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文天祥的房间里面,两个人问一个人答,一直聊到了晚饭十分,三个人也是一同像胡人一样围在圆桌上吃了一餐饭。
刚刚吃过饭食,韩振汉张三丰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桌上还有些剩菜,也不洗手脸风尘满身的就坐在韩振汉的边上开始吃了起来。
这个特别的道士做起事来,非常的有规律而且特别喜欢研究道理平衡。是个极其喜欢钻研的人,陆秀夫在这几天在帮文天祥干活的时候跟张三丰接触过几次,对这个道士有非常好的印象。
但是今天这个道士可并不讨喜,因为两个好学的小青年被这个道士叫走了他们的老师,只是没办法,人家是一起的,他们两个人终究是外人。
韩振汉和张三丰走了以后,两个学霸级别的宋末二杰,又开始了一番讨论,根据韩振汉深入简出的讲解,有再结合自己听到的东西又温习了一边。
而张三丰神神秘秘还要被人的叫走了韩振汉,带着韩振汉来到了一架满是尘土,已经看不出原本车棚底色的马车前跟韩振汉说道,
“我找到了一些人,他们不是我们大宋的人.......”
韩振汉一脸苦笑,找到不是大宋的人,这有什么希奇的,大宋因为海贸发达,连非洲的兄弟都过来了,不是大宋的人就更多了。给人当了一下午老师的韩振汉也是因为文天祥已经按照他既定的轨道,走上了韩振汉给他安排的不归路,所以韩振汉心情也十分的高兴。就对着张三丰说,
“行了就省咱们这些人,不用掖着藏着,有什么就说什么,还有啊,你得注意休息,车的零件坏了好换,人的零件坏了可难修......”
说着话,韩振汉还拍了拍张三丰肩膀上面的灰尘,而他的话却逗得驾车的兄弟嘿嘿的笑了起来。
“好,我这边还真的就弄的差不多,我这边找到了一些东瀛人......他们是坐船过来的,过来的人还不少,有男有女,除了身材矮小一些别的都还好,他们当中还有会说汉语的。跟秦川那边的口音很像......你说我们的船能不能到他们那边去,这样的话,山东这里就可以有了后路,如果一旦出现问题我们就可以跨海而去了......”
因为天色昏暗,张三丰看不清楚韩振汉的面容,但是这个民族之间的仇恨,虽然隔着千百年,但是却依然萦绕在韩振汉的心头。
但是张三丰却完全不知道这些,还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给韩振汉说这自己的想法,直到韩振汉开口说话了以后,韩振汉冰冷的语气让张三丰瞬间感觉到了有不对的地方。
“带我去见见他们......”
说完话韩振汉就独自上了马车,而张三丰从来没有见过韩振汉如此冷脸的时候,他自己问自己没有做什么事惹得韩振汉生气,那么问题就一定出在这些东瀛人的身上。
上了马车以后,韩振汉就极力的在回忆,这个时期的东瀛应该是一个什么时代,从这里看,实际上也暴漏出了一个问题,就是韩振汉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学习东瀛的历史知识。
他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东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时代的东瀛并不算是羸弱吧,元蒙攻占了临安府之后,因为当时东瀛的掌权者杀掉了忽必烈的使者气的忽必烈派遣了二十万大军去远征东瀛。但是却白白损失了二十万人,根据统帅这支远征海军的将领范文虎自己说是遇到了一场大的不可描述的海风。
但是长败将军,怎么输都不为过,但是韩振汉的印象里面却没有这个时代的东瀛的一点点印象。
跟韩振汉一同坐在马车里的张三丰,并没有婆婆妈妈的去问韩振汉出了什么问题,他只是坐在一旁,作为一个道家的学者,他很深刻的理解什么是隐私,什么叫随缘。
两个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马车走了快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以后,马车才停在了一个借着月光才才能看到的村庄前面。
“这一个村子里面都是他们的人?”
“对,......要不要再调一些人到了这里来?”
