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千骑军之中,裹挟着十数辆大车,全都由战马牵引,奔行时轰隆隆,颇有气势。
在顿丘城外三十里处,刘灌婴,与李由遭遇。
秦军在急奔行中,突然传来一声唿哨,千余匹战马,齐刷刷停下脚步,迅摆开了阵势。
李由自旗门下,纵马飞出,与刘两人马打照面,拢住了缰绳。
秦军,静悄悄的,:有半点声息。
刘有点弄不清楚了,这由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是催马上前,赤旗横搁马鞍桥,他向李由一拱手,沉声道:“李郡守,一别经年,安好否?”
李则取下了兜鏊,静的看着刘。
就刘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他突然长叹一声,轻声说:“刘君侯,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世事无常,当年阳一别,原以为你我都可飞黄腾达,却不想落到了这般天地。
我爹他……自尽了!”
“啊?”
刘没能一下反应过来。惊诧地看着李由。“李丞相他……”
李由点点头。“父亲自从被赵高诬。打入天牢之后。赵高害怕陛下询问。于是日日拷问折磨。我父年事已高。哪受得了那般羞辱。前些时日。他请咸阳一狱卒捎信过来。说他已无生念。准备一死向先帝恕罪……父亲让我早作安排。可我身为老秦驸马。又能安排得什么?”
李斯。死了吗?
刘不免感到一阵莫名地悲哀。
是为李斯?还是因为其他?刘说不上来。此刻,他心情五味杂陈,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
“李郡守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告诉我此事?”
李由面颊抽搐了一下,催马上前数步,低声道:“大子,是不是真的没了?”
刘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
李由叹了一口气,苦涩一笑,“君侯不要担心,由今日前来,并无敌意。老父一走,由心如枯,朝廷诏令与我而言,已没有半点意义……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只因为老父临终的嘱托。”
想来,李斯临死时,心里始终背负着一份愧疚。
若非他胆小惜名,贪恋权势,与那赵高联手,如何会有今日的局面?
他一死事小,却又希望能为关中保留一口元气,故而让李由留守三川郡,算作是一份补偿。
“我父心意,我十分清楚。”
李由说:“其实,我早萌生去意,可之前老父一家性命,尽在我一人之手,我脱身不得。而今,老父已去,可章兵马已控制三川,我同样难以脱身。我死,不足惜,然李家不可绝了香火。
我父生了我兄弟几人,我如今也有两子三女……
君侯,我听说你要北上河南地,所以一直密切关注,只为了今日拜会,实有求于君侯啊!”
隐隐约约,刘似乎明李由此来地目的了!
李由举起手向前招了招,只见那骑军突然向两侧让开,露出了一条通路。
十几辆大车徐徐行来,在李由身后停下。
十几个青年男女,有的怀中还抱着幼儿,走下了大车。李由也下马,向刘一揖到地,“由恳请君侯,保我李家香火不绝。若君侯能答应,由有一桩天大的礼物,愿奉与君侯面前。”
青年男女中,最大的和刘相仿。
“这是我长子李颍,早年也参加过河南地之战,不过与君侯并非一军;这是次子李弛年二十一,熟读律法,曾任阳令门下长史;长女李>,长婿白术次女李绥,婿孟续,原本担任少府少监之职,后被老父调至三川郡,出任阳县尉;小女李行,这是她夫君白无。
白术白无乃亲兄弟,白术精于医道,曾任太医丞;白无长于农事,原本是治粟内丞。
今欲托付君侯,还请君侯万勿推辞……”
李由说着话,一招手,“尔等,还不快拜见广武君!”
刘这时候也下了马。他被李由这一手,弄的有点糊涂了。
几男女纷纷上前,“拜见广武君,请君侯收留!”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刘有点手忙脚乱,看着李由说:“李大哥,你这又是作甚?”
如果说,早先刘对李由还有些顾忌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少了几分提防。听刘恢复了当年在阳时地称呼,李由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上前两步,握住了刘的手。
“兄弟,你还能称我大哥,我高兴的很呢。”
“快让他们都起来,有话好好说嘛。”
“你们还不谢过君侯收留之恩!”李由喝令一声,李家儿女纷纷开口言谢,而后站起身来。
“兄弟虽年幼,然则与我犹如兄弟。
尔等今后随兄弟,需听奉他的命令,事君侯,如事我一般。”
“孩儿(女儿)牢记父亲教诲!”
