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她将一件重要的事抛在了脑后,那就是苏木本来是不愿意留自己的,是自己死缠烂打赖着不走。自从遇到何菜头逃回来捡了一条命,苏木便没在赶过自己,太过安逸,吃喝不愁的日子让秦苗苗忘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苏木身边的,今日他们提醒了自己,是自己恬不知耻的爬了床,又缠着苏木不走,他才将自己留下的。
在外人看来自然是自己犯下丁点儿的错误就会被苏木赶走抛弃,所以有人利用了苏木对自己毫无感情这一点,在设计陷害自己。
当然那个人不言而喻,一定是陈荷,或许秦如画和秦老爹也掺了一脚,不然无利不起早的得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此落井下石肯定有她们的目的。
秦苗苗看着苏木阴郁的神色,知道他是生气了,上次的何菜头找来家里时,他发怒的样子还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相信自己。
轻轻的伸出手,扯了扯苏木的手,小声开口:“苏郎中,我没有。”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秦苗苗明显的底气不足,她和韩非之间确实没有一点私情,但是想必原身和韩非之间一定关系斐然,不然韩非也不会一次次的找上自己。
不过话一出口,苏木还没有任何表态,陈荷那边却显得义愤填膺,嘲讽的开口补刀:“苗苗,你这么说我可有点听不下去了,你和韩非之间的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清楚楚,我都记不清给你们望了多少回风,看了多少回门。”
对于陈荷的话,秦苗苗显得一点也不意外,更没有显得慌乱,苏木早就告诉过她,不仅只想着补偿她,更要防着她,欠她是欠她的,可是也不能任由她捏圆搓扁,眼神犀利的望过去,苦笑着叹息一声:“陈荷你我情同姐妹,你这么说谎害我,亏我刚刚见了你时还担心的身子。吃了药怎么能不在家里好好养着。”
此话虽然说的隐晦,但是却听得陈荷心惊胆战,脸色苍白,看起来比刚刚受了惊吓的秦苗苗还要惊惶几分。
秦如画眼睛尖,立马觉察出秦苗苗话里有话,而看陈荷的反应也是有把柄在秦苗苗手里。
低下头唇角一勾,看来自己有功夫也要去挖一挖,看看陈荷到底有什么把柄。
陈荷住了嘴,一时竟无人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好半天,村长尴尬的咳嗽两声:“那个,今天的事大家出去不要声张,毕竟说出去对苏郎中的名誉不好,所以谁都不要说出去。大家就散了吧,回去吧。”村长的话听得秦苗苗憋气又窝火,刚想着反驳,却见到苏木转身离开,只能悻悻的闭上嘴,小跑跟上苏木。
苏木在前边领路,二人没有走大路,而是一直走的山路,出了山路就是他们屋子的后院,所以这一路都没有人看见秦苗苗狼狈的样子。
回到家,苏木依旧是一言不发,若说不气是假的,但是他又克制劝说自己,自己虽然是秦苗苗挂名的相公,但是绝不会和她有什么样感情上的牵扯。
秦苗苗自从回了家,衣服也没换,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苏木身后,她想找个机会解释一下,但是苏木似乎故意在躲着自己,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就那么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院子里这儿晃晃,那儿停停。
终于还是苏木先忍不住了,停下来回身看着秦苗苗,语气冰冷,神情疏离,十分的厌弃:“你跟着我干什么?要和我解释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解释?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外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一连串的问题砸向秦苗苗,一时语塞,支吾好半天秦苗苗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是啊,苏木不过是被自己死缠烂打的没有办法才收留自己,他对自己好不过是看自己可怜而已,他好心的收留自己,自己却不知天高地厚的给他惹麻烦,让他在哪么多人面前丢脸。
秦苗苗忍住眼圈的泪水,是自己无能,将自己圈禁在‘我是弱者’的想法里,所以就任由自己当苏木的蛀虫,还一直在暗自庆幸。
看着秦苗苗站在身前,低着头抿唇不语的可怜样,苏木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话,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自己何苦冲着她发脾气。
刚想着怎么不着痕迹的安慰她几句,秦苗苗却突然抬头,眼中多了些决然:“苏郎中,这些日子给您添了麻烦,我很抱歉,我们本就是挂名夫妻,所以我想……”说到这秦苗苗有些犹豫,最后深吸一口气“我会离开。”
苏木似乎有些意外秦苗苗的决定,一双凤眼上下打量一番,带着些探究:“你要离开?你有处可去?”