韩振汉下车以后说了这近两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而张三丰也是一脸的凝重,但是韩振汉的为人他是知道和认可的,就拿韩振汉在运城敢用几千人抵挡霸图鲁几万人的进攻,为的就是不让老百姓受苦,这件事上,张三丰就已经对韩振汉有了一个本质上的认识了。
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说法,张三丰当然也听说过,这路上不是只有韩振汉一个人在思考,张三丰也不是在闲着的。
“不用,等下我们走的时候,我自然回跟你说明白的.....”
韩振汉笑了笑之后,开口对张三丰说完之后,就率先走近了前面的这个村子里面,刚一走进村子韩振汉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随即大喝一声,
“出来!~”
结果还真有两个人身上披着雪白的白布趴在一片雪地当中,两人站起来之后,像是两个提线木偶一般,神同步的向着韩振汉一左一右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不起了,君上,我们,在,负责,警戒......”
两个人的汉语说的十分的缓慢而且停顿很多,但是韩振汉到是很惊异于连两个守卫都会说汉语,并且他们还知道自己是带头的。
而跟在韩振汉身后的张三丰,却是在惊讶韩振汉的表现,韩振汉是什么身手张三丰跟他接触这么久了当然是知道的,这两个人在没有起身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道路两侧的雪地上有人,但是韩振汉却发现了,综合韩振汉的身手只能说明,到了这里韩振汉是全方位警觉的。或者说就像一只警惕的独狼一般。身边所有的环境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韩振汉的警觉更让张三丰心中的疑惑加重,只是张三丰见过这伙人的头头,看上去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失败者,并且对人也没有什么敌意。
“前面带路......我要见你们的.......头目......”
“是!”
两个身披白布的守卫,又是同时点头之后,干净利落的从路边爬了上来,两人并行一路小跑的把韩振汉甩在了后米娜,但却又不算特别元。等到他俩一起那以后的,走进了前面不远处的一间院落里面。紧接着原本漆黑的农家小院马上就点起了灯火。
还没等韩振汉走到那门前,房间里面就冲出了一个前额剃没了头发,脑后梳着一个发髻的男人从院子里面冲了出来。这样的招待性的理解,热情到让人难以接受。
“在下,藤原赖嗣,拜见将军殿下......”
这个人说话的口音就好了很多,而且秦川口音的话中还带着一些重庆路那边的味道。可能是张三丰并没有去过重庆路,所以误以为这就是秦川的口音。
韩振汉也没说让他起来,知识借着他身后人举着的灯笼,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呢,但是此刻这个藤原赖嗣却跪在地上看到不容貌。而且韩振汉的印象里面,并没有这个人物的名字。
“起来吧,我们进屋聊......”
韩振汉说话的语气跟刚刚的表现完全的不同,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他身后的张三丰很奇怪韩振汉的举动。要知道韩振汉平日里可是能跟基层士卒同吃同睡的人。韩振汉所有反常的行为,都跟自己现在眼前的这些东瀛人有这莫大的关系。
走进了房间之后,房子外面是中国的黄泥青砖的建筑,但是里面的样子却跟中式的房屋完全的不同,可能是为了防潮或者是储物,这个房里里面的用木板做了一层地板,而且高出地面足有三十几公分。而韩振汉也完全的不客气,进了房间也不脱鞋子。也不多废话,直接就走进了到了一处座位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
而韩振汉做的这些实际上都应该是故意的,如果这群东瀛人,敢起毛炸刺,或者露出任何的不满韩振汉不介意让人来把这整个村庄抹平掉。
“我的人告诉我说你们来自东瀛?说说吧为什么冒险来华夏大陆?”
“是!君上,我们是来自东瀛,因为在家乡生活不下去了......”
这位带头人对韩振汉没有拖鞋,就走进他们的房间,没有礼貌的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似乎丝毫怨言都没有,在韩振汉坐下之后,就老老实实的跪坐在韩振汉的对面。腰板挺的笔直。对韩振汉的问话回答的也是毕恭毕敬,有问必答。
“混账东西!跟我说实话!”
