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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不耐烦道：“要说快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付一笑只好将她其实能看见鬼的事实告诉她了，而且她还把自己租房处的情形给他描述了一遍，问道：“你说，那两个人会不会是被那只鬼杀死的？”
陈晨立即摇头，说：“不可能。按你说它手上是个蓝色的标记，那就是三等鬼。就算它再有能耐，实力也不会超过一等鬼。这种鬼动手杀人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更不可能连杀两人。”
“怎么不可能！它附身在别人身上，然后借刀杀人呢？”付一笑提出了一个设想。
“这个倒是有可能，但是听你说，警察现在还没见到凶手的真面目，那就不可能是附身在别人身上这么简单了。”陈晨依然否定了她的猜想。
付一笑就问：“那要杀人杀得悄无声息，而且手段还特别残忍，反正我觉得普通人做不出来。”
对于她这点，陈晨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是那家伙干的好事。”
“哪个家伙？”付一笑见他凝眉思索，便问了句。
“就是那只从地府逃出来的恶鬼。”陈晨淡淡道。
“恶鬼？”付一笑纳闷了，“啥跟啥啊？”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今天接到地府的通知，说地府的监狱里逃出去一只恶鬼，修为挺高的，反正初步鉴定，能力至少在一等以上。”陈晨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再跟她打哈哈了，直接告诉她实情。
“然后呢？”付一笑好像有点明白了。
“今天刚好是中元节，这个时候地府是会开放入口，让一些怀念现世亲人的鬼来阳间探亲。说是探亲，其实也就是在大街上游走一圈，游走完就被带回去了。”陈晨继续道，“那只恶鬼就趁着这个空档，溜出了地府大门。发现它逃跑后，地府立即下达了抓捕通知。可惜发现的有些迟，没能找到它。所以现在好多个鬼差都在阳间游走，正在追捕这只恶鬼。”
“所以说你今天特意叫我别出门？”付一笑终于明白了。
“嗯，因为那只鬼还没捉到，怕你路上遇见危险。”陈晨点了点头，随即又嘀咕了声，“没想到你也是个看得见鬼的人。”
“啥叫我也……”付一笑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登时瞪大了两只眼睛问道，“这么说，还有别人看得见鬼？”
“当然了。”陈晨不以为意道，“能看见鬼的人多了去了。”
“还有谁啊？”付一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依然瞪大眼问他。她的心扑通扑通跳，有一种终于找到组织的感觉。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比较特殊，这世上还有和她一样的同类。
“天师组织的人啊，都能看见鬼。”陈晨说道，“而且忘了告诉你，我也是一名天师哦。”说着还得意地挑了挑眉。
付一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就你？”
“怎么，不像？”陈晨立即吹了吹额前的刘海，颇为自恋道。
“那你看得见鬼吗？”付一笑不屑地哼了声。
“当然咯。”陈晨非常自豪地点头。
付一笑确实听陈晨跟她提过天师组织这个词，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组织，她还真不清楚。反正天师嘛，主要任务就是捉鬼了。不过陈晨说他是个天师，怎么不见他去捉鬼呢？天天跟在她背后监督她送外卖，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揣着这么个疑问，付一笑就问了：“那怎么不见你捉鬼啊？”
“捉了啊！捉了可多了。”陈晨立马说道，“只不过我能力不够，只能捉些低等级的鬼。低等级的还费劲，高等级的又搞不定，还不如送外卖强呢。”说着还一脸沧桑。
付一笑眼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啥好。
他那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臣妾不是不捉鬼，而是臣妾捉不到啊！
“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索性就全部告诉你吧。”陈晨忽然长叹一口气，直接说了，“你知道为什么熊猫面馆当初要招你当外卖员吗？”
“不知道，大概是我骨骼清奇。”付一笑想起当时老板看了看她的手，然后一口定下她，她还有些惊讶。
不过现在一想，按照她给地府送外卖这一点，估计是看上了她体质偏阴这一点。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手上看出来的，但是现在的一切无不在告示她，没错，那就是那个天选之人。