李由拉着刘的手,用力的摇了摇。
这是在托孤啊!
刘忍不住说:“李,何不随我一同北上?”
李由摇摇头,“谁都可北上,唯有我不可北上……兄弟,你可知在这大河南岸,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吗?只要我一离开这里,就会有各路兵马追击。赵高如今封锁我老父的死讯,以为我还不知道;但他对我的提防,却从未放松过。我在这里,尚能稳住各方人马,包括章邯。”
“可是……”
“兄弟,我也知局势不利,但我走不得。
我要是跟你走了,说不定还会连累与你,连家小也都无法保全。而且,我在这里,也算是制衡大河以南的一大因素。若我走了,河南必乱……我虽痛恨赵高,却不能置三川百姓于不顾。”
刘,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李由。
只是拍了拍他地胳膊,手指那骑军道:“这些骑军,李家私兵组成。君侯北上,正需人手。他们原来大都出自北疆,今送与你,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感激你保我李家香火。”
说完,他从怀中取一封书信出来。
“你北上之时,必然要过太原郡。
到时候可持此书信,找那驻守汾水的秦军主将涉间,把这书信交与他。涉间信,必不会为难你。”
“李大哥,你还是随我一同走吧。”
李由笑了笑,没在这个问题上,和刘继续纠缠,只是拍拍他的手臂,然后转过身,向儿女看去。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
如果将来天,你能回到咸阳地话,请代我将我老父一家老小尸骨收拢,葬于上蔡东门,由感激不尽。”
上蔡,是的老家。
刘用力地点点头,表一定会答应。
李又叮咛了儿女好一阵子,这才翻身上马,向刘拱手道:“兄弟,此去北疆,由预祝你鹏程万里,后会无期了!”
说完,他拨转马,打马扬鞭而去。
骑军中,飞出百余骑,随着李由远。
李颍等人,则带着兄妹儿女,跪在大河之畔,向李由远去的背影,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泪如泉涌。
刘走到他们身边,将众人一一搀扶起来。
“由郡守欲求仁得仁,你们也莫要太过悲伤了,否则白白辜负了由郡守的这番苦心。
李颍,这骑军就暂由你来率领,随我一同留后压阵;其余人等,立刻赶赴顿丘渡口,连夜渡河!”
“我等愿遵君命!”
李家儿女齐刷刷躬身行礼,纷纷上车上马,朝着顿丘方向行去。
“阿兄弟,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灌婴来到刘身边,压低声音耳语道。
刘摇摇头,“李由此时何需耍这样的计谋?他如果真地要对我们不利,只需挥兵而来,我们很难抵挡。
哀大莫过于心死,想必李郡守现在,已经心如死灰了吧……”
从堂堂大秦驸马,眼见着要变成亡国之臣。
朝中小人当道,老父自尽狱中。若非是如此,李由怎可能生出如此地心思呢?
刘叹了一口气,跨上赤兔马,“老灌,咱们也回去吧……李由已选择了他的路,我们还要按照我们定下来地路,继续前进!”
灌婴,用力点了点头!
四月末,王恪起兵反秦,宣告投降楚王。
同月,刘邦在琅琊郡南城乡诏告天下,拥立楚王之子心(又名熊心)为楚王。
他运气倒是真地很不错,沛县丢失之后,带着残兵败将和家小,逃到了薛郡。却不想掠夺薛县时,正遇到了楚王之后。张良正在颍川,组织人马准备作乱,不在刘邦的身边。得了楚王,刘邦这心思可就变得又活泛起来。他这刘姓,原本就是荆楚十八姓地旁支,如果伸出个几杆子,也能算得上是楚国王室。他就开始琢磨着,如果我拥立楚王,以楚王之名号召天下,又会如何?
