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张口叫住她:“明月啊,你这每天从早到晚的都在忙什么就算你是个经理,也不该比你爸还忙。可别小小年纪不学好,走上某人的老路。到时候让我听到什么风声,别怪我们夏家不讲情面,把你扫地出门。”
夏明星“哧”一声笑了:“妈,你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也不看她骨子里流着谁的血,又是什么人调教出来的,不三不四大抵是一种天性”
“夏明星,你再诋毁我妈半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夏明月扭头看向她,指掌紧攥成拳。“倒是我要提醒你,别整日自持高贵,论血统大家没什么分别。再精美绝伦,做不出成绩,即便不被说成废物,也是花瓶,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夏明星恼了,扬起手臂就要打她。
被夏明月眼疾手快的钳制住,另一只手抬起就是一下子,狠狠的打在夏明星细皮的脸颊上。
眼角余光一撇,骤然一阵幽暗。夏明月立在那里没有闪躲,生生的受了那么一下。
吴雪的巴掌更是狠毒,打在脸上火烧火燎,连耳朵都嗡嗡的响起来。
就听她恶狠狠的说:“你算什么东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下流胚子,敢在我们夏家撒野。别以为有老爷子护着你,我就拿你这个野种没有办法”
动了她的宝贝女儿,吴雪真是气着了,嘴唇微微的打着颤,怒骂的声音都变得无比尖锐。
夏明月半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样子给人一种受教的错觉。
“阿姨,无论你怎么骂我,或者打我,这都是应该的。身为晚辈就是要听你的话。我知道你坦护小星,不论对错都不想她受一丝半点儿的委屈,这些我都理解。可是做为姐姐,我并没有恶意,说她几句不过想她快快成长,可以独挡一面,这样等爸爸退休的时候,也能安下心来。”
吴雪听得一头雾水,这个野丫头不该奋起攻之么
她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直到听到楼梯上“咚咚”的脚步声,吴雪才骤然想明白什么,一时间连肠子都悔青了。恶毒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明月,恨不得一朝置她于死地。
夏符东的质问声不出所料的响起:“吴雪,你又在做什么刚才那番话是你一个做长辈的应该说的话么莫非你容不下明月是真的”
“符东”吴雪换上凄婉神色:“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夏符东亦被气得脸面发白,打断她的话:“你诋毁明月是野种,间接就是在侮骂我。怎么你还想将她扫地出门吴雪啊吴雪,之前我怎么没看出你是这副心态,当初接明月回来,不是也经过你的同意了。”
“符东,我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是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
吴雪试图解释。
夏符东也有一股子的倔脾气,上来了直叫人没办法。
夏明月清平大戏看够了,拉上夏符东的胳膊:“爸,你别说阿姨了。我知道阿姨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刚刚说小星的时候没注意措词,一时将阿姨激怒了。我知道无论小星想不想好好上班,那都不是我该说该管的,夏家家大业大,即便她什么都不想做,也会一生衣食无忧。”
夏符东火气仍盛:“就算夏家家大业大,也不能白养一个废物。她倒还好意思坦护,小星到现在还这么一无事处都是她给惯出来的。不用你说,我就要好好的说道说道她”
说着矛头转向夏明星,劈头盖脸:“我告诉你小星,机会我已经给你很多次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不成气,杀下心来好好干,将来公司的股份你一分别想得到。我们夏家不养米虫,你好自为之。”
这一场闹剧终以夏明月的险胜收场。
夏明月见好就收的上楼。
夏符东背后回首望向正抬起头的吴雪,微微的一动唇角,扯出一个似明艳似阴森的诡异笑容,隐在散落的发丝下,只说不出的恐惧。
吴雪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不由得想起一个可怕的梦,梦里许曼丽就是这样转过身来看她,一袭白衣,长发披散,诡异的笑容在脸颜上一点点的绽开来,那笑声转眼迷漫整个梦境她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连睡衣都湿透了。
当时夏符东就睡在她的身爆被她吵醒之后按开手边的台灯,问她:“怎么了”
吴雪气喘吁吁:“没事,做恶梦了。”
话落,床头的电话响起来。
夏符东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我马上就过去。”
吴雪问她:“怎么了”
他说:“许曼丽和明月出车祸了,据说已经不行了”
吴雪心里“咯噔”一声,脊背之上冷汗涔涔,鬼上身了一样。想起睡梦中许曼丽唇齿开合,是说了什么,那时只顾得慌张,哪里听得真切。这一刻她看到夏明月的唇齿就以那样的弧度无声开启。借着厅内明亮的灯光,隐隐辨别是句恐吓的言词。直吓得心脏停跳一拍,全身的筋骨都在微微抽搐,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夏明月已经转身上楼。
哪里还顾得上夏符东是否心生嫌隙,兀自深陷在恶梦之中回不了神。惊恐沿着神精末梢一路往上,很快纵整个大脑,一心笃定夏明月此番是来锁命的。
夏符东见她无动于衷的站着,哼了声,拂袖离开。
二楼有公共的阳台,正对着家里的后花园。夜晚园中有两盏灯亮着,朦朦胧的一片灯影照下来,空气中仿佛浮动着深蓝的色泽,越发衬得彼时一片幽静。
而城市绚烂的灯火又离得那样遥远,仿佛是隔了两个世界。看得到,摸不着,让盯着的人一身向往。
夜风撼动着衣角轻轻的吹着,女子抱膝蜷在那里很安静。
远远望去似在发呆,又有可能是睡着了。
夏符东走过来,抬手抚摸她的发顶。
“怎么还为刚刚的事情难过”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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