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逐渐填满了我的内心,我努力的想要反抗,可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无形中似乎有着一股力量把我一步步推向这个戴着黄金面具的锦袍人。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把我五花大绑后准备推下悬崖,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选择认命。
随着距离越近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跳越快,我的脚步直到走到了那个“人”面前才停止,这一瞬间,我感觉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
他死死的盯着我,就像是盯着一个猎物一样,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脑子里胡乱的想象着他面具下的恐怖样貌。
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听到了我的心声,只见他伸手慢慢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黄金面具,过程中手臂的动作僵硬得像牵线木偶一样,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面具慢慢从他脸上摘下,我屏住呼吸,直到完整的看清他的脸,这一刻,我整个人楞住了。
这张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但又那么的有陌生,熟悉是因为这一幕每天起床照镜子的时候我就能看到,陌生是因为这张脸长在了别人身上,这不是正我的脸吗!
此刻就好像是我的对面坐了另一个“尹昊”。他冲我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邪魅,就像是我的阴暗面。
忽然间,他的脸部开始毫无征兆地开始下垂、扭曲,接着像巧克力一样融化,这种情况逐渐蔓延至全身,直到他全部的血肉像烂泥一样慢慢滴落在地上,座椅上只剩下一个带血的骷髅,还依旧在对我微笑……
“啊!”我猛的坐起,大口喘着粗气,缓过神才发现自己还躺在睡袋里,原来只是个噩梦。我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松了口气。
梦虽然醒了,可是刚刚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感觉格外的真实。
以前做梦的时候只要醒来之后就会忘的差不多了,但是这次却完全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古怪的感觉。
沙漠的太阳光似乎格外的强,几乎都快穿透帐篷的面料。我走出帐篷,发现所有人几乎都已经起来了,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了那个向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他和我眼神接触了一下,因为不是很熟,所以我没有主动去打招呼,只是礼貌性的递过去了一个职业假笑。
早餐吃的是挂面,还陆哥亲生下的,一些基本的调料都有,我正好也饿了,所以一连吃了两大碗,这可比压缩饼干好吃多了。
在我吃面的过程中,那个向导和小白脸顾问都被黄叔叫走了,连陆哥也去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才回来,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之后黄叔就招呼众人收拾东西出发。
等所有东西收拾妥当,我们再次出发,还是和昨天一样,我和陆哥他们几个挤一辆车,当然,还有那个叫李招妹的小白脸顾问。
原本我是准备问陆哥刚刚他们聊了些什么,但看到旁边的小白脸我又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怕到时候聊起来有些话题会不方便,所以想着还是等会找个单独的机会问陆哥。
车队在沙漠里行驶,排成一条机械长龙,我们的车依旧跟在最后面。如果之前的计划不变,那么现在应该是赶往向导与我爸遇到沙暴分别的地方。
对于我爸进这一趟沙漠的目的我一直十分好奇,记得陆哥之前说这个小白脸对危须文化有一定了解,于是我抢了老花那五块钱一包的软白沙烟,给小白脸递了一根,想着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向他打听点关于危须古国的事。
烟刚递出去我就后悔了,因为这烟确实没有档次可言,但也没办法,现在也没地方弄好烟去。再者他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还戴了副眼镜,一看就是学霸的样子,应该是不抽烟的。
原本我认为他不会接这烟,都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尴尬场面,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接过去了,而且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zippo的打火机,点燃后吸了一口,看姿势就知道绝对是老烟民。
想不到今天还看走眼了,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我又想起了之前握手的时候,他手掌上和他相貌完全不符的厚茧,我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小白脸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我:“资料都在这里,自己看吧。”
没想到小白脸还挺好说话,我道了声谢,然后打开文件夹看了起来,上面的内容是打印在a4纸上的的:
据《汉书?危须国传》载:危须国?王治危须城。去长安七千二百九十里,户七百,口四千九百,胜兵二千人。击胡候、击胡都尉、左右将、左右都尉、左右骑君、击胡君、译长各一人。西至都护治所五百里,至焉耆百里。
以上是一段摘自史书的介绍,下面还标注了危须地域在博斯腾湖北岸,危须古国遗址就在今天的和硕。
这里出现了和硕,这个地名我有点印象,之前在查阜康的时候看过地图,依稀记得阜康好像是在乌鲁木齐的东北方,而和硕在西南方,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我疑惑的问小白脸:“按照资料上的记载,找危须古国应该去和硕,我们为什么要进沙漠?”
车里面都是烟味,小白脸打开了一丝车窗透气,对于我的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我继续往下看。
我翻到第二页,上面写着汉朝时期,在东汉章帝刘?亟ǔ醵??公元77年)农历6月,危须被西域都护史班超所灭,后又复国,再于东汉永元六年(公元94年)农历7月被班超之子西域长史班勇所灭。
看到这里,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一个西域小国是凭借着什么在被灭国后又复国的。
小白脸弹了一下烟灰,忽然解释说:“危须在第一次灭亡后把古城迁至了沙漠深处,并且重新建城,也就是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而和硕的遗址不过是危须的原始遗址。
在第二次被灭亡后,危须古国就失消在历史长河中,也消失在了世人的视野里。但在今年的一次考古发掘活动中,发现了一个后燕的将军墓,墓里面有一块记载了其生平事迹的石刻,上面就记录了一次出使西域古国危须的经历。
据考证,这个将军墓的墓主人是后燕末代皇帝慕容熙在位时期的大将,慕容熙在位的时间是公元401~407年之间,而危须古国的第二次灭国是在公元94年,这之间跨了整整三百多年。
也就是说危须在第二次灭国后再次复国了,而且之后的三百多年里危须古国一直都存在,但后续史书上却没有任何记载。”
听完小白脸的话,我确实有些震惊,一个西域小国,竟然可以在两次灭国后再次复国,并且完成迁城,还在之后与世隔绝存在了三百多年,甚至是更久,这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我们真的找到沙漠深处的危须古国,并证实其真的在历史的空白区存在了三百多年,我相信公布出去绝对足以震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