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势不妙,轲比能率部“仓惶”撤回大漠。
屈突闻讯急率大军回援,恰在此时,一直游戈在河水南岸的另外五千乌桓骑兵已经悄然渡过河水,与方悦的六千铁骑分进合击、大败鲜卑军,是役斩首万余,俘获三万余,缴获马匹、军械无数,还阵斩拓跋部王子拓跋力微,黄金部大王步度根,并且生擒拓跋部大王拓跋洁粉。
屈突率残兵败卒仓惶逃回大漠,又在半路遭遇轲比能部奇袭,所部残军几乎全军覆灭,至此,中部鲜卑原有的三足鼎立之势彻底崩溃,步度根部、拓跋部先后衰亡,轲比能终于一统鲜卑中部。
五原,汉军大营。
方悦昂然直入刘明大帐,抱拳肃容道:“末将甲冑在身不能大礼参见,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罢了。”刘明淡淡一笑,美目凝注在方悦脸上,问道,“你就是方悦将军?”
方悦抱拳低头道:“末将正是。”
“这一仗,将军打得很好。”
“多谢公主夸奖。”
刘明美目一闪,忽然问道:“将军可愿替朝廷效力?”
方悦闻言一愣,抬头应道:“公主何出此言?末将身为汉人,亦为汉将,岂有不替朝廷效力之理?”
“本宫是说~~”刘明微微一笑,说道,“让你率领麾下精兵前往洛阳、拱卫京畿,你可愿意?”
“末将岂有不愿之理。”方悦闻言一窒,低声道,“不过事关重大,没有将军军令末将不敢擅作主张。”
“若是本宫有天子圣谕呢?”刘明道。“也不行吗?”
方悦不假思索地答道:“若有天子圣谕,自然可以。”
“既如此~~”刘明长身而起,脆声道,“方悦听旨。”
方悦犹豫道:“这个~~”
“怎么?”刘明娇靥凝霜,冷声道,“本宫乃是大汉公主。难道还会假传圣旨诓你不成?”
方悦无奈,只得翻身拜倒。
……
晋阳,董卓官邸。
吕布向着董卓纳头便拜,昂然道:“布~~参见主公。”
“奉先快快起来,哈哈哈~~”眼见得吕布气宇轩昂、一表人才,薰卓的两眼都眯成了细缝,情不自禁地赞道,“生子当如吕奉先。可无憾矣。”
吕布会意、纳头再拜,朗声道:“孩儿参见义父。”
“啊哈哈~~”薰卓心情大畅,亲自上前扶起吕布。欣然道,“吾儿奉先快快请起。”
“多谢义父。”吕布再拱手作揖,说道,“孩儿与上党、乐平、新兴、雁门各郡太守皆为旧识,愿匹马前往说服各郡太守一并来降。”
薰卓大喜道:“吾得奉先相助,如鱼得水也。”
中平四年五月,丁原旧将吕布率军投奔董卓,此后不久,在吕布的劝说下各郡皆降。并州全境皆归薰卓所有。至此,薰卓已经雄踞凉州、并州及河东郡,麾下坐拥雄兵二十万,战将上千员,势力可谓如日中天。
……
上郡,马跃军营。
贾诩匆匆走进大帐,向马跃道:“主公,有消息了。”
马跃沉声道:“怎样?”
贾诩道:“吕布已经举众投降。并州全境已入董卓老贼手矣。”
“什么?”马跃霍然站起身来,“吕布降了董卓?”
“正是。”
“丁原呢?”
贾诩吸了口气,凝声道,“董卓老贼采纳军师李儒毒计,亲率两万精兵翻过王屋山奇袭晋阳得手,丁原已死多时矣。”
“这个丁原竟如此大意,当真死有余辜。”马跃说此一顿,急道,“高顺、周仓呢?本将军的两千精兵呢?”
