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谢,我……沈逸轩?”
突然看到沈逸轩站在自己的面前,柳如萱吓了一大跳,她连退了好几步,低眸思索,额头不自觉的冒出许多怪圈:“你,你怎么在这?”
“在等你啊!”沈逸轩声音里透着十足的凶险,眼眸邪恶的眯起,一手扶着墙一手掐着腰,堵在电梯门前。 hp://772e6f742e6f%6
“等我?”等我做什么?婚都离了,还不让人安生。柳如萱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猛的推着他,快速,进电梯,关电梯。
可速度还是慢了,沈逸轩直接挤了进来,真是阴魂不散,柳如萱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住哪,于是按着电梯的开键:“唉呀,你出去!”
“电梯又不是你家的,我为什么要出去!”声音中带着玩弄,沈逸轩一把推开柳如萱,直接按了关门键,然后点了6楼。
柳如萱张口结舌,两眼冒着金光看着沈逸轩:不带这么玩的,你怎么知道是6楼?!
出了电梯,柳如萱故意走在后面,倒要看看,你到底清楚到哪一步?
而沈逸轩轻车熟路的走到606室门口,身子斜靠在门边,一副“s easy”的表情。
“你……那么有能耐!”柳如萱恨的咬牙切齿,那么有能耐怎么就查不出l城事的真相呢?!
还是想与不想的本质区别!
柳如萱望着如此厚颜的沈逸轩,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沈逸轩大少,已经离婚了知道吗,离婚了,我们是陌生人,你这叫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的!”
沈逸轩没有理会她,看着两室一厅的房子,简单的家俱,她是一个害怕繁琐的人,经常会抱怨陌上阡的家俱太多,擦起来太累,房子太大,拖起来太久。现在这个小窝里,一套沙发,一个茶几,一个电脑桌,一台电脑,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座衣橱,一座书架如此简单,好像厨房里也没什么,她宁愿住在这里,也不愿意回家。
眸间是化不开的愁雾,沈逸轩坐在茶几上,与坐在茶几边沙发上的柳如萱四目相对,柳如萱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嫌恶,和他看不懂的情绪,眸心那一抹晕有些浑浊,沈逸轩甚至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声音有些负气:“为什么不去萱语吃饭了?”
其实萱语的监控和沈逸轩的电脑是联网的,尤其是门口的监控,是高清监控,他甚至能看到柳如萱从门口经过时的表情,也看到了她与顾以安在后院庭里的对话,只是他累了,不想去管。
“你在监视我?真卑鄙!”柳如萱唇边噙一抹讽刺的笑,自己也真够傻的,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想到,饭店是他开的。
“卑鄙?”呵,沈逸轩冷笑,他的关心在她的眼里是卑鄙!好,很好:“跟我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我卑鄙,你也真够反应迟钝的!”
修长有力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睛闪着邪魅的光:“就这么着急着想摆脱我,然后和你的情郎私会吗?”
“不可理喻!无理取闹!”柳如萱恼怒的瞪了沈逸轩一眼,现在什么话都不想与他说。
“柳如萱!”突然声音高出好多倍,柳如萱被他吼的身子猛的往后靠了靠,这一刻,沈逸轩的眼睛突然嗜血般红了起来,捏着她下巴的手也紧了紧:“告诉我,这一个孩子,是我的吗?!”
声音停下来的时候,柳如萱感觉到他的手忽然抖了起来,他还是不信任自己。
眸间是挥之不去的哀伤,他大老远跟了自己这么久,就是为了问这句话,心很痛,痛到每一根神经末梢。
已经不想说话了,常与同好争高下,不共傻瓜论短长!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柳如萱推开沈逸轩朝卧室走去,也许沈逸轩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的决心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赌气,只是攒足了失望,所有的等待与爱慕一点点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心痛,周而复始的心痛。
第二天一早,柳如萱起来时,沈逸轩早已不在了,餐桌上放着的全是自己喜欢喝的粥和小笼包。
呵,何必呢,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当自己和他一样傻吗?!
不过不吃白不吃,反正是自己喜欢的!
不一会儿,餐桌上出现一道煞好风景,一名女子坐在餐桌前,正高高兴兴的吃着前夫准备的早餐,心情大好!
