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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休整,苏木与柳凡再次启程,他们不是要赶去何处,而是要回到大夏。
紫霄剑封存在大夏的皇陵之中,自从开国建陵以来,那把剑便被封在里边。
没人见过其真面目,即便苏木现在是大夏的皇帝,他也没有办法将其拿出。
其实在最初修建皇陵的时候,苏木的先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是想将其永远封在皇陵。
所以要想拿到紫霄剑,苏木恐怕是要做灭祖之事。
强行将皇陵内的断龙石打开,取出紫霄剑。
苏木很清楚萧弗凌现在的实力,那皇陵根本拦不住他,只有拿到紫霄剑再结合柳凡的神力,方可与之抗衡。
这是苏木的最后一次机会,一旦失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现在的萧弗凌就是一个疯子,已经害得齐梁两国大乱,内斗不断,战争四起,饿殍遍野,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如果再让他有了毁天灭地的能力,他一定会毁了这现世!
与萧弗凌赶路的这些日子,秦苗苗渐渐发现周围的景致变得熟悉起来,直到有一次意外看到了华岩城的城楼时,她才知道自己回到了大夏。
难道是萧弗凌良心发现打算放过自己?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扼杀在心中,凭着萧弗凌对自己的架势,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不死不休。
“你带我来大夏干什么?”秦苗苗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悲喜。
自从从幻境中出来以后,萧弗凌变得沉默寡言,但是秦苗苗在他眼中发现疯狂又满含期待的的光芒。
萧弗凌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似乎带着些困意,说起话来鼻音很重:“怎么我带你来大夏你不开心吗?”
“你让我离开,你永远别纠缠我,那样我才开心。”虽然秦苗苗不抱任何希望,但她还是忍不住如此说,腿上逃不了,嘴里说说,过过瘾也是可以的。
果然一听到秦苗苗说要离开,萧弗凌的神色立刻阴沉下来,睁开眼睛,瞟了秦苗苗一眼:“我早已经和你说过,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我来大夏是取一样东西,顺便把你的父母接到身边。”
这个话犹如晴天霹雳,吓得苗苗手指发颤,他不仅要劫持自己,还要把自己的父母也劫走,他到底想干什么?丧心病狂了吗?
一想到父母将会有威胁,秦苗苗如一只炸了毛的猫,警惕的目光中带着些仇恨:“萧弗凌你若敢伤我父母一分,我必定亲手杀了你!”
听着秦苗苗毫不留情的话,他非但没有生气,却还笑出声来,只是秦苗苗怎么看他的眼中都带着些苦涩:“我是多盼着你能亲手杀死我,但是你做不到。”
秦苗苗当然知道他口中说的做不到不是指自己舍不得,而是他本就不伤不死,寻常的人是杀不了他的。
见到秦苗苗回归于沉默,萧弗凌又重新将眼睛闭上。
就在秦苗苗以为他睡着了,不会再说话时,他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且暗哑,中间参杂着某种浓浓的化不开也扯不断的情绪:“你为何从来不问我当年那个诅咒我的人是谁?”
秦苗苗被他问得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又不是我,我干嘛问呢?”
其实秦苗苗表面的平静都是装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是心虚的。
其实她曾经想过这个问题问,她把整件事情和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连系起来,她早就猜出了当年那个人是谁,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其实有的时候秦苗苗对他和柳瑶的执着有着深深的不解,不明白他们为何始终放不下。也许亲身经历的人可能不是自己吧。
如果他是那个长生不死的人,而苏木轮回转世不再认识自己,更不再爱自己,那自己会怎么做呢?
她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萧弗凌起身,幽黑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秦苗苗,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神,看到她的心理。
渐渐地他的眼神从热切期盼变成心灰意冷:“你知道的,对不对?”
秦苗苗不想承认,她也无法承认,那个人和自己根本就是两个人,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我不是她,经过百年的沧桑她确确实实的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有些事你也应该学着放下……”
“呵!”萧弗凌极为恼怒的看着秦苗苗,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伸手指着秦苗苗,似乎骂人的话就要破口而出。
但是他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转而脸上露出自嘲的苦笑:“我要如何放下?当年你死在我面前的场景每时每刻的折磨着我,这百年来,我没有一刻过的快活过,悔恨自责,时时刻刻折磨着我,你到是告诉我,我该怎么放下?
