过来看看。”莫寻端着架子,轻声细语地对年轻女人说话。
“您先坐,苏婶给客人倒茶。”年轻女人吩咐道,开门的中年女人应声并且点了点头。
“不麻烦了。这是五百块钱,给孩子的。”说着,莫寻走近年轻女人,把几张百元钞票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年轻女人被莫寻吓了一跳,以为莫寻是要找她男人办事,这钱可不能收,收了就成贪污腐败了。
“收着吧!我是特意从河南过来的,晚上还要坐车回去。”莫寻心里也是不舍的,五百块钱啊!那可是五百块钱啊!就这么给出去了?
“别,这钱我真不能收。要不你等等志军回来?”年轻女人感到左右为难,不收?这可是五百块钱啊!送上门的钱干啥不要?收了?贪污腐败被抓到了是要蹲监狱的!
“我等不了了,我着急走。就过来看一下,等会还要去亲戚家看看。再说了,这也不是给你的也不是给小陈的,是给孩子的。”给孩子的!这句话后来成了很多亲戚朋友送钱的最好托词。
“那要不你进来看看孩子?”年轻女人也松了口,她要是想找他家志军办事,推脱不能干,把钱还她就是。
“成。”莫寻心里窃喜。终于要达到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