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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苗苗还是第一次见毒药发作的如此之快,二人刚刚将酒杯放下,顾礼之身子一顿,一口鲜血喷出好远。
而皇后吐血的场面则要文雅一些,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原本底下推杯换盏的群臣看到上座二位的样子,立马全都进入了一种蒙逼的真空状态。一个个张着嘴想惊呼却又像被人扼住了咽喉。
秦苗苗还以为萧弗凌又用了让时间静止的法术。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此件事的主角儿秦婉柔,她愣了一瞬之后,也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一把二寸长的匕首,不知死活的又要去捅顾礼之。
对于她的做法,秦苗苗满头黑线,眼看着老皇帝都要凉了,她还多此一举的去扎人家干什么?这姑娘笨的让人难受!
当然秦婉柔并没有得逞,她的手才刚刚抬起来,身后的侍卫一柄长剑穿胸而过……
刚才还在鄙视着她的秦苗苗,看到她被侍卫刺伤,一股莫名情绪涌上心头,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拉出来随便扔在了醋缸,酸涩中还带着丝丝拉拉的疼痛。
她和秦婉柔之间早就已经闹掰,自己曾经也刺伤过她,但她从未想过要秦婉柔死!
虽然有一种当婊还立牌坊的感觉,但不想让秦婉柔死是真的。
感受到秦苗苗的情绪波动,萧弗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没有想到秦苗苗还在意自己这个妹妹,如果他早有察觉,或许就可以避免她如此痛苦。
穿胸而过的长剑唤回了所有人都神识,瞬间大殿内又恢复了刚才的吵闹,只不过与刚才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场景。
恐慌与无措挂在每一个人脸上,谁都没有想到皇帝的寿宴竟然变成了丧宴,你们的皇上与皇后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竟然被一个小宫女下毒谋害。
刺杀发生的如此突然,当御医来到大殿时顾礼之与皇后早已经咽气。
而秦婉柔像一只待宰的母鸡,胸口被刺了一剑,侍卫仍然没有放过她,将她死死地摁在地上。
秦苗苗远远的站在一旁,她本来是想上前阻止的,但是却被萧弗凌拦住了脚步,事到如今,已经成了定局,萧弗凌只有狠心,不再理会秦苗苗的难过。
皇帝和皇后的突然离世,使大梁变得群龙无首,一群老臣如无头苍蝇一般,叽叽喳喳的,在底下商量对策:“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呀!”
“皇上正值壮年,突然离世,甚至连立储的诏书也没有留下……”
提起皇储大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顾重楼,他是皇上唯一的血脉,即便犯了天大的错,在这危急关头,众人也已经顾不了许多。
“快快将皇子请出来,国不可一日无主啊!”顾重楼这些年来兢兢业业,除了前几日倾天砚丢失之事,他从未犯下过任何过错。
在这火烧眉毛的关头,大臣们也顾不得寻找那吉祥物了。
很快一身囚服的顾重楼被请到大殿,来的时候请他的小太监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同他说了一遍,所以此时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父皇母后去世的消息。
人刚进到殿内,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下,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与痛苦当中。
不过他的悲伤并没有持续多久,从他父皇母后身旁站起的时候他的脸上更多了一份隐忍与痛恨。
怒目而视着被侍卫按倒在地的秦婉柔,不等众人开口,他忽然抽出侍卫的佩剑,又快又狠的一剑刺透秦婉柔胸口。
秦婉柔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惊愕,很快又浮现出一丝释然,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顾重楼,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化成一丝轻轻的喟叹。
嘴角扯出一抹不舍又自嘲的苦笑。
之后便将头慢慢垂下,她的心中有着不甘,但是能为了顾重楼而死她又心甘情愿。
一旁不明所以的大臣开口阻止:“皇子殿下,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杀了这刺客?还没有审问出究竟是谁幕后指使……”
话音刚落,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却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惶恐的看了一眼众人,语气中带着些怯懦:“这名宫女似乎是太子殿下送进宫来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大殿中卷起千层巨浪,气氛在一瞬间变僵滞而诡异,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一个想法,顾重楼下毒谋害了自己的双亲!