我现在还能闻到那漫天的血腥味儿,还能清晰的感觉你的身子慢慢变冷,最后变得僵硬……这些都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你倒是告诉我,我要怎么放下?”
此时的萧弗凌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他咆哮的讲这些话吼出来。
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秦苗苗的眼睛,似乎真的在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激怒萧弗凌,秦苗苗暗自思量了一番,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过分了?但是劝他放下,不也是为了他好吗?
萧弗凌的目光像两团炙热的火,烤得秦苗苗口干舌燥,她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怎样才能平息萧弗凌的熊熊怒火。
她憋了半天,磕磕绊绊的开口:“那个对不起,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秦苗苗的小声怯懦,在萧弗凌听来便是温声软语,他在一瞬间回过神来,将自己刚才的暴戾情绪快速隐藏起来。
心中顿时满是懊悔,自己不该冲着她发脾气的,这百年来的惩罚是的应得的,只是他心中的不甘,上一世自己晚了一步,这一次她已经重新转世,可自己偏偏又晚了一步!
“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刚才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吓到你了,对不起。”认识他这么久,秦苗苗还是第一次见萧弗凌如此低声下气的同自己说话。
其实自己现在这种处境,他道不道歉有什么差别?自己在他面前似乎从来没有过人权,他永远都是在强迫自己,从未问过自己的意愿。
大度得摆摆手示意自己原谅他了,其实前面根本不想原谅他,只想拿着一个棍子把他打晕,然后自己逃跑,那才是最棒的!
大夏地广,岩华城到长安,整整经历了半个月的时间。
其实他们可以更早一点到达,但是萧弗凌顾及秦苗苗的身体,怕连续的奔波劳碌她的身体吃不消,所以才刻意放慢了行程。
在长安城内,萧弗凌也丝毫不躲藏,一副有时无恐的样子。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长安城停留太长时间,不过两日光景萧弗凌又带着秦苗苗重新启程。
这些日子秦苗苗一直在心中担心苏木,怕他真如萧弗凌说的那样会被永远困在那个幻境之中,她几次都想询问萧弗凌是不是在骗自己?话到嘴边都又咽了回去。
问了也是自讨没趣,即便苏木有可能逃出来,萧弗凌也不可能告诉自己。
只能在心中默默替苏木祈祷,不过她也是相信苏木,他那么聪明机智,不过是一个幻境而已,一定困不住他。
又经过两天的跋涉,萧弗凌在马车上通知秦苗苗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跳下马车,秦苗苗发现他们又出现在一个山脚下,但是这山脚的景物似乎有些眼熟,在脑中回忆了一番,她就知道这里是何处了:“我们来大夏的黄陵干什么?”
萧弗凌竟然像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秦苗苗“……”
她不过是猜到了地点而已,他用得着这样吗?自己在他的心里究竟是有多笨?
“紫霄剑在此处……”萧弗凌抬步走在前头,他们是从小路上去的,蜿蜒陡峭马车没法上去。
秦苗苗翻着白眼跟了上去,感情他是带着自己来挖苏木家的祖坟来了?这是不是有点太苟了?
小跑几步与之并肩而行:“紫霄剑是人家的陪葬品啊?你不是一直信奉鬼神转世之说吗?你这么做不不会有点不好?”秦苗苗想拦住萧弗凌,可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所以只能胡诌八扯的乱说一气。
萧弗凌脚步未停,走上坡路也是气定神闲,一段山路愣是被他走出了王者登基的既视感。
“我什么时候说过相信鬼神那些东西?”萧弗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秦苗苗,眼中满是不屑。
当然他不是瞧不起秦苗苗,而是瞧不起秦苗苗口中所提到的鬼神之事。
秦苗苗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是不用相信神怪乱力那些,因为他本身比这些更让人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