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当钟声响彻的刹那,一名名参赛者如蝗虫过境一般,展开全速朝着山顶掠去,他们双目猩红,好似一头头饥渴的恶狼。
但因为都想抢占有利位置,加上冲的太快而慌不择路,有那么一部分参赛者竟是撞到了一起。
一时间,惨叫声不断,更有实力稍微弱一点的,直接被撞得昏厥,从而还未体验便失去了机会。
“有必要吗?三天的时间已经很充裕了好不,又不是比谁用时更短。”李君瑶一阵无语。
“这是一次可以博名声的机会,谁都想在天下人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啊。”陈卫轻叹,目光带着深邃。
“只是在这武力为尊的世界,名声在武力面前,又有何用?”
“武力不足,名声就是笑话;武力达到,名声自然而来。”
李君瑶怔怔看着陈卫,美眸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走吧。”
收敛心境,陈卫抬起右脚,踏上了阶梯。
圣殿三梯,都有九百九十九个台阶,这漫长的阶梯,被三关笼罩,即力关、意关和道关。
所谓力关,指的是重力领域,参赛者身处其中,一边前行的同时,必须一边抵抗无孔不入的重力。
走得过,才能踏入第二关,意关。
意,指的是意境,也就是灵念。
这关卡,比起第一关更加凶险,因为灵念针对的是灵魂,一旦自身定力不足,轻则自身灵念受损,修为倒退。
重则灵念崩溃,灵魂受创,从此成为活死人。
故而古往今来,许多参赛者因为惧怕,都被挡在了这里。
这也是圣殿举办登梯竞赛的初衷,这样才能甄别出真正地天才。
而唯有天才,才能去触摸那最后的道关。
那是一道玄而又玄的关卡,对修炼者来说,失败了就失败了,没有什么损失。
但若是走过了,得到的反馈,其价值难以估量。
据说许多年前曾有一人通过,当他走过道关的刹那,他的身上便出现了道晕,其后修为一日千里,一年入剑王,三年窥剑尊。
只是对于初叩剑道的剑灵境来说,道又怎么可能轻易说的清楚?
因而,走过第二关少之又少,走过第三关则凤毛麟角。
至少,近百年来,是没有再见过。
“少爷,属下已经感知到了,醒神石就在他身上。”看了眼陈卫的背影,张昊阳瞅向身边的老者,后者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道。
“那就好。”
张昊阳大笑一声,眸子深处藏着阴沉。
“不过暂时不要动手,一切看本少眼色行事,本少要让他站得最高、跌的最狠!”
“明白。”
张昊阳阴恻恻一笑,当下也是快步走出,登上了灵梯。
“这就是力关,感觉也没什么压力嘛。”挽着陈卫的胳膊,李君瑶道。
“这一关,重力领域是不断增加,你这才走了十步而已。”陈卫道,“而以你目前的实力,只有走出一百步才逐渐有压力。”
“原来如此。”
“他们两个当这里是秀恩爱的场所吗,让我等单身之人情何以堪?”
“这是竞赛好不,能不能严肃点?”
“我可压了半年的生活费,可不要这么敷衍啊。”
“陈卫,好好比赛。”
“对,好好比赛,秀恩爱死得快!”
作为热门选手,陈卫身上早就聚焦了很多目光,如今看到他和李君瑶亲昵的样子,众多围观者便纷纷嚷嚷起来。
这种嚷嚷,及至后来,直接演变成了对陈卫的不满,于是,一阵阵声讨,很快在山脚飘荡。
“对,就要这样。”声音入耳,张昊阳脸上笑容更多。
陈卫本人是一副苦瓜脸,这不怪他呀,是李君瑶非要这样,他无法摆脱啊。
“我们夫妻的事要你们管,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找一个呀。”李君瑶则展现出她彪悍的一面,陡然转身,直接怼起了那些吼叫之人。
气得那些人咬牙切齿。
“耳朵,别管他们,咱们小两口之间的恩爱他们不懂。”冲着那些人竖了一下中指,李君瑶对陈卫道。
陈卫假装没有听见,趁着李君瑶一个不注意,挣脱她展开速度朝着前方攀登而去。
“讨厌。”
李君瑶娇嗔一声,快速追了上去。
这声音,落在前方的男子耳中,顿时让他心神不稳,踉跄中直接倒退了五步。
“我抗议,这是竞赛的地方,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请圣殿剥夺她参赛的资格!”稳住身形后,他直接加入了声讨大军中。
因为他本身是参赛者的缘故,瞬间成了声讨大军的主心骨,于是,新一轮声讨再度起航!
“自己实力不济,关本公主屁事。”李君瑶气得冷笑连连。
“怎么不关你的事,若不是你突然发嗲,我会倒退,我会受伤?”男子抓住李君瑶的手腕,不依不挠。
“放手!”李君瑶美眸中露出寒芒,她的手只属于陈卫,是谁都可以抓的吗?
“不放!”男子硬着脖子道,“请圣殿剥夺此人参赛的资格!”
话音落下,只听见砰的一声,李君瑶体内涌出一股灵力,直接将男子震飞。
“一个小小的一星剑灵,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真是反了天了,本公主不将你打成猪头就不是李君瑶!”一击得手,李君瑶脚尖轻点,快速掠出,体内灵力呼啸,化作漫天剑气,顷刻将男子包裹。
啊!
惨叫声从中传出,响彻四周,凡是听到之人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寒意。
原本的声讨,也在此刻陡然间偃旗息鼓,李君瑶的彪悍吓住了他们,男子都被李君瑶轻易制服,何况他们?
“够了。”
最终,还是圣殿出面阻止了,不过男子身上已经遍体鳞伤,鲜血模糊了双眼,看起来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
“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一脚将男子踢出灵梯,李君瑶转身,蹦蹦跳跳朝着陈卫追去,那模样,就好像刚才的事不是她干的一样。
“耳朵,等一下嘛。”
“耳朵,等等人家嘛。”
一路上,她发嗲的声音就没有断过,而凡是听到之人,身上不由自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