“其实……”陈晨缓缓道，“你在一个月前就被老板盯上了。”
“卧槽？”付一笑听了他这么一句话，当场一惊，眼珠子圆瞪。
这么变态？盯上她了？她怎么没感觉啊，果然是她反应迟钝吗？
陈晨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眼珠子差点惊掉。
他说：“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店里的人啊，其实个个都身怀异能。有的人能浮空漂浮，有的能隔空移物，有的人有读心术，有的人有瞬移能力……总之，不是普通人。”
“然、然后呢？”付一笑惊地说话都不利索了。
“本来我们店不缺人的，缺人也会从异能组织里找人。”陈晨说道。
“异能组织？”付一笑接连听到好几个陌生词语，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没错，异能者有个私密组织。开这家熊猫面馆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其实面馆私底下是异能者汇合点。”陈晨非常耐心地给她解释。
“那我没异能啊。”付一笑还是不想告诉他自己有别的异能的事，只说她能看见鬼。
陈晨笑了笑，说：“你听我说完。本来我们也打算在自己组织招人当外卖员的，但是异能者毕竟是少数，而且全球的异能者在近几年显示出逐渐减少的趋势。”
付一笑没说话，认真听他讲：“尤其是有个异能者被恶鬼杀了，结果异能者身上的能量被恶鬼吸收，反而促成了恶鬼的修炼。自从那时候，异能者就被恶鬼盯上了。所以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是，异能者处境非常危险，需要找人合作。于是我们就和地府打好了关系，同时也和天师组织合作，打算一起捉鬼。”
“哦，这样。”付一笑明白过来，这么一说好像确实说得通，“不过与我当外卖员有啥关系？”
“异能组织的人，有能力的都去捉鬼了，送外卖的反而是能力低的。所以一时间缺人手，老板就决定去物色个体质偏阴的普通人进来，这样就能很好适应地府的环境。因为体质阳气太重的人，容易污染地府空气，进入地府还有可能直接死亡。”陈晨继续说道，“而你那时候刚好路过面馆，一眼就被老板瞧中了。”
“这都能瞧中？”虽然付一笑确实经常路过那条路，不过老板是怎么看出她体质偏阴的？不过她倒是挺适应地府的环境的，感觉跟阳间没啥两样。
“我们老板别的能力没有，看相是一绝，反正他看的人准没错。”一说到自己不懂的地方，陈晨就含糊其辞，“反正那时候他好像看你在找工作，就趁你不注意，在你身上做了点手脚。”
“什么手脚？”付一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也没啥，就是让你那些天比较倒霉的手脚，比如面试不成功之类。”陈晨有些心虚，都不敢看她了。
“妈的，我就说为啥我老莫名其妙面试失败，原来都是你们搞的鬼！”付一笑立马炸毛了，这可不能忍。
倒霉了这么多天，现在才知道背后有人暗中使坏，她能不气吗？
“哎呀，你别生气嘛！不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有机会找到我们这个工作嘛！”陈晨连忙安慰道，“你看五险一金有了，双休有了，八千底薪有了，而且每天还有提成……”
“行了行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偶然’并不是真的‘偶然’，而是人造意外啊！”付一笑摆手说道。
虽然有种被算计的愤怒，但她不得不承认陈晨说得对。这个外卖员的工作并没有亏待她，而且工作也算轻松。比起外边那些拿着皱巴巴的工资，还要起早贪黑挤地铁的上班族，她这工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陈晨边骑着车，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就着打火机就吸了一口，吐出一大片烟雾。
浓浓的烟味将付一笑呛得咳嗽了声，挥了挥鼻前的烟雾，说道：“所以说，你们连那张传单飘行的轨迹都算计在里头了？”
她至今还记得，当时她走路的时候，那张广告单就这么轻飘飘落在了她脚下，离她脚尖就差一毫米。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现在看来还真有。
陈晨坦然地点了点头，一点认错的感觉都没有。
付一笑又问道：“那我不是异能，你们把事情告诉我，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你不会。”陈晨肯定道，“而且你既然能看见鬼，说明你还是很有天赋的，说不定能加入我们捉鬼大队。”
“谁要加入你们啊！我才不呢！”付一笑立马摇头。
“你确定不要？”陈晨嘿嘿一笑。
“不要不要。”付一笑连忙甩头。
“工资翻倍你也不要？”陈晨又嘿嘿笑了声，拿眼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