熊心在薛郡过的很苦,靠与人放羊为生。
自楚国灭亡之后,身边只有一个故楚贵裔之后,宋义相伴。
这宋家,在楚国名望很高,曾出过极为令尹。宋义听刘邦这么一说,不由得也有些心动了。
而后卢绾在旁边一戳哄,刘邦就下定了决心。
在他想来,只要打着楚王的名号起事,楚地各方豪杰,定然会纷纷响应。
君不见那陈胜吴,只靠着项燕之名,就造成了好大地声势。而今他有正牌的楚王在手里,肯定比陈胜更加有声势。于是,刘邦的目光,先就盯在了薛郡上,正好王恪也正犹豫。
王恪起兵降楚,使得山东南部地区,顿时混乱起来。
先是巨野泽彭越率两万人马,赶赴济北郡,投奔了田荣,使得田荣手中的实力,顿时暴涨。
自古以来,薛郡就是齐人之地,君不闻孟尝君狡兔三窟,这薛郡当年可是孟尝君地封地。你楚王在哪儿都可以,但你现在把手伸到了齐地,田荣怎可能答应?只是碍于项梁势大,田荣只好忍耐。他必须等待,看项梁对此如何反应。如果项梁也同意的话,他只有捏着鼻子,忍了!
可没想到,项梁还没有做出回应,东海郡地楚军,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龙且在十日之内,连破襄贲兰陵三县,挥军攻入薛郡,并在三日间,拿下了薛县县城。由此,薛郡门户洞开,楚军长驱直入。韩信更亲自督帅兵马,连破藤县、邹县、合乡、任城,兵临山脚下。
王恪连书信,表明他已归顺大楚。
可韩信对他地书信却是置之不理,在五月中攻克平阳。同时,龙且听取韩信的意见,对王恪也是不予理睬。韩信攻克平阳的时候,龙且的先锋人马,已经攻打到了昌邑县城城下。
“食其欺我,食其欺我!”
王恪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楚军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归降,已决心攻取薛郡。
深感上当受骗地王恪,暴跳如雷。如果在之前,他还可以向李由求援,可是现在呢,王恪疯掉了!
其实不仅仅是他,包括其,也没有想到出现这样的结果。
楚军地行动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他来不及反应。韩信攻克了平阳地时候,食其还在鲁县做上宾。王恪一怒之下,将食其拿下,在鲁县府衙前,支起了大锅,将食其烹死……
楚军这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也似乎是在向田荣释放了一个信号。
项梁不承认这个楚王!
于是,立刻命彭越率本部人马,自梁父山攻入了琅琊郡。彭越
荣,正需战功立足。
十五天中奔袭千里,连克蒙乡、费乡和南城乡三地,将刘邦等人一下子驱逐出琅琊郡。
刘邦大将庄不识,在南城乡被彭越射杀……
知道这时候,远在下项梁,似乎才得到了楚王的消息。
他连忙表示拥立楚王熊心,并下令韩信龙且停止攻击薛郡,还派人送信给田荣,希望田荣谅解。
刘邦等人,保护熊心一路逃来,派人送信给项梁,请项梁迎接楚王。
这也代表着,刘邦由此,失了对楚王的控制。不仅仅是这样,项梁不可避免的对他,生出猜忌。
泗水郡,下。
东面,有一座大宅,毗邻圯水河畔。
宅院中,有一座八角小,范增坐u亭中,聆听河水潺潺,品一口美酒,脸上浮现出满足笑容。
“军,项公来了!”
范增连忙起身,没等他走出小亭,就见一行人沿着曲径小路行来。
当先一人,正是项梁。
他身披铠甲,头戴兜,看上去英勃。只是在龙行虎步之间,却似乎少了一些威武气概。
走过来,项梁一拱手道:“范老,有好酒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项公,您这不是自己就来了吗?”
范增已年近古稀,须皆白。
不过红润的面膛,显示出他精神极好。与项梁一同走进了小亭,二人坐下来,范增为项梁满上一觞酒,微微一笑,“增还要恭喜项公,楚王一来,又将为项公,凭添百万大军,可喜可贺!”
“若非范老出谋,那刘邦怎可能乖乖的就范?”
项梁难道不知道刘邦楚王吗?
事实上,在刘邦还没有昭告天下地时候,项梁就已经从项羽那边得到了消息。
对此,他非常烦恼。
得楚王,就等于得到了楚国正统,那么先前斩杀陈胜的负面影响,也将随之消弭。可问题是,刘邦不可能乖乖的把楚王奉上,而项梁,也好明目张胆的攻打刘邦,那样反而适得其反。
对楚王地重要性,项梁已看得非常清楚。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范增却献上了一个主意:“少将军得此消息,却不阻止龙且韩信所部兵马,想来已有了决断。既然如此,项公何不装作不知此事,且让那韩信龙且出兵,继续攻打。
韩信龙且二人,相得益彰,薛郡必能拿下。
到时候田荣见此情况,哪能不明白您地心思,一定会出击琅琊郡……
不管刘邦是生是死,楚王必然面临无立足之地的尴尬窘况。到时候,他唯一能依靠地,就是项公!”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不过项梁很奇怪:这又是何需人也?
