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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肉身成灵么？”
陈卫轻声呢喃，他能发现，此刻自己仅凭肉身牵引而来的灵气，都要比剑丹引来的更多。
不仅如此，他还清晰地察觉到，天地间的景象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原本那些自己感受得到却看不到的灵气，如今已是有了模糊的印象。
它们就如同一根根丝线，缠绕在天地间。
“不是灵念，却相当于有了灵念。”陈卫若有所思。
随后，他看了看那些欢呼的人群，微微一笑，将气息收敛，迈步朝着上方走去。
那金光已经修复了他体内所有的伤势，他现在感觉如同新生，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随着他的走出，第三段重力再次席卷而来，陈卫身体微微一沉，但速度并没有太多减弱。
如今的第一关，已经不是对他构成威胁！
站着第四百四十九阶上，陈卫能清楚地察觉到，重力领域已经消失，也就是说，从这里踏出，他将进入第二关考验。
“耳朵，你没事就太好了。”李君瑶追上来，一脸喜悦。
陈卫望着那张布满泪痕的俏脸，第一次沉默下来。
“恭喜陈兄。”张昊阳含笑走来，冲着陈卫拱了拱手。
“侥幸而已。”陈卫笑道，“与张兄相比差远了。”
“陈兄谦虚了。”张昊阳摆了摆手，然后对挽着陈卫胳膊的李君瑶道，“君瑶姑娘，那醒神石你没有带在身上吧？”
“那破石头本公主早就扔了。”
“那就好。”张昊阳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带在身上就好。”
“为什么如此说？”李君瑶盯着张昊阳。
“是这样，刚才来的时候接到手下汇报，说是半个月前有盗贼闯入圣殿，盗取了一批宝物，其中便有醒神石。”张昊阳回答，“那醒神石是张某在黑市中无意间淘到的，就怕是圣殿被盗的那枚。”
李君瑶神色骤变，下意识看了看陈卫。
“不过现在君瑶姑娘已经将其丢了，那就没事了，圣殿再怎么调查，也查不到君瑶姑娘的头上。”
“如今心中的石头落地，张某也该向第二关发起冲击了。”冲着两人拱了拱手，张昊阳转身离去。
“让你嘚瑟，现在有你哭的时候。”心中冷笑，虽然陈卫假装平静，但李君瑶的表情他是看在眼里了的。
“耳朵，对不起。”
死死地盯着张昊阳的背影，李君瑶心中充满了杀意，她以为帮了陈卫一个忙，结果却掉入了张昊阳的圈套，成为了帮凶。
这一次，耷拉着脑袋的李君瑶却没有等来陈卫的指责和怒骂。
陈卫抚摸了一下她的螓首，语气平静：“无妨，你也不知道那醒神石有鬼。”
“不要自责了，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
李君瑶讶然，恍惚间似是看到了昔日的陈卫，那自信迷人的少年。
随即她便又高兴起来，陈卫这是原谅她了吗？她在陈卫心中的印象还是改变了吗？
要知道，自从在往生洞外第一次见面起，陈卫说话都是自称‘陈某’，如今‘陈某’变成了‘我’。
“瑶瑶就知道，只要瑶瑶努力去做，你会明白瑶瑶苦心的。”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悄然滑落。
这泪珠，是喜悦的。
“竟是选择继续攀登？”张昊阳眉头轻挑，他还以为陈卫就此放弃，他都准备让护卫动手了呢。
结果，陈卫的选择让他意外。
“这样也好，等你走到最后，结果发现一切都是徒劳，那才是站得越高，跌得越狠！”张昊阳脸上恢复了笑容。
“张兄这是在专门等陈某？”陈卫的声音传来。
“当然，一个人攀登多没意思。”张昊阳笑道。
“也是，那就走吧？”陈卫表示赞同，随后两人并肩而行。
“如今陈兄实力大增，看来这第二关是拦不住陈兄的脚步了，不知陈兄对第三关的道关有何看法？”张昊阳问道。
“道关，考验的是对道的理解。”陈卫偏头看了张昊阳一眼，道，“依陈某看，第三关张兄不去也罢。”
“为何？”
“张兄修炼还未到家。”
张昊阳一愣，继而佯装不满道：“陈兄，不待这么打击人的。是，张某清楚比不过陈兄，但来都来了，岂能不入第三关？”
“或许，张某侥幸通过了呢？”
“你，通不过，因为有陈某在。”陈卫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更有浓郁自信弥漫。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还有，阴险小人不配进入第三关。”
“陈兄，你什么意思？”张昊阳眼睛眯了起来，锐利之芒一闪而逝。
“你自己应该很清楚。”陈卫拍了拍张昊阳肩膀，大有深意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看在你那么大方送上金币和丹药的份上，赶紧主动放弃吧，否则，到时候你将失去更多。”
“还有，别再打她的主意。”
说完，陈卫冲着李君瑶招了招手，然后两人从张昊阳旁边走过。
张昊阳脸色阴沉下来，神情不断变幻。
“他这是发现了？”
“不可能，那一抹灵念藏于醒神石内部，且是剑皇留下，他一个剑师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他这么说，定是为了掩饰他心中的不安，同时扰乱本少的心，好让本少先自乱阵脚！”
“好一个陈卫，本少倒是小觑了你，没想到你还能耍一些小聪明。”
“不过这样似乎更加好玩了。”
心境逐渐稳定下来，张昊阳嘴角带着一抹阴笑。
“耳朵，你这是相信瑶瑶了吗？”快步走到陈卫前方，李君瑶盯着陈卫的眸子，激动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脑海中，‘别再打她的主意’这句话不停回荡。
陈卫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越过李君瑶，落到其身后的青年身上，那青年是杨战。
“你很不错，让杨某有了出手的念头。”杨战目光并不闪躲，语气老气横秋，“赶快成长，杨某期待与你一战！”
说完，他也不理会陈卫如何想，径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