那个自称藤原赖嗣的人,听到韩振汉的吼声,先是一愣,然后赶紧俯身弯腰,对韩振汉先是神施了一礼。然后才不抬头的开口说道,
“对不起,君上,是我无礼了,我们确实是在家乡走投无路了。”
韩振汉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用蔑视的目光看着,仍然把头扣在手上的藤原赖嗣,开口说道,
“你的这个解释跟没说一样,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冒着生命危险,乘船到华夏过来,而且你是这么多人的头目,说吧在东瀛是什么身份,不要耍你的那些小聪明。”
拍在地上龟缩城一团像是一个乌龟拍在地上的,藤原赖嗣头上都流出了汗水,因为他的人早就打听到了,今晚来访的这位是杀掉了李璮的另外一位将军,他手中有更多的军队足有数十万人,就算是九条家最鼎盛的时候也不曾拥有过这么庞大的军队。这样强大实力的实权人物到访,就已经有非常大的压力了。更不用说这位将军一点也不好糊弄,因为自己说的话仿佛对方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是的,君上,我原本是九条家这任上的征夷大将军,管理我家乡的所有兵马,但是却被人赶了下来,所以才迫不得已的到华夏来生活,逃避仇人家的追杀。”
“征夷大将军,征夷大将军?现在的东瀛是天皇说了算还是征夷大将军,说了算......”
纵观东瀛的历史,多数时间东瀛是处在被幕府将军的管理下生活的,而这个征夷大将军到底是一位大名,还是有什么其他的职位,韩振汉也不想问这个眼前的人。而延期那的这个藤原赖嗣,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韩振汉的话。
“是.....是征夷大将军,说了算,您说的对......”
“那你们就是幕府政权了呗?现在是什么幕府?”
这位藤原赖嗣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们的祖父才刚刚闯了了镰仓木府,算然有了几十年的时间了,当然也没有说过镰仓幕府后面会有什么幕府出现啊。但是面前这位还是山东这里当地最大的将军,藤原赖嗣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只是把头放的更低了一点。
韩振汉当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错在了哪里,韩振汉他当然不知道,这个镰仓木府实际上第一个幕府政权,也同样是武士道起源,天皇被幕府所控制,这幕府里面最大的官职实际上就是这个藤原赖嗣说的征夷大将军。
“那谁把你赶过来,如实说吧......”
“是的!是北条家的人把我赶了下来,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整个镰仓的所有兵力,并且他们拥戴了新的征夷大将军,宗尊亲王为新的幕府将军,但是这皇室出身的幕府将军,但是宗尊亲王却只能是北条家的傀儡而已。”
韩振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这个什么镰仓木府是个什么实力,所以只能继续开口说道,
“嗯,从东瀛过来多久了,感觉华夏大陆怎么样?过的可还舒服?”
韩振汉一连串的问题,都得到了这个藤原赖嗣的回答,对于这个人态度韩振汉还算是满意的,但是就算再满意,韩振汉这次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还对岸的国家,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时空的千年之后会不会爆发出同样的战争。
韩振汉并没有在这个东瀛人的小房子里面带上太久的时间。说了几句让他安稳在这里的生活以后,韩振汉就带着张三丰离开了这里,再回去的路上,韩振汉就对张三丰说出了实情。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来的,想必你早就知道了,我如果告诉你,刚刚在那个房间里对我礼遇有加东瀛人,对我们华夏发动了一场不可饶恕的战争。成千上万的百姓死在这场战争当中,光是一个应天府当时就死了几十万的军民。三十几万不到月余时间就被杀光了,我满你说,我当兵就是为了要跟这些东瀛人作战,而后保卫我的家乡。”
韩振汉看似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眼中的眼神,在月光的照射下去发出这让人胆寒的光芒。而动不动就几十万死亡的事情。
“那你想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