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大有直能率众到来的时间还是比参谋班的计算晚了整整一天,最后参谋部根据敌人行进的路线,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说东瀛人腿短。按照青州军的身材,绝对会提前一整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就能到达。
当然这个说法是那个少年参谋班的小家伙吗说的,毕竟是年轻人好胜心更多一些。遇到自己出错的时候喜欢先找外在原因。不过韩振汉怎么可能会管着这帮小猴崽子。批评教育了一通之后,留下了一些作业就等着大友直能攻城了。
而大友直能攻城的方式和节奏,竟然让韩振汉找回了当初,刚进军队的时候,中央军和地方军互相猜忌,互相坑害的场景。大友直能这点小伎俩在韩振汉面前原本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连一块乌云做的遮羞布都没有。
这么一看韩振汉就更加确定了,大友直能所带领的部队并不全是他的嫡系部队。道理很简单,如果大友直能,有这么多人的军队当初也不会被岛津家打的丢了肥后,节节败退到筑前国的位置上。
虽然韩振汉不知道在本州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作为一个久经沙场,和浸染商海多年的老司机来说,这并不难以判断。尤其是左右两军在士兵数量和中军对比少了一倍的情况下,却已然猛打猛攻,一个成熟的指挥官是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而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那左右两军的死活,对于大友直能来说并会让他心疼,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能吸引更多的敌军兵力才是大友直能想要的效果。而就在大友直能率众进攻的时候,作为策应的后军近三千多人的部队却远远的留守在一个相对来说远离战场的位置上,这样的安排再清楚不过了。这伙后军肯定是大友直能的直系部队,如若不然的话,这三千人的后军再不济也应该作为弓箭手的角色去支援左右两军的攻城战斗啊。
这些东西韩振汉看了出来,是因为韩振汉手中有热气球这一上帝一般的视角作为眼睛才得以推测出来的。而在久留米附近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大友直能本人,另外一个就是韩振汉了。
只是可惜在这战场之上韩振汉没法戳穿大友直能这个把戏,左右两支军队的主官只能被大友直能当做傻子来利用。当然无论谁被人利用那也是因为他们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并且大友直能也能拿出利诱他们的东西让他们如此的心甘情愿为其卖命也在所不惜。
“这伙东瀛人停猛的啊!比以往打的带劲,韩老大咋不让咱们打呢?”
“你懂啥,躲好了就行了,我估摸这老大是要抓活的,没看这些天抓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吗......”
“连女人都少了不少。虽然东瀛的女人看着都跟个地精似得,但那也是女人啊,能生能养,是自己的种就行。”
“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想女人了。。。。。”
“我都十七了!”
“女人个屁,你们懂啥,下面那些哪个是女人?抓这些当兵的回去,是给我们搞什么建设,啥开山修路铺桥炼铁啥的,那是为了把青州建造的更好,咱们来这边呢,第一呢是为了练兵,第二呢,这破地方虽然没啥吃食,还老地震,但是听说这里有不少的矿山,矿山懂不懂。。。。。。”
一个操着山西口音的老兵打断了几个新兵蛋子的话,几个新兵听到这口音都安静的不再插嘴。这也是远征军当中的一种隐性的层级。
既然都在韩振汉的手底下当兵,那么兄弟会,夜校,尊长,怜幼,这些概念就是任何一个战士需要学习和了解的。所谓人生四大铁,一起通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做过牢,一起飘过娼妓。但是实际上这四种关系里面真的要做出一个比较的话,相信多数人都会选第二个,也就是一起扛过枪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读书多的人,他们的心思就会更多,并且在安逸的年代里面,那是玩伴,和发小的情感。而坐过牢,还有最后一个,都不是什么能拿到台面上的事情。
唯独一起扛枪,这说的当然就是军人,一起玩命上战场,和同伴生死与共的共同命运体。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壕沟里面睡觉,一起面对敌人狰狞的嘴脸还有那亡命的拼杀。如果说有什么情义能跟血缘亲情相提并论的话,那就应该是战友情了。
