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宝,不得无礼......韩先生在上受老夫一拜......但凭韩先生差遣.....只求保我汉室河山......”
王坚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所有人一跳,唯独韩振汉泰然自若,不过韩振汉也没敢端架子,毕竟这位王坚将军确实是一位民族英雄,虽然他对商人的鄙视让韩振汉也不舒服,但是这人却悟性极高,反应奇快。
韩振汉抛砖引玉,王坚顿悟一般想通了这一个道理,原本还子因为自己被贬,而哀怨的心情顷刻间就化为了乌有。
国家是什么,代表所有国民利益的一个团体,军队是什么,守卫这个利益团体的武装力量,征战沙场的将士为了什么,当然也是为了他们可以得到的利益。这利益里面更多的人是为了一己私利,有多少人是为了公利而奉献,哪怕圣人也未必做的到。
但是大宋却因为,儒学的道德绑架,将表面上的公利做到了一个极致,个人的私利全部都隐藏了起来,那么隐藏起来的利益回比公开展示的更少吗。当然不是,隐藏起来的私利,藏起来的贪婪,是公利更大的威胁。
不过在儒生面前,谁敢吵嚷我就是为了私利,那么天下的统治阶层,全大宋,乃至所有有汉人的地方,都会将这个站出来喊私立的人唾骂致死。
而韩振汉一语惊醒了王坚,所有人都是先有私利,然后才会有公利,那么大宋的问题就是,世家门阀,做的事情却全部都为了私利,嘴里却喊着要为国为公。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在明知刘整不臣的时候,却把自己的宝贝徒弟送到了刘整的手里,为的不就是私利吗?别人的徒弟可以上阵与敌人搏命,自己的徒弟就要像一条后路,给他安排好活下去的出路。这不就是私利之心吗......
“老将军,折煞了晚辈,晚辈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已......将军切莫在意......”
“哈哈哈,如果不在意,我是绝对不会在你这营里去教书,你想让我教,还是不让我教。”
天性就相对跳脱的王坚,老了也是闲不住。加上他的性格,天生就带有领袖的光环。
“那您老还是在意一下,小子的轻狂之语吧。”
找到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能接受他宝贵的作战经验,韩振汉当然喜上眉梢,说话也就没了刚刚的隔阂和距离感,
“不过韩先生,也不要抱太多的希望,老头子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是带兵的年头多了点.....诶,韩先生不用多言,既然我答应了肯定是会青囊相授的,不过别怪,我絮叨,我还是得说一句,韩先生既然看的通透知道这些都是生意,为什么不把这生意做得更大一点......”
这话韩振汉当然听的明白,做的更大一点,无非就是做进朝堂里面,获得更多的权利和地位做起事肯定是会事半功倍的,这个问题,王坚不是第一个提出质疑的人,白老板王参谋曾经都提出过同样的问题。
获得更多的权利也就意味这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对于韩振汉想要出海的帮助也是非常巨大的,这个问题在百年之后就有了明显的例子,三宝太监七下西洋,每每都是耗资千百万的银两,没有一个国家的支持怎么能够成行。
“老将军,翅膀还没有长硬,窝也没有搭好,我就跑去别人面前炫耀也好争利也好,是不是都容易被人盯上,死的会不会太快......”
韩振汉的话说完,王坚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笑,摇了摇头,但是看着韩振汉的眼神却是越加的喜欢,这小子绝对是个能成事的人。而且心中天地也不是什么刘整那种人可以比拟的。
韩振汉的两千人队伍到达泸州的消息,夜里就被送到了刘整的中军大营当中,其中当然也有重庆路合川知州王坚到达泸州的消息。因为大宋律法的规定,刘整既是泸州行政的最高长官,同时也是泸州军政的最高长官,实际上刘整要处理的事物非常的多。
要知道刘整跟随的众多将军里面,唯一还能让他牵挂和畏惧的就只剩下了王坚这一任还仍然在朝。但是却因为功劳过大,在早去年岁尾的时候,就开始被贾似道的那伙人,开始诋毁和打压。
这不,刚刚一开春朝廷就下了一纸诏书,明面上看是平级调动,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这都不是什么平调,王坚在重庆府已经守了三十五年。夔州路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现在说调走就调走,全然不顾及老将心中感受。怎么可能不让刘整心寒。
收拾完老将那么也就快要轮到刘整这样的小将头顶了,所以刘整干脆就来了个先发制人,有备无患,直接了当的见了蒙古人掌权者的代表。才有了他跟韩振汉的奇遇。
但是如今一听到,自己的老上司来了自己的地盘,刘整是坐卧不安,恨不得连夜就赶过去。但是去了也是深夜,不能打扰老将军休息。只能忍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悠扬的军号声就响了起来,王坚住的是韩振汉边上的营房,木房子外面安静的很,不过等到王坚穿戴好衣物走在到外面以后才发现,整个大营都跟空了一般,有近七八百名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每一排都像是只有一个人在动一般。
不过这只是齐步走而已,一队队的士兵三十几人一个小队,快速整齐的出了营门以后才开始迈着步伐跑了起来。论起军容严正,整个在韩振汉他们来的年代里面国!军系统里面,就没有人有能做到韩振汉这样。
跟着最后一只队伍离开了韩振汉的营地以后。王坚也跟着走出了军营,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王坚看得心灵震撼,原来是昨天跟自己一起到达泸州的那些个男丁。没想到这些人对口令也是非常,并且动作整齐划一,所有的人都在以三十人为一个队伍,开始在营地的外围,江边到丛林边上慢跑。而跑动的时候,也几乎看到有任何一个队伍是松松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