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没有说话,心中所想却也跟徐子恩的想法别无差别,无论比什么他的女儿是赢定了。
一旁的群众本来应该是主角,现在倒成了打酱油的了,而且他们的注意力早就不在格兰身上,而是转为在二女争一夫的精彩情节之中。
“那就开始吧。”格兰带着秦苗苗到正中央。
秦苗苗离去时哀怨的看着苏木,那眼神似是在说:“明明是你招的蜂,引的蝶凭什么要自己去挡啊!这不公平!”
苏木回了她一记走好的眼神,便坐山观虎斗。
第一局是比棋。高台中央放着一个棋盘,一红一黑两个人儿对坐着,白子落下紧接着黑子也落下,围城进攻,镭风骤雨。
格兰虽然棋艺甚好,但比起苏木还是相差个十万八千里,秦苗苗以前在河西村的时候不仅背医书,有时间苏木也会教她下棋,怎么着也从他身上学了不少。
格兰一介女流精通棋艺却有些循规蹈矩,只是一心打压,布局也算过得去,但在怎么也比不上苏木的高瞻远署的部署。
秦苗苗将在他身上学到的战略布局按着自己理解的套用上,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格兰就处下风,再落一子,格兰兵败如山倒,局势大逆转。
有些懂棋的赞叹秦苗苗的手法,格兰惊讶没想到自己会输,她的表哥和父亲一样惊讶,格兰棋艺已算是上等,但这个女子的棋技却还在她之上,格兰心有不平,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输了也不能怎么样,不过只是一局下面两局她赢定了。
第二局是诗。既然争的是苏木,便由苏木出主题,她们来作诗,诗的主题是:天下苍生。
秦苗苗还以为会出什么咏梅颂菊的题,或者是什么事物,却没想到是天下,真是高难度,感觉剖开脑子的资料库搜罗一下,其实赵熙然也想跟秦苗苗一样,没有想到一上来就是天下苍生。
沉思一会儿格兰先起:“西风战场箭如雨,马背英魂人在鞍,古来征战几人欢,家国天下今何在。”
对着秦苗苗挑眉:“轮到你了!”
“壮心久零落,白首寄人间。天下兵常斗,江东客未还。穷猿号雨雪,老马怯关山。武德开元际,苍生岂重攀。”是杜甫的《有叹》。
来的有不少的文人墨客,格兰的虽然不错,但是听到秦苗苗的诗句直拍手赞叹,她的更有意境更有感觉。
秦苗苗发现诗人都是喜欢一个调调的,而且诗圣杜甫的诗,岂有不赞的道理,自己作的诗再好,比起诗圣还是差得远,这一局秦苗苗依当然能赢,十成十的稳赢。
苏木靠在凳椅上,半眯着眼,他的小娘子还真是总能带给他无限的惊喜。
格兰狠狠的等着秦苗苗,这诗句是说出来,不存在造假的可能,可是……她最不能理解的是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这么平凡的女人,枉称自己才华横溢,今天的面子真的丢大了,这叫她如何能不气。
徐子恩和韦德也没有想到格兰居然输了,连输两盘,而且都是属于自己比较拿手才艺,可是这两场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弊是行不通的,更加是第二局诗句,都是自己脑子里想出来的,他也没见秦苗苗眼神往哪里瞟,应该是真实的,但是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赢了,三局两胜,接下来的一局不用比了吧。”秦苗苗停顿一下,见格兰嘴巴张开又不甘心的合上,既然她不说那自己说:“既然如此我跟我夫君可以离开了吧。”
听到她要带着自己看上的男人走,格兰猛地看着她,似乎再说:“你敢带走试试!”
秦苗苗无视她眼中警告的讯息:“在场的各位皆是人证,而且也有目共睹。”反倒出声警告格兰不要乱来,这样不仅她的名誉受损,她父亲岛主的名誉也会受损。
“哼!”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慢着!”秦苗苗没走几步,格兰就突然喊道。
“怎么,大小姐想反悔?”