战友之间的情义当然也是分成了很多种,一起在领导的约束下一起调皮捣蛋的,一起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那么这里面就会突出一个所有人都会记忆深刻的一个人,那就是跟他们生死与共的老班长,老伍长。
这些班长,伍长的角色就是兄长,是父辈一般的,像一座大山一样,保护着自己的兄弟,带领着这些兄弟。并且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总是会想着如何能然给自己的兄弟们能安然的活下去。
远征军所有的班长实际上都是兄弟会的成员,只是众人的理解程度学习能力不尽相同,所以虽然学习的基本一样的东西,但是从不同的人的嘴里你会听到不同的解释。虽然可能殊途同归,但是听的方式却并不相同。
而山西口音几乎就成了大多数老班长的一个标志,标签一般,听到有人说山西话,那么新兵们都会变的安静下来,甚至老班长不说完他们都不会动了一般。
遇到一个罗里吧嗦的伍长,那大家可就有点惨了,不过原本的建制,因为要修造加固这些城墙。还有不少的器械要制作,所以很多的班长都被调走去干活了。等到再次归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找不到了自己的建制。不过好像跟哪个老班长都还是一样的,都是给兄弟会当兵,并且班长不打仗的时候,还是很风趣幽默的,当然训练的时候就是另一个样子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但是这些操着山西话的班长却说了,这叫,“平时多留汗,战时少流血。”听上去还真的有那么几分道理,你比敌人多一分耐力,多那么一点点技巧,两人搏命的时候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并且那都不能说是分出跟胜负,而是更加残忍的宣判谁能继续活下下去。享受这个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呼吸的权利。
“带好你们的头盔!敌人要冲上来了!都长点精神头儿!指挥长说了,我们起码还要当铁壳王八一个晚上。不上城墙的就不杀!不到嘴边的不咬!”
这种憋憋屈屈的战斗方式,确实很让人窝火,但是无论是在青州军当过兵的,还是在青州新军成立的时候加入到远征军的选拔中的。这些所有的战士不论你之前干过什么,家里时什么样的一个家境。进到远征军训练营的第一件事就是习惯学会服从命令。不是学会服从命令,而是习惯,习惯和学会是两种本质有巨大区别的概念。
让服从命令变成骨子里的东西,没有考虑对错,是非,首先接到命令的第一个意识就是执行,随后你对这个命令又什么看法或者是意见,可以找个大家都在场的情况下,去提出来。但前提是你并没有违抗军令,在远征军训练营的时候,任何人有抗命的行为出现的时候只会有一个结果,就是清退,出局,离开。
但是对于现在这个窝窝囊囊脚下就是那些东瀛矮子,乱吼乱叫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多嚣张,的蹦着要往城头上跳,但是敌人却面临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城里面有多少人死他们不知道,城里有多少兵他们也不知道。
让所有的浪人和野武士们知道的是,这个城里的人肯定人数不多,但却很会防守。一连十几次冲锋不知道杀敌多少,但却摔伤了好几百人,这些人都是从云梯上被推倒从梯子的最高点倒摔下来的。其中有几个倒霉蛋摔下来的时候头磕在石头上,当场看着就是有进气没出气的状态,眼看就活不长了的。
这场战斗就像是一直雄赳赳的大公鸡对战一个缩着龟壳的大乌龟一般。左右颤抖,云梯搭在任何一个位置都没人能爬过一半的城头。
什么扔石头,射箭,都打不出任何一个敌人能被下面的野武士们看到,这场仗打的,城下的人急的气急败坏。而守城的人,也憋憋屈屈。打了一个下午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以后,在一片金铁声音连续的敲击过后,大友直能的部队终于在傍晚十分撤退了。
实在是又累又饿,又生气!冲也冲不上去,打也看不见个人,此时的大友直能已经没了最开始看到这座小城时的兴奋劲了。在久留米城四周留下了哨兵以防敌人逃走以后,大友直能就坐在营火前,等着身边的这些个还算是有些文化的武士,野武士,能给出自己一些攻城的建议。
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人顶个诸葛亮。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大友直能,直勾勾的眼睛,有重新的挂上了自信的神色。
“很好!我们就制作塔梯,他们不是愿意推吗?我们就做一个木头城墙出来,跟这个城墙一样的高!还有!再弄几个桥板!他们不是挖了沟了吗,我们给它填上不就可以了吗?撞开!”
