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就去牵秦筱的手:“早先狂帝向我要翎羽的时候,我便在想究竟是怎样一个妙人儿,能让狂帝对我说软话,祭天当日着实惊艳了一把。”她始终不提祭天之日也是大婚之时。
“翎羽?”秦筱原本脸色还很臭,嘟着嘴别开脸不去看君狂。听见鹏雕女王说到翎羽,一扫之前的阴霾,好奇地看着她,“什么翎羽?”
“敢情他是还没跟你说呢。”鹏雕女王笑意盈盈地睨了君狂一眼,“你这红色纱衣,原本不是没什么装饰嘛。本身纱衣据说是请了隐帝出手帮忙炼制,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装饰品,且狂帝要求挺高宁缺毋滥,才会那样到你手上。”
顿了顿,她又说,“先前我与狂帝一战,对他甚是佩服,心想着能找个靠山以免鹏雕一族受人欺负,现在想来多此一举了。正巧狂帝希望我能将下次修为晋级时褪换下来的翎羽转让于他,我就想着是不是卖个人情。”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就算秦筱再不了解她,也能从前前后后的话里推断出来,她对君狂不止人情那么简单。只是她不方便开口,得罪鹏雕女王不会有任何好处。
鹏雕女王的表现,君狂还算满意,可君谦就有些不爽了。
毕竟鹏雕女王是他想接触的人物,可这女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君狂,君狂暗示她跟秦筱套套近乎,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照做了,素来喜欢和君狂攀比的君谦,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
‘你小子。明知道鹏雕女王在这,小小要不高兴,还硬要拉她进来。’君狂无奈地睨了他一眼,传音说。
听见君狂的声音在灵台中响起,君谦意外的程度更甚秦筱,他猛地瞪着君狂。‘你……竟然可以传音了……’
‘托你这不争气的傻货的福,神凰精血本身是想留给你的,可它压根儿瞧不上你,不然我现在哪里有玄力可以用。’君狂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给君谦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多注意鹏雕女王。
‘你就直说我没用得了。还好回来一趟,不然这石精花种子,可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君谦颇为得意地扬起拳头。
‘你小心点,没进化成百毒不侵,先被石精花给药死了。你自己惹来这么个麻烦,回头准备好小小一个月不理你吧。’君狂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闻言,君谦皱了皱鼻子,挑衅的目光刺得君狂想打人。‘得了呗!你当我是你?小妹可不会跟我冷战。’
‘反正你惹来的骚,老子不想跟着闪了腰。你走前,小心机关。’君狂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有机关?是阵法吗?’君谦连忙问。
‘纯粹的机关,或者说是机关术。阵群还在前面。’眼看着距离差不多了,君狂抬手按住君谦的肩膀,示意他仔细点。
“女王!前面似乎有不少机关,还请小心足下,不要随便触碰墙壁。”君谦讨好地笑着。
秦筱不悦地瞪了他两眼,颇为嫌弃他那狗腿样儿,被他无视。
“你把机关想得太简单了。”君狂无奈地叹了口气,警惕地环视整个空间,运足目力仔细地看。
果然,不止是空中,就连四壁上都有不少隐约的红线和蓝线。
哪怕只是碰到其中一条,都足以引起连锁反应,如君谦那么蠢的,一脚踩在红蓝线的交界……
正想着,君谦还真就踩上去了。或者说,手臂一挥,连过几条红线,一脚踏在地面蓝线和红线的交界处,一个转身又拦在另外两根蓝线的轨迹上。
“你自己小心。”君狂抬手拦住秦筱和鹏雕女王。
不等两人好奇发问,便有细细密密的雨线凭空落下,淋了君谦一身。有一股冰寒之气从脚下升腾,一旦接触到雨水,便开始冻结成冰。
雨线并不细密,下落的速度也非常自然,打在身上没什么感觉,冰寒之气不比冻气,只是结了一层薄冰,暂时对君谦还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快点退开,却意外发现,冰寒之气急速上升,迎合着细密的雨线,几息时间细雨变成了细小的冰针,速度飞快地从空中撒下来,打在皮肤上不说很疼,但也让人格外不舒服。
君谦心想,只要退出范围就好,却意外发现,脚下已经结了冻,并且不如想象中那么轻易能够摆脱。他心下一凛,暗中运转玄力。
先前君狂说过,只是纯粹的机关,并不是阵群,也就表示水和冰寒之气是储存在某个机关内的,既然是机关,储备量一定有限,只要坚持到机关用尽便好。
只是他想得太过简单。
之前的雨线和冰寒之气,只是他触碰蓝线的结果;而红线的机关,至今还没开始发力。
“这东西相当于红外线,并且一条线就是一种机关,你把玄力放一些到眼睛上,看看究竟踩了多少坑。”君狂怕是他不提醒,君谦能就这么把自己折进去。
闻言,君谦抬手,示意君狂不用多说:“不用你们帮忙,我自己踩的机关,我自己会想办法。”他当然不是有绝对的自信,能够从机关面前全身而退;只是鹏雕女王正在看着,他不能认怂。
装逼这种事情,打从一开始,就得一直装下去,直装到自己装不下去,得旁人来帮把手为止——前提是对方愿意帮。
明知道如果君狂知道他死不会被机关弄死,打定主意袖手旁观,眼看着他被机关折磨得形容狼狈体面尽失,那也只能认了。
谁叫他一时心痒,请了鹏雕女王一起探索洞府。如果不是鹏雕女王在场,八成他早已经八爪鱼一样爬到君狂身上,让君狂想想办法。
“这可是你说的。”君狂无奈地看着这货,“你一个人勉强能够应付,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机关。”
正说着,有一柄扇形的东西,从旁边墙壁上荡出来,正擦着君谦的胳膊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