“当然不是,只不过姑娘你似乎有些理解错误,我是说你可以走的,但是没说你夫君可以……”
格兰还没说完,秦苗苗立马嘿嘿接道:“我能走就行了,他,你就自己留着吧。”
瞟到苏木的眼神,秦苗苗猛然的跳起来:“啊!不对!他必须要跟我走!”说完上前就拉着苏木要离开。
“我没说他可以走!”格兰抓着苏木另一只手,往回拉。
秦苗苗真的很想放手,迫于苏木的银威,不得不紧紧拉着自己那边只手:“他为什么不能走,夫妻本是一体,你说让我走,不就是等于也让他走吗。”
夫妻一体她还真敢说,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配得起他吗?“你可以走,但他不能!”
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格兰的确是说了秦苗苗赢了可以走,但两个人的对话了没有提及苏木能不能走。
“是,你是没说他可以走,但你也没说他不能走啊,走不走看他自己的吧。”秦苗苗干脆放手,让苏木自己做决定。
格兰想想的确是这样,自己是没有说他不能走,也放了手:“你可要想清楚。”态度很是傲慢。
韦德和徐子恩走了过来,韦德道:“公子,可要慎重选择,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徐子恩却是很不待见苏木,一脸的敌意,谁让他抢了自己的表妹。
就在众人紧张的看着苏木将会做出什么选择时,突然一记稚嫩的童声传入秦苗苗耳畔:“娘,我要吃这个。”
秦苗苗转头望向外面,一个孩子拉着母亲的衣角,指着糖葫芦撒娇,母亲一脸笑意,是喜悦,是满足,是幸福:“好,娘给你买。”
将买来的糖葫芦交在孩子手中,看着他欢快的吃着,温柔的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孩子重重的点点头,笑意满盈:“好吃!”
“儿子!”一个男人拎着大小的东西从对面走来,亲热的摸摸孩子的头,然后抱起来,还不忘重重的在脸上亲了一口。
“爹!”孩子欢快的叫着。
“走咱们回家过年去咯!”
丈夫抱着孩子,妻子挽着丈夫的富有安全感的手臂,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在秦苗苗视野中渐渐消失,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很闷,不顾其他便自己出去了,留下奇怪不解的众人,本想呼吸新鲜空气来舒缓一下,却反倒更加的沉重了。
除夕之夜,千家万户都溢出了欢声笑语,大街小巷响起“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天空中不时升起五彩缤纷的烟花五彩缤纷的礼花,有的像钢花飞溅,有的似麦浪滚滚,有的好比金雨阵阵,有的仿佛银花朵朵,有的恰似红燕飞舞,有的宛如孔雀开屏。
秦苗苗忽然觉得如此有些落寞,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走到了哪里,自己已经有好多年没和她们一起过除夕了。
转而觉得今日自己做这些有些荒唐可笑。有什么可争抢的,苏木永远都是自己的。
不等苏木做出回答,她却突然又松开了苏木的手自顾自的走了。
“喂!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格兰急急忙忙的跟着苏木出来,她自然是知道苏木是因为秦苗苗出来而出来的:“她要走就让她走好了,走吧我们进去。”手想挽过苏木的手臂,可是扑了个空。
“请自重!”冷漠的声音夹杂着不耐。
格兰感觉他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不怒自威,感觉他便如天上的神明一般遥不可及,有些不适应,刚才不是还和他夫人笑眯眯的吗?
她一走就变成这么冷冰冰的样子,就这么喜欢她吗:“她有什么好的,我容貌家世,琴棋书画哪样比不上她,你眼瞎了去喜欢这样的女人,她根本配不上你!走,我们去见我父亲让他做我们的见证人。”说着又要挽上苏木的手臂,可是还是没有碰到。
“我们走。”苏木淡淡道,像是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平静的不得了。
苏木带着吟雨和小黑人们离开,任格兰在大街上咆哮:“我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秦苗苗晃荡在热闹的街流上,最终进了一家酒馆她突然想喝点酒:“小二,上酒!”
小二将酒搬上桌子,有些担忧问道:“姑娘你独自一人吗?”虽说夕夜岛治安很好,但是一个姑娘家深夜独自饮酒还是有些不妥。
秦苗苗没有理他,自己一碗一碗的倒起来喝,从酒馆人满为患,她孤身一个,喝的醉醺醺,这些年的事忽然就都涌上了心头,美好的,难过的,还有愧疚的,惋惜的……
老板向小二朝秦苗苗方向抬抬下巴,小二领悟,抬脚向秦苗苗方向走来:“姑娘你没事吧?”整个人都已经醉倒了:“要不我叫人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