贾诩道:“高顺、周仓两位将军皆无恙,眼下正率军驻守野牛渡。”
“唔~~”
马跃轻轻唔了一声。凝眉不语。
“主公,情势的发展对我军已经极为不利,董卓取了并州之后,就对河套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如果再和漠北的鲜卑人联起手来,后
堪设想!”贾诩凝声道,“好在并州各郡虽然降了董未定,又有公孙瓒、韩馥窥伺于侧、虎视眈眈,急切间董卓还不敢贸然兴兵,这是征服鲜卑人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嗯。”马跃点头道,“若非凉州惊变,此时本将军早已经亲率大军北出塞外了。”
“报~~”马跃话音方落,帐外忽然响起凄厉的号子声,帐帘掀处句突已经闪身而入,“将军,河套急报。”
“嗯,河套?”
马跃目光一凝,置于案上的右手霍然握紧成拳。
句突喘息数声,接着说道:“十天前,七万鲜卑铁骑突然出现在阴山南麓,企图进攻河套,裴元绍将军、郭图先生还有方悦将军率军迎击,于五原一带大破鲜卑,斩首万余,俘获三万,缴获马匹、军械无算。”
“哦?”
马跃神色如常,唯有握紧地右拳霍然松开。
贾诩略一思忖、喜上眉梢,说道:“主公,鲜卑人新遭此败必然实力大损,眼下正是一鼓作气、征服中部鲜卑的大好时机呀!”
“主公!”贾诩话音方落,又见典韦疾步入帐,瓮声吼道,“郭图先生快马传讯,方悦反了。”
“嗯?”
马跃松开的右拳再度握紧。
贾诩却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道:“方悦反了?”
“嗯。”典韦点头道,“三天前,裴元绍将军和郭图先生闻悉主公已经回师上郡,便陪伴公主殿下前来龟兹迎接主公,趁着元绍将军和郭图先生都不在美稷老营,方悦逆贼居然率领本部五千兵马叛离了美稷。”
马跃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沉声道:“方悦叛军往何处去了?”
典韦道:“往野牛渡去了。”
“野牛渡?方悦这厮难道也要去投奔董卓!?”马跃霍然起身,疾声道,“走!大军连夜开拔,直取野牛渡。”
……
晋阳,董卓官邸。
李儒匆匆而入,急声道:“主公,凉州急报!”
“什么!”董卓惊得弹身而起,失声道,“凉州?”
“刚刚接到徐荣将军八百里加急军报,马屠夫率一千铁骑突然出现在凉州!”李儒伸手拭去额头的冷汗,凝声道:“难怪这厮只派出了高顺的两千兵马参与联军,此后便再无动静,原来马屠夫只是想以六路联军混淆我军视听,其真正的意图却是趁虚袭取凉州、绝了主公地根基呀,其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大将樊稠不以为然道:“凉州有徐荣将军的三万大军驻守,张掖郡还驻有李催将军的两万凉州铁骑,马屠夫只率一千骑兵入凉州,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徐荣、李催两位将军便是随便动一动手指头也能把他给灭了。”
“樊将军且不要小看了马屠夫!要知道马屠夫可是西凉猛将马腾的从侄,更是名将马伏波的后人,马伏波久守西凉,在羌胡人心中积威甚深!很容易煽动凉州各郡的羌胡人发动叛乱。”
李儒说此一顿,神色陡转阴沉,凝声说道:“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马屠夫刚到凉州便煽动了三十六羌的叛乱。”
“啊?”董卓又吃一惊,“三十六羌反了?”
樊稠也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三十六羌!?那可是凉州最难缠地羌胡部落啊,主公几次派人招揽都没有成功。”
“而且马屠夫的阴谋远不止此。”李儒道,“煽动三十六羌叛乱,牵制住徐荣将军的大军只是马屠夫地第一步诡计,接下来这厮还有更为阴险的后着,那就是利用马伏波和马腾的声望煽动留守各郡的羌胡兵发动叛乱。”
谋士李肃失声道:“如此一来,凉州危矣。”
李儒舒了口气,说道:“好在徐荣将军当机立断、不计一城一池之得失,将凉州各郡留守之羌胡兵迅速调去汉中,又率大军退守泾水东岸,隔河坚守,马屠夫见狡计难以得逞,这才率领羌族叛军灰溜溜地退回了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