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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的脸上露出几分得色。她家姑娘在京城还是很有名气的。
“听说程姑娘过两个月就要进宫了。封了太子侧妃呢！”有人在人群中说。
“程姑娘真是心地善良，居然捐这么多银子！”有人赞赏。
“有钱人家嘛，捐这点银子对她们来说不算什么。”有人酸道。
“话不能这么说啊！有钱还得人家愿意捐呢！”有人不赞同。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
不管怎么说，在大多数人眼里，程婉芸这一举动还是很让人称赞的！京城那么多贵女呢，这还是第一个出来捐银子的！
“哎，这太子侧妃都捐了，不知道太子妃捐了没？”人群中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对啊！慕府应该比太傅府有钱吧！”有人问到。
程太傅是文官，而且太傅并不是有实权的职务，即便是普通百姓也知道比不得权臣家里。但慕府不同。慕文彬虽然是个武将，可他妻子是长公主啊！
长公主当年出嫁的排场并不大。可宏正帝登基后对这个长姐好的很，每年赏赐的好东西一大堆。什么皇庄啊，铺子之类的，那可比程太傅府上有钱多了！
这京城最出名的两个贵女，一个程婉芸，一个就是慕嫣然了。程婉芸在大家心里就是那种清新脱俗，高雅出尘之人。看看人家喜好的都是琴棋书画什么的。轮到慕嫣然这里，说的好听点是京城第一美人，说得难听点，就是个京城第一女纨绔，除了会享受会玩乐，还有什么名声？
当初慕嫣然被封为太子妃的时候，简直让京城百姓哗然一片啊！大家都说宏正帝是因为长公主的关系才封的。毕竟在大家看来，这样性子的慕嫣然怎么都和太子妃这样端庄的形象联系不上。
但转眼几年过去，大家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从另一方面看，慕嫣然虽然喜好玩乐了些，可也从未做出过不合规矩之事。这说明人家还是很有分寸的。
可这募捐的事情一出来，大家又不由自主的比较起来。
若说连太子侧妃都出来捐赠了，正牌的太子妃难道不应该捐赠么？
“说不定太子妃已经捐了，只是咱们不知道吧。”有人在人群中说。
这当然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城中三个捐赠点呢！更何况慕府本来就不在城南这一片。
程婉芸的丫鬟听着百姓们议论纷纷，眼里闪过几分得色。不过她也未多做停留，办好捐赠手续后便回府了。
五千两，对于程婉芸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要说她自己存的私房钱也不过几千两银子。这一下拿出来，几乎是掏空了。
好在她出嫁在即，她娘留下的嫁妆还算丰厚。这一大笔银子捐出去虽然心疼，但还不至于伤了元气。最重要的是，能给她搏个好名声！
之前齐晏生辰，她连送礼物都不便。因为她没几个月就要进宫了，此时是不能和齐晏见面的。而她进不了宫，礼物也不好让旁人带送，只能自己先备着，等进宫后再说。
可她后来得知齐晏虽没办生辰宴，却还是请了慕嫣然几人进宫相聚。这让她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无奈。
虽然她一直在给自己打气，也下定决心进宫后要让齐晏对她动心。但一听到齐晏和慕嫣然互动的消息，她心里的底气总会少了几分。
这次募捐对她来说真是个好机会。特别是听说募捐的事还是由齐晏主办，她更是觉得自己要表现一把。
不仅能为自己搏个好名声，也能给齐晏留个好印象。
昨日她听说这事后特意让贴身丫鬟去观望了一天。见没有哪家的姑娘捐，她便决定做第一人。虽然她不出面，但一样能把名声造出去。
若是换做以前，她是不愿意这么高调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她自己不想法子引起齐晏的注意，为自己创造机会，还能指望谁帮忙呢？
她也知道京城百姓向来喜欢把她和慕嫣然放在一起比较。这事一出，肯定会有人说慕嫣然怎么没出来捐！
等到她的丫鬟回来说了捐赠当场的情况，程婉芸便越发笃定自己这招棋走的不错，连带着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因为齐晏负责捐赠一事，所以每日傍晚他都会去一趟户部，让人核算一下当天收到多少捐款，顺便看看都是京城里哪些人在捐银子。
这一看，自然就看到了程婉芸的名字。
他微微有些诧异，但也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
对于程婉芸是太子侧妃的事，户部尚书当然知道。这会见齐晏在她的名字上多停留了两眼，便道：“说起来程姑娘真是高义。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只怕是多年的积蓄了。而且我看了看，京城这么多大家闺秀，还就程姑娘出来捐款了。”
这话带着几分赞赏的意思。齐晏却不置可否。
那人见齐晏神色淡淡的，便没有再多说。
城南、城北、城中，三处募捐点的登记簿都在齐晏面前。他先看的城南，再看的城北，最后才看的城中。
“怎么有人匿名？”指着城中登记簿的一处，齐晏微微皱眉。
户部尚书伸头一看，那个匿名后面登记的竟然是一万两，不由惊讶道：“呀，这是谁捐了这么大一笔银子还不留名？”
每日在捐赠点登记的是户部的几个文书，也只有他们是直接见过捐赠人的。所以户部尚书还真不知道出了一个匿名的。这也是两天来的第一个！
“叫登记的文书来，孤问问。”齐晏道。
虽然这人不想暴露身份，但他还是想弄明白。人家不要表彰是一回事，朝廷还是要记一笔这人的功劳的。
不一会儿小文书就过来了。见到齐晏还有点紧张。毕竟文书只是个七品文职，品级太低。平日里压根没有和齐晏打交道的机会。
“你可记得这个人？”齐晏指了指登记簿。
文书一看，立刻点头，“微臣记得，是个年轻姑娘。”
“姑娘？”齐晏愣了一下。
户部尚书也愣了一下，又是位姑娘？能捐一万两，这可是大户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