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白了安羡离一眼,阴阳怪气:“把我赶出来不是正好吗?让你妹妹心里平衡一点,省的她再闹!”
“平衡?她在家里都要闹的翻天了,整日胡言乱语,父亲将她关在了房里,不然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安羡离提到自己的那个妹妹,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自己这个妹妹太笨,根本看不清楚局势状况,也看不清楚其他人态度,不如自己的长妹懂事。
秦苗苗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你们安家的女儿很喜欢苏木?不仅安子珏喜欢,其他人对苏木也是情深谊长~”
秦苗苗话里有话,安羡离人精一样的人自然听的懂,不过这些小伎俩他全然不在意,既然秦苗苗想听,他也乐于告诉:“岂止是安家的女儿,我这个安家的男儿也很喜欢苏木啊。”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安羡离紧忙又讨好的对着柳凡双手合十,拜了拜:“美人儿,别误会,我说的是以前,现在我只喜欢你。”
柳凡对于他的媚眼无动于衷,淡淡的看着,一张俊脸看不出喜怒。
安羡离的话说了一半儿,秦苗苗忍不住催促:“说话别说半截,继续说啊!”
安羡离白了她一眼,埋怨她不懂事,聊天是小,美人儿开心才是大:“急什么啊?今日说不完我就不走了,正好住在这。美人的床宽敞,睡得下。”
“苏木他自小聪明,天赋高,先皇很是喜爱,任命父皇教导苏木,苏木几岁起就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常年生活在军营,过年过节回来的时候,先皇就会将他接到宫里带在身边,同吃同住。”安羡离回忆起以前的事,目光悠远。
他时常可以想起小时候的苏木,虽然身量不高,但走起路来腰背总是挺得直直的,那时的他很得宠,但是一点都不骄傲跋扈,每每来到家里。总是跟在父亲身旁,而且跟自己和妹妹们玩的时候,总是让着他们,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会先拿,都是等她们挑剩下他才回拿,所以那时他们都喜欢和苏木玩。
秦苗苗倒是也挺苏木说过,他自小便经常在皇爷爷身边,可是秦苗苗有些困惑,他的皇爷爷真的喜欢他吗?喜欢他为何不让他待在父母身边,而至跟着老师在军营长大,军营有多苦,她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是听她总是听说过的。
一个几岁的孩子长年生活在那,真的是为他好吗?
“你能给我讲讲苏木的母亲吗?也就是孝贤皇后~”秦苗苗很好奇,苏木很少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几乎是从未说过。
安羡离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似乎也不愿意提起:“孝贤皇后是皇上的第一任皇后,苏木十岁那年便患病去世了。她一生育有两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就是苏木,二皇子和大皇子同年而生,但是苏木出生那日,二皇子不慎掉进府中的湖里淹死了,所以只留有苏木这一位皇子。”
“苏木和他的母亲关系不好吗?为何他很少提起?”秦苗苗觉得安羡离在故意躲避着什么,他说的关于孝贤皇后的时候神色敷衍,目光十分不自在。
秦苗苗一再追问,安羡离却不想再提及:“苏木三岁之前都是有奶娘带的,而五岁以后又随父亲去了军营,所以和孝贤皇后生活的时间很少,自然很少提及,而且孝贤皇后长年礼佛,性子寡淡。”
既然安羡离不打算再说关于孝贤皇后的事,她也识趣的换了一个话题:“那和安家的婚约呢?”
安羡离从毯子上坐起,倒了一杯茶递给柳凡,又自己到了一杯:“苏木十三岁被先皇册封为皇太孙,这婚约便是那时定下的,那时我父亲事一品君侯。又自小教导苏木,定了这门亲事理所应当。”
秦苗苗撇撇嘴,苏木这童年实在是不咋地。没有快乐,还没有自由。受宠的皇子看来也不好当:“那他后来怎么又离开长安,去了鹿儿岭呢?”秦苗苗这是明知顾问,其实她想知道皇上事以何种理由废了苏木这太子之位的。
“苏木没和你说过吗?他和皇上出巡遇刺,失踪了两年,人们都以为他凶多吉少,先皇也因此病重,不久离世。皇上登基继位,但那时西域趁着新皇登基,朝局不稳,我爹重病修养的机会,大肆进犯,竟带兵一路攻直长安城外。
丫头,你知道吗?那时皇上差一点就要举旗投降了,所有文官站在城墙边急的团团转,老子那时也没辙,领兵打仗我一窍不通,大夏皇朝的人都困在长安城里等死,西域一旦将长安攻破,所有皇族,文武百官必死无疑。
丫头,就在所有人都绝望了的时候,苏木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进西域的阵营,他一个人!老子当时就站在城头看着他,天神你知道吗?当时我心里就一个念头,安家的婚约我来履行,我要嫁给他!”