之后又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了那名宫女。
顾重楼有些心虚的将剑丢在一旁,转尔看向不远处的萧弗凌与秦苗苗。
不过在目光扫到秦苗苗的时候,他的眼中绽放出一抹异样的光彩,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秦苗苗看见了。
他是想嫁祸给自己!
“这名宫女的确是我带进宫的,但是我却受人所托,并不知道她会行刺父皇母后……”说此话时,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秦苗苗的身上,众人循着他的目光也向苗苗望去。
一瞬间,便有人开口:“那女刺客与兮夜国的王后竟然长得如此相像!”
其他也跟着纷纷附和:“确实如此,那女子竟与王后有七八分相像!”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秦苗苗与萧弗凌,顾重楼趁热打铁,对着侍卫沉声命令:“还不快快将这两名恶徒拿下!”
而面对形势巨变,萧弗凌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根本不为所动。
在侍卫举刀砍向他们的一瞬间,时间再次静止,顾重楼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情景,装模作样的他也慌乱起来:“你到底要做什么?”因为紧张激动的原因,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
萧弗凌没有理会他,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进,牵着秦苗苗的手向大殿外走去,离去时声音显得有些空灵:“大梁太子顾重楼为夺皇位弑杀双亲……”
顾重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秦苗苗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被定住的众人一瞬间恢复正常,刚才顾重楼指正秦苗苗的那段记忆似乎被人刻意抹去,他们的记忆只停留在太监指证顾重楼有谋害嫌疑的时候。
眼见着人证已经消失,此时顾重楼再说什么也都为时已晚。
萧弗凌带着秦苗苗乘马车离开了大梁的都城,一路向北而去。
“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其实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猜测,落尘珠和倾天砚已经尽数落在他的手中,那他剩下来的目标便是轮回镜,或者紫霄剑。
萧弗凌慵懒的靠在马车上,听到秦苗苗的话,眼睛也没睁:“你心中不是知道我要去何处吗?干嘛还明知故问?”
秦苗苗:“……”
“不过我们这么快就离开了大梁,恐怕那个大夏的小皇帝又要扑空了,罢了,就让他追着跑几天吧!
不过你最好祈祷他的动作慢一点,一日追不上我们,他就还能多活一日,下次再见到他,我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看着萧弗凌那副不可一世的欠揍样子,秦苗苗恨不得拿着一把剑,将他身上捅出十个窟窿来!
马车一路向北,不眠不休,困了累了,秦苗苗只能在车上将就着休息,每日昏昏沉沉的,她都忘了记着日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赶了几日的路,才终于到达了萧弗凌此行的目的地。
秦苗苗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满眼郁郁葱葱,望天高的大树。
而她的脚下是一条河,河水十分清澈,慢慢悠悠的从秦苗苗面前流过,水中的鱼虾看得清清楚楚。
林苗苗有些不解萧弗凌为何会带她来此,难道轮回镜或者紫霄剑藏在这里?
“还不笨,挺聪明的。轮回镜就在此处。”萧弗凌似乎越来越喜欢探查秦苗苗心中所想,这段日子不等秦苗苗说话,他便已经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轮回镜在这河里?”秦苗苗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不够清奇,参不透河中的奥秘,难不成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就要和萧弗凌一起在河中捞镜子?
秦苗苗感觉到萧弗凌在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嫌弃……
下一刻萧弗凌矮身蹲在秦苗苗面前,命令道:“上来,我背你!”
秦苗苗不明所以的退后两步,防备的看着他:“干嘛?”
萧弗凌并没有起身,回头含着笑意看着她:“你躲什么,我们待会儿要过河,怕你弄湿鞋袜,我背着你过去。”
萧弗凌突然的关心与温柔,让秦苗苗感到无所适从,不自然的将头别到一边,语气显得有些生硬:“不用你背,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害什么羞?身子我都看过,背一下怎么了?还是说你想让我抱着?”
秦苗苗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自己不是害羞,是讨厌好吧!
见到亲苗苗别扭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萧弗凌看了一眼天色,催促道:“快上来吧,我们待会儿要走好远的路呢。”
说罢眉头一皱,走到秦苗苗面前弯腰,想将她打横抱起,吓得秦苗苗赶紧逃开,只能退而求其次,不情不愿的开口:“还是转过去吧。”
虽然趴在萧弗凌的背上,但秦苗苗尽量的让自己与他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