秦苗苗拢了拢眉,四处寻摸儿看了看,最后指了指后院的山上“那儿?”
苏木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看后山,阴阳怪气:“那儿?去山上罚站吗?”
秦苗苗对苏木的反应有些丧气,她要证明自己,她不想一直依赖苏木,非亲非故的还一直给他添麻烦,她要一步步独立起来。她承认自己也有些赌气的成分,不过不是和苏木赌气,而是和这个重男轻女,绝对的男权社会赌气,今日自己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却被众人指责,她要强大起来,也必须强大起来!独立是第一步。
“不是,我要去哪盖个茅屋,然后自己生活。”秦苗苗觉得盖个茅屋应该不会很难,有了房子她就有了自己的家,其他的物件儿她可以自己慢慢添置。
不过听了秦苗苗的话,苏木有些头疼,又觉得有些可笑,这个丫头又要作妖,轻嗤一声衣袍一甩:“去吧,翅膀硬了就飞吧。不过我可没钱也东西贴补你,要的话休书可以给你一封。”
秦苗苗委屈巴巴的看着苏木,不贴补就不贴补!
看了看尚早的天色,秦苗苗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山上选一个房基地,冬暖夏凉,依山傍水那种。
她站在山头,向下瞭望,房子坐北朝南,门前要地域开阔平摊,选来选去,她觉得自己脚下的这片空地就不错。
出来之前秦苗苗观察过苏木的茅屋是用竹子做的房架,自己也可以用竹子。
本以为砍竹子没有多难,但是实际却大大超乎了秦苗苗预料,实在是太难了,这个时代并没有伐木的锯子,而是用一种笨重的砍刀,牟足了力气狠砍一刀,秦苗苗的虎口都被震麻了,可竹子不过摇头摆尾的晃了晃,而竹竿上只不过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秦苗苗第二天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砍下了一根竹子,不过那竹子已经没法用了,因为已经裂开,而且参差不齐的切口根本没有办法削平。
下午秦苗苗坐在竹子旁痴痴的盯着那棵死的很惨的竹子,她本来还想去砍的,可是胳膊实在是抬不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秦苗苗跟着村民去了镇子里,花了她五分之一个积蓄找铁匠顶定做了一把锯子。
拿着那把价值一两银子的锯子,秦苗苗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不过钱不白花,三天之后秦苗苗差不多把盖房子所用的竹子全部伐完了。
这几日她天天砍竹子,苏木闲暇的时候会站在房子后偷偷看一看她,不过没次都是满脸的不屑。
因为秦苗苗身材瘦小,所以每次她只能将两棵竹子运回房场。
订房架,打土坯,垒山墙,苫房顶,做木门,装窗框,每道工序秦苗苗都要来来回回的做上几遍,才勉强可以通过,整整一个月半月秦苗苗的房子才竣工。
远远看起来她的房子更像一个大蘑菇,看着自己的蘑菇房子,还有自己浑身的伤和粗了一圈的手指,秦苗苗心里还是美滋滋,她有自己的家了!
接下来她用盖房子剩下的三两银子买了被褥,一口大铁锅,一些粮食还有一条父母看起来很凶的黑狗崽,用来看家护院,她给狗取名叫豆包。
到此为止她花光了所有积蓄,并且负债一百五十两。
苏木没有想到秦苗苗真的会盖起一个房子,虽然她的房子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是他还是很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惊喜,这丫头有点儿意思。
秦苗苗从苏木的房子背着自己小包袱出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邀请苏木:“苏郎中,就此别过,你有时间可以去我家串门儿。”
苏木倨傲的睨了秦苗苗一眼:“嗯,快些把欠我的银子还给我。”
秦苗苗顿了顿,嘴角又抽了抽,扭头牵着她的狗,背着她的包袱回家了。
她的屋子里还有些发潮,进屋子里还有些霉味,她的狗有些像苏木,是个精致的狗,不喜欢这些难闻的味道,扭了扭自己黑鼻头,哼唧一声,有些厌恶的撇秦苗苗一眼,小跑着出去了。
躺在坐在自己的床上,秦苗苗出神的望着房顶,叹息声不自觉的溢出,杨柳成亲要随份子,吃喝养豆包要钱,所以现在挣钱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