本来听的入神,结果听了安羡离最后一句话,秦苗苗满头黑线:“这个我知道,那他这一战不是立功了吗?怎么会被废了太子?”
“苏木斩杀了西域王的嫡子,还生擒了西域王,如此战功,令人生畏,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懂了吧?”
秦苗苗点点头,原来安家知道的事情真不少……
傍晚天擦黑了,安羡离才恋恋不舍的走了,秦苗苗这一日过得静心动魄,洗了个热水澡,蒙头睡了一宿。
天边泛白,秦苗苗精神抖擞,奔着海悦楼而去,林药匣子正在给杨柳看孩子,杨柳站在院子里晒衣服。
见到秦苗苗来了,杨柳急急的迎了上去:“苗苗,三丫妹妹她们没事吧?”那日看秦苗苗离开时面色不善,这两天杨柳心里一直惦记着,林掌柜派人打听了,但是也没查出来不寻常之处,所以杨柳只能来问秦苗苗。
秦苗苗挽过杨柳的胳膊,亲热的朝院子里边走:“你不用跟着担心,我自由办法应付。安心的照顾好孩子就好。”
林药匣子也迎了出来,见到秦苗苗颇为急切:“夫人,我看主子的什么失忆症很严重啊,那日见了人我就和陌生人一样,我也就没敢搭话,只是这长安京城是危险之地,你和主子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秦苗苗接过林药匣子怀里的孩子,照着脸蛋啄了一口,小家伙胖乎乎,小脸粉嫩粉嫩的:“林掌柜,今天我找你有事情商量。”杨柳有眼力劲儿,从秦苗苗那里把孩子接了过来:“你们聊,我带孩子先出去。”
“杨柳,你别走,这些事你也得帮忙,林掌柜一人忙不过来,孩子也今年三岁了,我请个先生白天教他,你就抽空帮我管账。”
杨柳一直羡慕秦苗苗可以做生意挣钱养活自己,这两年她不仅帮忙照顾三丫,还在跟着三丫学记账,理帐。虽然不如三丫那么熟练,但是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今日听到亲苗苗愿意用自己,她格外高兴:“苗苗,那太好了,我能管账,三丫都说学的快!”
对于杨柳,秦苗苗还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嗯,我知道你一定行,但是我叫管账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只能咱们三个人知道,这些是暗帐,不能被外人知道,三丫也不能说。”
杨柳见到秦苗苗如此郑重,她更是认真对待:“好好,我知道了,我谁都不说。”
秦苗苗知道杨柳实在,不适合去管铺子里的明帐,好多伎俩算计她都弄不明白,不过她这个性子也最合适管自己的暗帐,真真实实没有一点虚假。
林药匣子是老生意人,这里的门道他自然懂:“夫人,你最近是有新打算了?要扩大生意?”
秦苗苗点头,林掌柜虽然奸,但是从没有和自己玩过狡诈的手段,无奸不商,这一点秦苗苗是挑剔不得的:“嗯,最近把咱们帐上盈利的铺子全部做到账面亏损,实际亏损的全部挂牌停业,而且悄悄的将这些铺子从商行剔除,变成散户。”
林药匣子按照秦苗苗的吩咐粗略的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盈利的铺子到是没什么,亏损的却比较难办,挂牌停业,会造成很大人员调动:“夫人,现在大夏境内连续三个月亏损的大约有七十几家,主要是茶苑,酒肆和布庄。而其中茶苑和酒肆的伙计比较多,如果停业会造成约近千人没有收入。”
“林掌柜,这些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挂牌停业而已,人员伙计暂时不要解雇,安排到就近的其他铺子做工,过了这段时间,我们还是要重新开业的。”
“夫人,小人问一句,为何要如此啊?”林药匣子有些想不通秦苗苗这么做的目的。
秦苗苗勾起唇角,笑得狡黠,她自然有她的用意。只是现在还不能说,过段日子他便可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