接下来的两天里,沈逸轩干脆在柳如萱的家里等着,而且还给柳如萱添了很多家什,柳如萱扶额,这哪里像离婚的夫妻。
第三天下午,柳如萱开完例会,端着文件走进办公室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子映入她的眼帘。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柳如萱感觉自己的脚像灌了铅,动也动不了,该叫什么,该说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如萱。”感觉等的人到了,却没有动静,沈老动了动轮椅,转过了身,率先开了口。
深邃如潭的眸子里,早已没了之前的亲密,取而代之的是柳如萱看不懂的情绪,嘴角讥讽的笑愈加浓烈:“沈伯父!”
连姓一起叫着,让生疏更加强烈。沈国严握着轮椅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呆滞了几秒后,沈国严向助理伸出了手,助理迅速的拿出一个文件袋,沈国严大体检查了一下,放在了柳如萱的电脑桌上,眼睑意味不明的动了动,让柳如萱心中的不安悄然扩大。
柳如萱屏气凝神,微笑着等待他的声音。
又过了几秒钟,沈国严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这里是美国一所非常有名的珠宝设计学院,我给你报了名,并交纳了所有学费,学期四年,那边的住宿我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里有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今天晚上九点,我派人接你!”
ha?
笑容瞬间僵住,惊诧过后,柳如萱是说不出的妒嫉与憎恨,她知道沈老变了,却没有想到,他变成现在的样子,她真的很好奇,叶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内心的海啸正拼命的叫嚣着,可她要忍住,因为,就算沈老不认她,她也不能失了爸爸妈妈的颜面,努力挤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笑的真实:“沈伯父,我已经和你儿子离婚了,你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的决定,我没有义务去执行,我是不会去的。”
“去与不去,是你的决定!”沈国严声音突然异常寒冷,柳如萱甚至能感觉到他射过来的危险信号。
“所以呢?”几年的沈府生活,让柳如萱太了解沈国严,他几乎从来不打没有准备好的战役,今天亦是如此。
“东方企业最近涉及了一个工程的设计,听说对他们企业很重要!景辰正在准备下一期的护师晋级考试,言氏的很多分店业绩……”
“停!”
柳如萱闭眼喊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爷俩同出一辄,终于知道为什么沈逸轩会有那么多卑鄙的主意,原来全是跟他家老爷子学的。
很不情愿,但却无可奈何,可还是不甘心:“沈老不认为这样做,很有失你老的名声吗?!”
“还有一事,你必须去做!”
“什么?”还不够!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第一医院最好的大夫……”沈老的声音突变,有一丝哽咽与不忍:“你不要怪我狠心,沈氏是我和父亲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现在沈氏在逸轩的带领下,已经走向巅峰时期,稍有不甚便会坠入谷底,你的孩子就算我承认,也是没有用的,所以……”
“你要杀了他?!”
柳如萱已经忘记了去哭,她的声音在抖,手狠狠的握在一起,指甲陷入肉里,扎的手心血肉模糊,却浑然不知。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搭上一条命,沈国严,你狠,你够狠。
“如果,他真的是你沈家的孩子呢?!”柳如萱犹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本来还想让景辰帮忙找人做假伪证,证明孩子不是沈逸轩的,好让他死心,让自己过上清静的生活,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沈氏,冒不起这个险,如果他是,那他就算是为沈氏做了贡献!”
“禽兽!混蛋!”
这一刻,柳如萱反而淡定了,是自己多年来看错了人吗,眼前的这位一定不是沈爸爸!
眼中闪烁着泪花,顺着从窗户里飘进的风力量,一滴滴滑落,那泪珠仿若重锤一样,狠狠的敲打着自己的心,在告诉她今天所看到的,听到的,全是事实。
“逸轩知道吗?!”柳如萱用力的抽着纸盒里的纸巾,快速的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他把自己看轻了。
沈国严望着柳如萱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不忍的转过了脸庞:“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如萱,你从来不是一位只想着自己的孩子,你的朋友和言氏的命运,全在你的手里。”
丢下这句几乎将人置于死地的话后,沈国严决然的离开了柳如萱的办公室。
门,一点点合上,柳如萱感觉自己的灵魂随着沈国严的脚步,正一点点的被抽走,这一刻,她终于支撑不住了:“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去掌控别人的命运,因为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