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很开心。”
“我觉得这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圣诞礼物。”
“人生其实很精彩。”
“靠,酒真是个好东西。”
“突然想回国了。”
端木杰看完疆火的留言,就总结出一个道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把自己的身心奉献给祖国,资本主义不但腐蚀人的意志,而且降低人的智商。
迷迷糊糊走到厨房,端木杰坐到餐椅上,佣人把早饭端来了。
“杰少爷,我今天有点事,晚上不能过来做饭了。”
“没事,我晚上可以在外面吃。”端木杰抬头看看她。
“那谢谢你了。”佣人避开端木杰的眼睛,转过身去。
“赵阿姨,你怎么了,你的眼睛……”端木杰发现佣人赵梅的眼睛红肿的厉害。
“没事,吃饭吧。”赵梅含糊的回答。
端木杰疑惑的看着赵梅,“赵阿姨,你要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忙。”从端木杰上高中时,赵梅就来到这里照顾他,两人虽然只有早晚短暂的见面,但时间长了,也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赵梅勉强笑笑,看看眼前的端木杰,刚来到这里做家政时感觉端木杰就是标准的富家子弟,懒惰成性挥霍无度,可是时间长了发现他其实心地很善良,对待自己也没有鄙夷的态度,有时和他请假他也爽快答允,不曾有过刁难。
“你要是有事,不用特意过来做饭,我在外面吃就行,就是这个卫生,我实在……”端木杰的意思是饭自己可以搞定,卫生实在不想打扫。
“这个你放心。”赵梅笑了,男孩子懒惰是天性。
走在上学的路上,端木杰看时间尚早,照例还是去堵林小仙,自从林小仙转来后,他终于找到了人生新的乐趣。对林小仙,端木杰是很纠结的,要说喜欢吧,还有点不甘心,想到自己人少轻狂的时候,被她踩在脚下**,现在再去苦巴巴的爱她,太对不起自己了。说不喜欢吧,看到她自己就说不出的兴奋,觉得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最重要的是,只要早上在她眼前晃悠晃悠,她一脸嫌恶的表情就取悦了他。
林小仙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端木杰,这么多天风雨不误在校门口堵她。
“大哥,这么玩儿有意思吗?”林小仙天天早上都要忍受反胃的感觉,她也要到临界点了。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端木杰哥俩好的搭上了林小仙的肩膀。
“拿下来。”林小仙咬牙,天本来就冷,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要不你打我吧。”
见面数日后,两人选了一个月高风冷的晚上,省去多余的废话,半小时钟后,端木杰宣布认输,一直以为这几年进步很快,没想到这东西也是要有天分的。事后端木杰反思自己,只怪平时太懒了,缺乏打架的实战经验,关键是这里的人太淳朴太善良一年到头也没有挑事的,让他怎么有机会出手呢。
“不带这么玩的,多恶心人你知不知道?”林小仙甩掉端木杰的胳膊,对付这样的烂泥她无能为力。
“我挺享受的。”端木杰这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啊。
“你,就是个贱人。”林小仙气极,要不是今天好朋友来了身体不适,她就满足了他的遗愿。
“好好上课,放学见,么么哒,飞一个。”端木杰故意撩撩自己过耳的长发,抛了个媚眼给林小仙。
十点钟,操场上准时响起了运动员进行曲,这所学校依然保留着冬季间操时间跑步的习惯,这样每天不方便跑步的女生就比较引人注明了,最可恨的是,都什么年代了,就不能把洗手间安排在楼里,林小仙哆哆嗦嗦的从外面的厕所走回来,倒霉的一头撞上端木杰。
“哟,你怎么没去跑步?”端木杰问完,才发现林小仙一脸惨白。
“你怎么没去呀?”林小仙有气无力的反问。
“啊,我知道了,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呵呵。”端木杰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正常,有点收不住了。
“是啊,看你好像也不方便,需要什么我那里有,不用客气。”林小仙懒得和他说话,拖着难受的身体走回教室,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到这几天肚子疼得就不行,而且拖得时间还比较长,沈秋曼特意去医院开了中药,每天早晚都要喝一碗,每次林小仙苦的都快哭了。
端木杰目送着弱不禁风的林小仙进了教室,心里不觉感叹,男人是越来越强壮,女人是越来越柔弱啊,看来折磨她还得挑点好日子。
“端木杰,你怎么不去跑步?”教导主任一嗓子打破了端木杰的天马行空。
“我脚疼,跑不了。”端木杰一个月有二十天脚疼。
“没事回教室,别在这瞎逛游。”教导主任懒得管端木杰,开学时本来以为他会是个害群之马,时间长了一看还行,不惹大事,成绩也还过得去,就是太懒惰。
“再见教导主任,你看他们这些跑步的,要死不活的,你得去管管。”