说完之后大友直能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这笑容当中还满怀着深意,这是因为刚刚坐在营火旁的一个上了些年纪的野武士提醒了大友直能。
“如果有忍者在就好了,一队忍者上去,就算打不下城门也能查探一下敌人城内的虚实啊。”
就这么一句话才使得大友直能脸上的阴云才逐渐的散去,又变回了白天那时的大友直能。到了午夜时分,大友直能正在帐篷里面休息。对于帐篷只有几个尊贵身份的人才有的住。并且大友直能的帐篷外面有人守护,但是当一个黑衣人靠近的时候却没有人阻拦。
黑衣人进到大友直能那不大的帐篷里面时,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等了片刻之后也不见大友直能醒来,那黑衣人只好上前握住了大友直能的胳膊。
这么一碰大友直能就惊醒了过来,并且醒来的大友直能起身就是一个巴掌打向了那个黑衣人。
“八嘎!”
“嗨!”
大友直能一声喝骂,加上打过去的手掌,随着一声脆响过后,传来的却是一个声音不大的女声,而那一巴掌可是挨的结结实实的。
坐在临时搭起来的木床上,清醒了好一会之后,大友直能才深吸一口,皱着眉头看向了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一身黑衣头上也裹着黑布的女人。
“抱歉了,山,你知道我的!”
“嗨,主上并没有错,不必向山,道歉......主上命人叫我过来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嗯,那就要辛苦你们了,这个时间去查探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记住,我需要知道敌人的死伤情况,还有城内有多少人,当然如果能打开城门,就在反方向的位置放火就可以了,那么就摆脱了?”
“嗨!山定会以死效忠的!”
“我可舍不得你死,去吧,记得或者回来.....”
两人对话及其的简短,说完话以后那身穿黑衣的女人就退着步子离开大友直能的帐篷,而此刻大友直能也是困意全无,用刚刚打人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后,大友直能竟然小腹发热上来了一股邪火。
“去,把女武的人都给我叫来!”
“嗨!”
来回用手摩挲这自己下巴的大友直能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以后,抻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周身的关节。没让大友只能等多久,一行二十几人就到了大友直能的帐篷外面。一看这一队人就不是第一次到大友能直的帐篷外了,二十几个人,快速的成了两列,用密集的人影挡住了大友能直那个帐篷和外面的世界。
看到周围有了这么的人影,大友直能就开口说道,
“一次进来两个人!还是真是麻烦呀!这么小的地方......”
