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棠觉得这也不可能,于是看着老者微笑着道:“老先生此举,莫非是在考验晚生?”
老者摇了摇头道:“考验不敢当,只是老朽初来此地,见有粥喝,所以来蹭一口饭吃,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如此多的事情,倒是让小老二叨扰了。”
“我说你这个老先生,说话不要那么拐弯抹角好不好,我家城主的为人怎么样?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程氏十分愤怒的看着老者,脾气和程咬金有的一拼,不过在对待叶棠的时候,还是比较尊敬的。
老者一愣,有些尴尬,完全没有了之前神秘老者的气息,只好摇头叹道:“老朽墨翟,游历此地,见蝗灾之年,遍地哀嚎,陈尸于野,历经黄符、陈塘、梦溪、亭湖、巴彦、和风等城,多是破败萧条,城镇空旷,流民随处可见,唯独此地一片欣欣向荣之貌,接纳流民,造福一方,故而老朽在此想要见一见贵人,并无轻视怀疑之意,还请叶城主见谅!”
见谅?
就是不见谅也得见谅啊!
墨翟是谁,堂堂墨家创始人,曾经可是风极一时儒、道、墨三家当家人物,这可是一块宝,门下弟子万千,比那名副其实的丐帮更有价值。
“老先生折煞晚生了,此举我辈应当所为,城之大者,民为贵,君为轻,如果无民,何来君,晚生只是在尽自己应尽的责任,只希望这天下间再无天灾人祸,更无流离失所。”叶棠看着周围排队领取粥饭的难民,心中也是一番感慨,这千秋功业不是那么好来的,秦始皇的伟业岂是这么容易能够完成的。
一声叹息,诉不尽这其中的感慨,只有淡淡的忧伤在其中绵延。
“多谢叶城主!”墨翟闻言弓身一拜。
叶棠没有想到这墨翟居然对自己行如此大礼,实在有点担待不住,赶紧还了一礼道:“墨先生莫要折煞晚生!”
墨翟摇了摇头道:“叶城主过谦了,当从老朽走过的这近十城以来,从未见过有叶城主如此之胸襟,不要说施舍粮食,甚至有的城池还驱逐难民到别的城镇,更有甚者,以屠杀百姓来减轻城中负担,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发生,就再前几日,我过丰州,丰州大户高价卖粮,城主府坐视不管,更暗中勾结,获取暴利,暗地里再派人进行暗杀,抢回粮食,充实军粮,这一幕若不是老朽亲眼所见,谁能够想到,这天下居然是这样的天下,如果每座城镇都如叶城主这般,当是百姓之福,故叶城主当得起老朽一拜!”
叶棠知道自己是说不住这墨翟了,于是道:“墨先生如此,倒是让晚生不知如何是好?天下之大,又岂是我一城之事,想要这天下百姓有饭可食有衣可穿,又岂是那么容易,城池万千,岂是我一人能够掌控,这天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纵使我有这鸿云之志,却也无这份资本。”
墨翟摇了摇头头道:“叶城主所言虽然不假,但是人贵有志向,若无志向,岂非碌碌无为。叶城主为人气魄,心胸坦荡,又有一颗仁慈之心,天下不难,难得是心!”
叶棠也想来一个大一统,但是现实的世界确是远非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墨翟的话也很有深意,叶棠自然听的懂,志向是重要,但是本钱也是根本,至于心态,叶棠是接受过现代军事教育的军人,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但是这么一块蛋糕在自己的面前,难道自己就比那些开国皇帝做的更好吗?
叶棠不敢保证,甚至对于未来的路也有了一丝的模糊,这个世界的诱惑太大,同时风险也大。
“多谢墨师指点,晚生虽有疑虑,但此生必定不忘初心!”叶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也是自己最能股保证的事。
“如此甚好,老朽没有什么好东西赠与叶城主,这些年老朽游历天下,获得神铁,打造了一柄宝剑,留在老朽手中也无用处,今日便赠与将军,希望来日将军能够用得上。”
墨翟说完从背后接下包裹,解开之后,拿出了一把古朴的长剑,只见这把长剑与普通长剑一般大小三尺青锋,剑鞘之上雕刻古朴云纹,有青龙隐约而现,盘绕在剑鞘之上。剑柄龙首握柄,两须在侧,甚是霸气,至于剑身未曾拔出,不知如何,但是从外观如此具有震慑之力,那剑身肯定也绝非凡物。
“此剑无名,与君有缘,愿得真主!”墨翟很是郑重的看着这把剑,似乎有很多的寄托。
叶棠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十分郑重的接下了这把剑。
“哈哈,老朽心愿已了,告辞!”
墨翟说完就转身离去,丝毫不等叶棠的挽留,叶棠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就看到墨翟留下的背影摇了摇手道:“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四者定天下”
墨翟走了,叶棠没有再做挽留,而是看着手中的这把无名剑,缓缓的拔了出来,健身映着阳光,散发出来一道道的光芒,上面雕刻着古朴的纹络,十分精致,但是叶棠却是知道这纹络里隐藏着血槽,这把剑可以成之为仁义之剑,同时也可成之为杀戮之剑。
程氏旁边的士兵们看着叶棠拔出的剑,纷纷羡慕不已,这把剑不但精致而且锋利,是不可多得的一把宝剑,不想现在的兵器多为青铜剑和铁剑,一看就知道不凡。
“这老家伙说走就走,真是个古怪的人!”程氏很是不满,真想过去抽那个老头两耳光,自己为了配合他演这出戏,就是看着老者谈吐不凡,最后倒好,留下了一柄剑,人走了。
“叶城主,你不去留他?”程氏追问道。
叶棠合上了无名之剑道:“墨师天下大家,不会独居我处,我留不下,但是我想有一天,他会留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