教导主任白了他一眼走了,端木杰刚要回教室,想了想朝医务室走去。
林小仙缩成一团趴在桌上,林老爸说这里比较艰苦,看来是真的,大冬天的暖气也不热,学校也不提供热水,平时身体好没感觉,现在可真挺难熬。
正自怨自艾着,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碰自己的脑袋,林小仙抬头一看,是端木杰那张大脸,林小仙刚要发作,鼻尖突然贴上一袋热乎乎的核桃奶。
“拿着。”看着林小仙瞪大的眼睛,端木杰把核桃奶塞到林小仙的手里。
林小仙简直难以置信,端木杰对她不是一直想除之而后快吗。
“好好养着,别倒下,你要是倒了,我就没法活了。”要是不恶心你,我端木杰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端木杰说完走了。
端木杰的潜台词,林小仙是懂的,虽说他恶心,但热乎乎的核桃奶不恶心,林小仙马上开始享受这雪中送炭的温暖,还没等一口奶下肚,旁边几个和她一样不方便跑步的女生围过来。
“林小仙同学,你和端木杰是不是在交往?”一个女生直接问。
闻听此言,林小仙一口奶差点喷了出来,这是她听到的最反胃的话。
“不,我们不是,也不可能是,”林小仙非常严肃的告诉她们,“而且,不要在我眼前提他,算我求各位了。”
“那你还喝他拿来的东西。”另一个女生酸酸的说,端木杰在女生中还是很有人气的。
“牛粪上,开的花也是美的。”说完,林小仙瞬间忘记了一闪而过的牛粪,喝起甜滋滋的核桃奶。
放学回家,林小仙走到楼口,又看到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头用脚踹着楼门,林小仙连忙跑过来,“大爷,我来我来。”
林小仙一个箭步冲上了,狠踹一脚打开了铁门。
“小姑娘,你练过啊。”老人今天穿的还是一身旧军装。
“还行还行,也不怎么样。”林小仙谦虚的笑笑。
“你家是住二楼吧。”到门口停住了。
“我们的声音大吗?是不是打扰你了。”老人住在一楼,不常出门。
“没有,进来坐会儿吧,我一个人住,平常也没人聊天。”
“好吧。”林小仙实在没法拒绝老人的请求,跟着老人进了屋。
半个多小时后,说心里话,林小仙有点后悔了,她就是善良的想陪一个寂寞老人说说话,可没想到老人只让她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开始向林小仙讲他的革命史,从十八岁参军,赶上了抗美援朝,美帝是如何欺负人的,朝鲜人民是多么惨的,如此这般,林小仙感觉头顶老钟上的分针在一格一格的走,可是老人参加的第一场战役还没讲完,她又不能先走,总不能打扰老人的兴致,就在林小仙要晕倒时,救苦救难的沈秋曼来了电话。
老人一看林小仙的妈妈打电话催她回家,也不好意思再留她了。
林小仙走到门口,对老人说:“我上楼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敲门。”
“好的,你有空再来啊,一定。”老人总算找到一个听故事的人。
“那个,大爷,你还没告诉我您怎么称呼?”把林小仙的家底打听了遍,这老爷子居然没告诉她自己的名号。
“没和你说?”老人吃惊的问。
林小仙摇摇头。
“我姓龚,上边是龙下边是共,名守业,特殊时期的时候因为我的姓,他们就批斗我……”
“龚大爷,我改天再来听故事,我妈叫我了。”一看龚大爷又要开新篇了,吓的林小仙连忙要跑。
送走了林小仙,龚守业老人叹了一口气,走到壁橱前拿出一个木盒,谁能好好的听他讲讲过往,等到有那么一天,他糊涂了,这些东西就再也不能找到原来的主人家了。
林小仙苦哈哈的喝完中药,一头倒在床上,看到线上的石焕一直在闪。
“你又怎么了。”石焕这几天一直在和她诉苦,最近何田田他妈盯的很紧,上下学都车接车送,害得石焕根本没有机会与何田田说上几句话。
“我得定时找人倾诉一下,田田的聊天都不开了。”石焕也是没有办法啊。
“哥,我不是垃圾桶。”又来了,林小仙哀叹自己这个命苦。
“为了哥,你就委屈一下。”
“好吧,给你十分钟。”
“你说,田田她妈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石焕就怕蒋丽为难田田。
“估计是,她妈可不是一般人,我觉得她有当特务的潜质。”
“她妈好像在机关工作。”
“我猜的准吧。”
“我现在怎么办啊?”
“学习吧,考上大学再说呗,这是你唯一能为田田做得事。”
“我知道,我现在的成绩还行,走个本科应该还可以。”
“那就好啊。”
“可是我怕永远都达不到何田田妈妈的要求,毕竟我的能力有限。”
对呀,林小仙放下电话,人的**就像个无底洞,如果自己不知道满足,别人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填不满,何田田怎么能开心呢。再看看自己,虽然母女两人早年被父亲抛弃,却还是幸运的遇到林教官,虽然住在这二十几的老楼里,却和妈妈开心的度日,虽然不得不喝掉这些苦死人的中药,但过几天还可以打打端木杰这小怪兽。
越想越觉得自己挺幸福,林小仙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嘴唇,地球那一边的凌子轩,现在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