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退缩,还是毅然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乐〈文《小说 加上罚金,几乎将钱都借遍了。
段楚生握着笔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很绝望,仿佛什么都失去了,想想二十岁的时候妈妈因车祸意外丧生,父亲找了别的女人一起将家业败光了,他曾因为反对被父亲用皮带失手将脑袋抽破,鲜血顺着脸颊直流。那时的自己也绝望,一度以为就是低谷。可是都没有现在绝望。那时家境陷落了,可是,还有希望。不像现在,这是他自己的家,忽然塌陷的时候就感觉是天塌下来了。
这些日子段楚生把素素抱到付妈妈那里,而他脱出身来到处借钱。亲戚,朋友,但凡能借的地方他都借遍了。打了借条给人家,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家里的积蓄都用光了,再拿不出什么钱来。
律师说,挪用的那部分公款一定要及时补足,这样对定罪量刑有很大的好处。
原来,一直以来她那么努力的做着无用功。想一想,真是可笑至极。
都从指缝间流走了,一样也没剩下。
什么功勋与金钱,她抬起手来,扪心自门,攥着的还有什么?
就像她自己,曾在工作上花费大把心血,可是到头来,不仅一无所有,在这条路上也没办法再走下去了。
付谣心知肚名,所以也不报那样的遐想。现在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素素,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想。人就是如此,有机会的时候总觉得有这样那样不可抗拒的事由占用所有时间,于是连陪伴家人的时间都腾不出。直到有一天被迫停下脚步,寸步难行的时候,才发现那些觉得不能搁浅的往往都是浮云。你花费再多的时间和精力给它,最后也有可能变得一无所有,没有一样是真正属于你的。
这次的案情简单,甚至一目了然。律师能做的就是尽量帮她争取较轻刑罚,至于免罪,那是不可能的。
律师来看过她了,情况也都细致了解过。
比起以往雷厉风行的自己,现在每天做些重复性的手工活,着实暗无天日。如果最后真的不能免于刑罚,她倒希望那一天能早早到来。
遭受切实损害的人是付谣。她在看守所等待审判,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可是,现在周若明暂逃海外,将人抓回来前一切也都无从定论。
国森财务欺诈的事件有了新转机,所有矛头通通指向周若明。
吴雪再没了做任何事情的心情,心里聚积浓浓的恨意,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被夏符东所害。一双手攥紧之后,指甲将自己都掐疼了,却似全然不知。现在在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无论那个女人是谁,只要跟许曼丽扯上关系,她都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而她自己也这样不争气,到现在为止竟拿一个不起眼的丫头没有办法。
说到底许曼丽这一生是败在她的手里了,生了一个女儿同样是个废物,到头来要别人替她们报仇雪恨。
吴雪心灰意冷,将一切就都想明白了。只是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她的两个孩子一死一伤,都与夏明月又拖不了的关系……何况那又不是真的夏明月,不过就是许曼丽的养女,来夏家招摇撞骗。
林启贤仍是叹气。
吴雪挣扎不已:“林哥,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听林启贤的意思,那人的来头很大。以至于他们能托到的关系也都表示束手无策。临挂电话的时候,林启贤告诉她:“弟妹,这事以后再说吧,来日方长,总有你报仇的机会。”
吴雪挫败的靠在椅背上,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做梦都想看到夏明月不得安生,哪里想到那是只打不死的小强。而且她想不明白,她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女,怎么会和京都的人扯上关系?
“弟妹,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林启贤安抚她的情绪,然后说:“老李说京都有人打过电话专门交代过这事,他们也没办法了。”
吴雪急着说:“即便她真的没有问题,可是苏婉清不是说从法律的角度可以将她弄成周若明的共犯吗?”一想到夏明月就要逃出生天,她的声音都开始变得不正常:“林哥,你再找李警官说说。”
林启贤也是没想到,电话里叹口气说:“夏明月的嫌疑被解除了,刚刚我接到老李的电话,说调查小组将问题归结到了周若明身上,定性表示那些帐目本身存在问题,夏明月虽然整理过,可是,方法不存在问题,以此推断她也是被蒙在鼓里,所以责任解除了……”
这怎么可能?公方不是立案调查了吗?而且为保万无一失,他们都是托人打点过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定:“林哥,你说什么?夏明月没事了?”
路上的时候接到林启贤的电话,原本带着蓝牙不防碍开车,手一抖,忽然打到路边停下。
吴雪吃过早饭去精神病院看夏明星。
从来没想依赖自身的优越条件,今天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得来的。有些东西素来不屑,可是真当无力的时候,便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权势比努力更重要。
为此,他几乎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
蒋承宇几天来不停奔波,只希望在夏明月……不,许云依出现之前将事情压下去。
对于a城的事事非非,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