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利箭似得眼光,刺中杨钺身体,伴有地榜高手气势,一副生人勿进神态。
阔步向前时,怒视杨钺与秦王,印象中觉得杨钺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对方身份,当察觉秦王在场时,浑身怒气瞬时收敛。
转身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柳岸尚脸上,低喝道:“混蛋,这次被你害惨了!”
欲躬身向秦王赔礼时,秦王不等他开口,笑呵呵道:“辰鸣,你来的正是时候,包间内水酒不够了,杨某贪杯,你不介意去楼下拿几坛水酒,一会儿,大家把酒言欢吧!”
秦王贪杯,长安城人尽皆知,贺辰鸣听声,目光暗暗向柳岸尚示意,对方却趾高气扬,怀恨在心,因先前一巴掌,直接无视他的暗示,愤恨的盯着杨钺。
再看秦王神态平和,一副期待之色,贺辰鸣心知肚明,秦王给他面子,把他支开,免得参合这场纷争中。
对方又自称杨某,很显然不想暴露身份,神情恭敬,抱拳道:“公子稍等,芙蓉馆内,藏有在下数坛陈年佳酿,这便去拿来!”
柳岸尚脸颊火辣辣,巨疼,愤恨盯着杨钺,还想争辩时,却看到贺辰鸣躬身向包间外走去。
一时间,觉得贺辰鸣不仗义,身为贺氏子弟,又是地榜高手,岂有惧怕面前两名青年之理。
不过,转念一想,意识到问题不妙。
三表哥身份不低,长安城中,人人给他面子。
此刻,对方一句话,他便躬身离开,很显然,对方不是位高权重的王侯,便与三表哥是至交,或者,有可能是天榜高手。
不过,长安城中王侯,他大多认识,对方身份尊贵,有太子身份尊贵吗?
而看对方两人相貌,年纪轻轻,绝不是天榜高手。所以,极有可能是三表哥至交。
不禁迈步上前,趾高气扬,笑呵呵向秦王道:“阁下与三表哥有渊源,咱们不打不相识,若阁下不参与此事,柳某愿意奉上千两白银。”
“我不缺银两!”秦王道。
柳岸尚面色一愣,察觉秦王悠闲的端着酒杯品酒,面色不禁不悦,盯着秦王道:“阁下一介武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三表哥给你面子,不代表把我惹恼了,我会给你面子,你的朋友得罪我,今日休想全身而退。”
“没错,柳公子乃太子少保柳大人之子,户部尚书之侄,家族更是关中四大门阀之一,你们最好识趣点!”有贵公子站出来,不惜亮出柳岸尚身份,威胁秦王。
这时,杨钺拿起酒壶给秦王倒酒,古井不波,却倒吸口冷气,:“二哥,少保之子,尚书之侄,门阀之后,事情不好妙啊!”
“嗯,太子少保,户部尚书,在朝堂权势不小,民不与官斗,要不考虑考虑,去京兆府报官吧!”秦王端酒满饮,配合杨钺唱双簧。
旁边,柳岸尚等人,听闻杨钺与秦王对话,心中不禁有了几分底气,民不与官斗,看来对方两人也不过草莽之辈。
殴打世家公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必介怀对方身后有势力,他们变得无所忌惮起来。
一名贵公子上前,掏出折扇,啪一声打开,扇着凉风,得意洋洋的站出来,嘴角含笑道:“报官,呵呵,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我父亲乃刑部侍郎郭启明,叔父是京兆府长史郭启星,报官,你们不是自投罗网吗?”
闻声,杨钺与秦王眼光对视,互相一笑,转投盯着余下几名贵公子道:“你们呢,难道家族也有人在朝中围观,去不了刑部,我们大不了找礼部,户部,六部官员总有为民做主的,朗朗乾坤,我们一介百姓,遇事不可能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自报父亲叔父官职的郭鸣越,衣着神态看着像个翩翩贵公子,实乃依仗家族余荫鬼混的败类,冷笑道:“你还说对了,在长安城得罪我们,你们报官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言罢,不可一世的指着身边几名锦衣青年,笑哈哈道:“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们,户部尚书柳佐央乃柳大人乃柳少三叔,韩少舅父乃兵部尚书高圣衍高大人,王少姑父乃左监门卫副都统韩雨辰,在长安城,得罪我们,你们就得罪了太子,得罪了全朝廷官员。”
“没错,一介莽夫,与朝堂作对,找死吗?”韩姓公子站出来,走在杨钺两人食案前,坐在不远处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皇上健在,太子什么时候代表朝廷了?”杨钺盯着韩姓公子,讪讪问道,不等对方回答,再问:“那么,你们不妨猜猜我们的身份!”
“哼,一介乡野匹夫,身份有什么好猜的,凭你们也敢厚颜无耻与三表哥攀交情!”柳岸尚面色冷凝,手中抓起旁边摆设的花瓶,准备复仇:“等三表哥回来,我非亲手废了你们!”
言语落音,贺辰鸣恰巧抱着两坛水酒,身后跟着几名小厮,怀里也抱着美酒缓步进来。
门口时,听到柳岸尚叫嚣言语,贺辰鸣恨不得抓起手中酒坛子,直接砸在对方脑袋上,这个蠢货,非把他拉进这个泥潭中,给自己找麻烦。
他去芙蓉馆取酒,特意找人询问解救方法,希望有人帮忙。
可惜,不管宇文氏子弟,还是高氏子弟,平日里他开口,对方绝不含糊,这次都不敢参与。
后来还是宇文家老四,宇文玄杰悄悄告诉他:“他三哥报复燕王,却被陷害,直接左骁卫大将军抓着,至今关在天牢中。”
天牢,关押死囚的地方,想想贺辰鸣都头皮发麻,不过,却也符合燕王杀神性格。
此时,被柳岸尚推到风口浪尖,他双腿好似灌铁水,沉重无比。
这几日,贺氏,宇文氏,与燕王为飞骑将军之事明争暗斗,他父亲贺恒瑞与燕王针锋相对,差点拳脚相加。
此番,柳岸尚得罪燕王,又把牵扯进来,是准备害他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