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原本无暇的脸已经上了精致的妆面,映着一点儿微光像三月里盛开的桃花,美得不可思议。听她这样说,微微一笑:“谢谢。”
付谣将小手臂的西装外套挽起一点儿,问张洁:“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张洁将手里的头纱递给她:“付经理,你就等着给夏总打个下手吧,我出去看看还有什么事。”
张洁说:“好。”
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热闹非凡,人群中并未到韩霁风,所以向人打听了更衣室后就直接过来了。
一进来,不出所料的冷清,就只有她的贴身秘书一个人。
这也是付谣想要回来的原因。
哪个女孩子出嫁没有个亲友团,可是她料想夏明月没有。一起共事以来,没见她有什么朋友。这场婚姻明眼看着得来不易,却不见得会得到夏家人的支持。所以她毅然决然放下手中的工作赶了回来。
复古头纱一直铺陈到地板上去,她按着造型师的吩咐在头纱的一端折出开样。
做事的时候喃喃说:“当初我和段楚生结婚的时候,可没穿这么漂亮的衣服。他们家里条件有限,我又是诚心想要嫁给他,很多东西能帮他省就省了,连酒店都是找得便宜的。”
付谣说起当年的辛酸史,望着夏明月一脸感慨。
夏明月说:“日子是两个人慢慢过起来的,开始的时候拥有多少,想开了就会觉得并不重要。”
最早没有来夏家,不经历这些风雨变迁的时候,也以为自己会嫁个平凡的男人,只要能解决温饱,过一辈子足矣。
付谣点头:“那倒是,嫁给段楚生的时候没车没房,现在日子也慢慢的过起来了。”抬眸看了夏明月一眼,又说:“这些还得感谢你。”否则到现在她可能还在做个普通的销售员,郁郁不得志的听别人指手画脚。
现在不同了,离目标越来越近,手可摘星辰的她就要体会到了。
夏明月鼓励她:“好好干,很快就能得偿所愿。”
这一天夏家人的心情很复杂。
夏明月结婚,第一个不想来的就是吴雪。可是,对外还要顾及体面。就算真不拿夏明月当回事,却不能落人口舌,否则多年维系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所以,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在聚焦的镁光灯下隆重出场。
而且前一天她就跟夏明星谈过了,人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场。由其现在还远不到撕破脸面的时候,场面戏才要做足,否则跌的是自己的份儿。
夏明星冷静思考,盛装出席。经历一次自杀的风波之后,夏明月还是成了最后的赢家,但是总要别人看到她的胜之不武。倒是她,不计前嫌来捧场,更能获得别人的赞誉与同情。
为此挑选礼服的时候也做了斟酌,一改往日炫目的形象,打扮得像朵素馨小花似的。走进来,眉眼低垂,尽量保持微笑,那点儿凄苦噙在嘴爆欲盖弥彰。
这样的气场同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夏明月比起来,确实像是受尽折磨,甘拜下风的那一下。
于是,对于这场婚事了几分让人揣测的味道。
这对母女大唱苦情戏的戏码夏明月早就想到了,否则即便为了夏家的脸面,也不会笑嫣如花的前来参加。
可是,走出来的时候,一眼望到人群中的两个人,眉目和绚。那种成人之美的大气与包容,或许令所有人都没想到。
越发显得她这个登堂入室的私生女无法无天。
夏明月冷漠的一弯唇角。
音乐缓缓响起,她收回目光,夏符东已经站到身侧。接下来将由他将人送到韩霁风手中。
就在灯火辉煌的不远处,韩霁风眉目清峻得好似一幅画。清澈饱满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温润如玉。
夏明月挽上夏符东的胳膊缓缓前行。
裙摆好似落雪,漫过艳红地毯。而美人就像那千树万数的梨花,华光滟滟。
弥撒台前韩霁风冉冉步伐迎过来,不等走近,将人从夏符东的手里接过来。
就听整个厅内骤然响起不和谐的声音:“等一等。”
所有人闻声回头,还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宅更是第一时间将焦距对准。
夏明月苦笑一声,跟着转身看过去。
一个看似体面的男人推门进来,目光直直落在夏明月的身上。人们好奇的目光下,声讨之词脱口而出:“夏明月,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嫁人。当初我对你怎么样你怎么可以为了权势一转首就嫁给别人,那我们同甘共苦的那些日子算什么你又怎么对得起我们那没有出世,就被你狠心拿掉的孩子难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嫁给这个男人我不相信你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如斯严厉的指控就像一盆脏水兜头灌了下来,议论声不绝于耳的蔓延开,野草似的泛滥不绝。
“呀,看来是老情人。”
“旧帐没有打理干净,人家找上门来了。”
“没听说么,还有过孩子。”
“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世风日下。”
“看来是缺乏管教,这种出身的人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
原本静寂无声的教堂顿时不宁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