听到大友直能的话以后守在帐篷门口的两个人守卫一左一右的走进到了里面去。而刚一进去,就看到帐篷上面人影,第一个进去的人被那个看上去更高大的人影一把按在了地上。抓着头发的位置对着自己的腰,摆好了位置之后,大友能直腾出了手,就听到刺啦的一声,他有撕碎了一个人的衣服。几乎所有的动作都能在帐篷上被外界看得清清楚楚。
而之前离去的黑衣女人,此刻正在已经站在了久留米的城下,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你还会发现,除了她自己,是把脸贴在城墙上以外,她的身后整个城墙根下面,穿着黑衣,灰衣,深棕色紧身衣的人竟然有十数人之多。
而这个叫做“山”的女人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忍者,茜子也是忍者,但是此忍者,非彼忍者,这个忍者实际上是一个统称,又可以叫他们为放弃了荣誉的武士。
镰仓幕府刚刚建立还没有过百年,而忍者在现在这个时代仍然多数是茜子那样的,怀着特殊使命的间谍一般的人物存在。而现在看到的山,以及她身边的,可能就是后世众人对忍者这个神秘职业普遍认识了。
忍者和武士类似,但是却又同样有着巨大的区别,当今这个时代里,忍者只有贵族和大名圈养的并没有武士权利的人,同样都是被大名圈养,但是却没有武士的权利,所以说忍者的门槛很低,而且男女不限,女性从事的也非常的多。
因为走投无路的人最后希望活下去,就需要贡献出自己的忠诚以及所有的荣誉,那么他们就成为了贵族的工具,尤其是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工作。比如暗杀,刺探,投毒,色诱,离间。这些被人们所不齿的下贱勾当,就只能由没有荣誉,也不需要荣誉的忍忍者来完成。
所以忍者应该说是一个更加悲哀的存在,而往往最忠诚的忍者实际上是从小被大名圈养长大,并且从小就被灌输要绝对忠诚于藩主的思想。这些人有男有女,他们最终的结局最好的也只不过是隐居山林。大多数人都因为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参与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最后只能被无情的灭口。
而几百年之后武士势力的崛起,使得武士,武家正式的登上了可以左右东瀛政局的历史舞台之上,于此同时,武士们不能去做的事情,武士的道德规范,也就越发的严格了起来。
可凡是有光明就必然会有黑暗,那么黑暗的活计就必须有人去做,但是刚刚获得权力的武士,他们并没有能跟大名和传延千百年贵族的拼斗的底蕴和资本,那么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需要有人去做,只是养不起,并且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圈养培养一个合格的忍者,所以独立的忍者集团也就出现了。鼎盛时期,一流的忍者,甚至能在正面一对一的时候击杀一流的剑道宗师。
当然这样的忍者花费也同样非常巨大,要付出的代价甚至并不是用金钱来计算的,而这种形式的忍者集团,更加像是黑社会一般的性质出现,只不过他们不会去收取平民的钱,并且他们也更加的同情平民,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从平民堕落成忍者的。因为任谁也不会愿意,在发式的时候,赌咒自己的一声不会被任何人所尊敬,并且将失去所有的容易,只能效忠自己的幡主。
但是东瀛的文化都是受到华夏的文化影响而去改变的,不论是在华夏还是在东瀛女人的地位都是很低,当然在东瀛这个缺少礼教的国度女人干脆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而东瀛岛上人口并不多,在遇到战争时,东瀛的女人是可以上场打仗的,并不像花木兰那样,去当兵打战还要女扮男装。
铠甲当然是给男人穿的了,不能生产的女人,还有死去了丈夫的女人,她们就成了白天上阵杀敌,到了晚上服侍贵族以及武士玩物和发泄工具。刚刚大友直能叫去的那一队女武士,实际上就是这样的存在。因为数量并不多,加上这些女人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玩弄的,所以她们被冠以了一个还算过的去的名字——女武士。
上阵杀敌的时候她们也不过就是作为最后的力量来使用,说白了就是为了凑数,或者是充场面,外加上她们晚上有额外的工作要去执行所以才有了她们的存在。
这些女武士跟忍者并不同,女人忍者是可以献身给任何人,而女武士只能献身给自己所效忠的名家的家臣还有武士,如果运气好被哪位武士看上,还有可能转变成私有的财产。被家主赠送出去。
但是既然是上阵,那么就要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全面,简单点说,两军对垒总有输的一方,不可能总是平局两家相安无事各回各家。而带着女武士出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家主,藩主亲征时的必备之物。
但是一旦家主战败,女武士被俘,或者即将被俘她们应该怎么做?因为她们跟忍者不同,她们效忠于主家的只是肉体,所以这些女武士是能被敌人沾污的,如果有女武士被生擒,那就将会给那个战败的家姓带来难以洗刷的屈辱。
按照惯例,女武士自杀时,可以用小刀割喉或刺进胸口,不必切腹。但是,还是有个别特例,比如室町幕府八代将军足利义政的乳母、侧室今参局,就是在流放途中切腹。
战乱中,大多数武家女性的命运都很悲惨。如果战败,自杀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这个时候她们多数只有三个结局。嫁给胜利者做姬妾、出家为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