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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倒是没有在白虎寨时那般幸运,并没有被放在马匹上,而是整个上身都被绳子捆上了,抽出一头来,栓在马身上,跟着马屁股后便走,一路脚痛劳累,吃尽了灰尘不说,一个不留神摔倒了,便会被马拖着走。而且还有一个看管着郑凡的小厮,防止郑凡逃跑。
郑凡心中暗自发狠:“好歹毒的女人!比那白虎寨女寨主的狠毒有过之而无不及,总有一日,我要让你加倍奉还!”
此去锦州府三千里地,白日里赶路,夜晚要住店。这是个商队,平均每天也就能行个百余里。须行月余方能到。
一路上,郑凡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屈辱。万幸,随身看管他的那个小厮,大字不识一个,是个粗鲁汉子,但是个好心肠的。也心知郑凡受了冤枉,同情他,平日里没少私自偷偷给郑凡送些酒肉食用。
郑凡也念他的好,教他认字。
这一日晚,郑凡正在教这小厮认字,这小厮姓王,名五。郑凡与他相熟了,只叫他五子。
“五子,我一直搞不清楚,为何你家女主人昧着心的要把我送去官府?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不是那偷窃之人。你家女主人我见也是个七窍玲珑之人,怎得这般糊涂?“郑凡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叹道。
那王五四下瞧了瞧,见没有外人,便附身到郑凡的耳朵边小声道:“我家女主人,同那死去的王傅表哥私通,因为你,她心上的人儿死了,你说,能不恨你么?”
郑凡点了点头:“王傅?倒也是好名字,人长得也颇俊俏,只是不知怎得心坏了,平白的冤枉了我。”顿了顿又好奇问道:“你说你家女主人与那男子私通?你一个下人怎么知道的?”
王五嘿嘿的笑了笑,挠了挠头道:“我家女主人,姓王名玥函。本被我家老爷许给了锦州李家的少爷为妻,这次回到锦州便会完婚。那表哥与小姐寸步不离的,每天一到晚上,小姐便会叫表哥到她的房间,说是探讨些诗词歌赋,但进去不久后,就会听到那屋子里小姐咿咿呀呀的声音...”
“哦......”郑凡长长的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个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此间离那锦州府还有多远?”
那王五答道:“明日便可到得。”
郑凡点了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话休闲絮,次日,一行人已到了锦州府,郑凡直接便被压到了官府公堂之上。快壮皂三班衙役排班肃立,知府大人转屏风入坐。师爷立在一侧伺候。
“啪!”知府大人惊堂木一拍,道:“下面女子,状告何人啊?”
那女子当时跪下,哭啼啼的道:“小女子状告这偷马得贼人,偷了我王家得马匹,还杀害我的表哥,求青天大老爷替奴家做主啊!”
知府点了点头,心道:“这王家乃是本地有名得商户,没理由诬告这一个穷酸书生,莫非是这贼人当真偷了马匹,杀害人命?”
“可有人证物证?”
王玥函道:“这两匹马便是物证,随行的下人们都可做认证,我王家倒也不至于因为一匹马而诬告他。”
知府对郑凡说道:“你这书生有和何话可说?”
郑凡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本是隆阳县郑愈的儿子,家道中落,本欲前往江州投奔我一个叔父,怎奈被强盗所擒,没想到,那强盗头目的主人,欣赏我的文采,着两个小厮,护送我来锦州府,待两年之后考取功名。
半路上遇到这女子,强把我做偷马的贼人,他那表哥,是大笑之时,被一阵风刮来的石头卡在了咽喉处窒息而亡,与我无关,还请大人明鉴!”
知府大人闻言,皱了皱眉头,大喝道:“你这贼人!口放胡言,当本官是傻子不成?强盗的头目欣赏你?那不还是强盗么?我看你是与强盗有勾结,还敢狡辩,左右,给我先打二十大板!”
话音方落,那师爷急忙站出来道:“且慢,大人,隆阳县白虎寨的一伙强盗,我也有所耳闻,据说那白虎寨此前烧杀抢掳,无恶不作,但后来被一个世外高人所降服,再也不行那不义之事。
这书生所言,小人觉得,未必不真啊!”
这知府对师爷是极为的器重,既然师爷发话了,知府心中倒也信了三分,问道:“师爷如何证明着书生不是说谎?”
那师爷笑了笑,对郑凡问道:“那书生,我来问你,你现在可是童子之身?”
郑凡点了点头道:“没错。”
师爷笑道:“大人,错不了,那高人就喜好读书的童子。看来王家千金和这位公子有一些误会。那高人看中的人,绝不会是鸡鸣狗盗之辈,更不会伤人性命。
况且隆阳郑愈,两袖清风,难得的好官,他的儿子,怎会是那苟且之辈?”
知府大人点了点头:“恩,那郑愈大人,我对其也是钦佩不已。”又对那女子道:“王家千金,王约汉对吧?”
那女子红了脸道:“不是约汉,是玥函。”
“额...”知府大人疑惑道:“有什么区别么?”
女子:“......”
这女子听到知府大人与师爷的对话,心知定是要偏心向那郑凡,没奈何,不敢再自讨没趣,她王家虽然势大利大,但那是王家,不是她王玥函,况且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对付公堂,本就失了体面。
知府大人本就十分信任师爷,加上女子在下面那番神不守舍的模样,便已知道是冤枉了郑凡,清了清嗓子道:“王约汉,你诬告秀才郑凡,本该治你的罪,但念在你年幼无知,又是个女子,你王家也是锦州的纳税大户,为朝廷出了不少力,这便下去罢。”
王玥函咬了咬牙,道了声“是”,便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知府又对那郑凡道:“你也且下去罢,适才冤枉了你。”
郑凡也领命,出离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