“范老,如今刘邦来投,薛郡已落入我们手里,下一步,该如何为之?”
范增笑道:“龙且韩信得了薛郡,但项公此时却不可贪恋,甚至也不能嘉奖龙韩二人,还得要给予惩戒,并将薛郡,交还给田荣。”
项梁一怔,“这是为何?”
“如今,还不是和田荣翻脸的时候。不但不能翻脸,还要给他一些好处,让他安心。因薛郡之事,齐楚之间已有了矛盾。如果再占住薛郡不还,那田荣怎能善罢甘休?现在,时机未到。”
“可龙、韩二人……”
“韩信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里面的缘由。
我猜想,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他这是在为项公您替罪,里面的轻重,又如何看不出?
只要韩信能看明白,那龙且就不会有问题。韩信于龙且有救命之恩,听说他对韩信,很信服。看此次攻掠东海郡就能知道,龙且名义上是主帅,可实际上,所有一切都是韩信策划。”
“这样子……”
“不样,就让韩信独自领军,命他攻打李由。
不过龙且却不适合继续留在韩信身边,让他回少将军帐下听令,再派出子期前去与韩信副手,如何?”
项梁想了想,点头道:“这样安排,倒也妥当。”
龙且不具备制衡韩信地能力,所以不好让他继续留在韩信身边。
范增也看出,这韩信是个打仗的好手,不能不重用此人。可是,如果任由他展,只怕难以掌控。所以范增让虞子期过去,一方面虞子期是项羽地大舅子,另一方面,此人颇有能力。
至少,能够在某种程度上,给予韩信一些制约。
这制衡之道,不能不谨慎一些……
王恪兵败鲁县,逃往东郡。
不过很快被李由抓到,在酸枣斩祭旗,随后对大梁动了攻击。
韩信自薛郡出击,救援大梁……李由则感受到了巨大地压力,不得已向章求援。此时,章邯正在和项羽鏖战,听闻三川郡危急,立刻命董翳司马欣两人留守相县,继续阻挡楚军。
他则率部赶赴新郑,支援李由。
这一番动作,使得山东南部地确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各方兵马纠缠在了一起,战事此起彼伏。
不过,这一切和刘已经没有了关系。
在等到6贾从下赶回来之后,刘一行人渡过了黄河之后,迅北上。季克了繁阳和黄乡之后,绕过安阳而走,转道进入河内境内。一路上,浩浩荡荡,队伍已增至六万人。
萧何立刻实施了第二套方案,自流民之中抽调青壮,调拨入季布等人麾下。
如此一来,季布、钟离昧实力大增,并依照萧何的吩咐,开始沿途袭掠乡镇县城,以补充辎重。
大多数投奔刘地人,都是为了求一口饱食。
刘能让他们吃饱,不过相应得,他们也必须要承担起一些责任。
萧何按照年龄、家庭状况,分成了五个梯次。多
,二抽一,加入战斗部队;独子,为守护人马,负责孺;单身,为辎重部队,负责押运接受物品……诸如此类的分派,形成了相互的制约。比如说,守护部队,决不可能守护自己的家人;如临阵而逃,家人连坐。
这样一来,也就使得流民必须要尽本职之事。
等到了抵达潞乡时,流民人数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的多了起来,几近八万之数。而刘的兵马,逾越万人之数。相应的,也有不少人在途中死去,特别是一些老弱,病死途中。
用萧何地话说:这是一次淘汰。
等刘抵达河南地的时候,麾下至少能接近两万兵马,足以在河南地站稳脚跟。
听起来,有点残,但这不可避免。
刘一开始还会听取这亡人数地报告,到了后来,干脆眼睛一闭,看也不看,省的揪心。
五月末,刘达乡。
在前方行进,就是壶了……
壶,因关口形似壶状而得名,远在商周之时就以建立,隶属黎侯国治下。春秋,被纳入晋国,在战国初年,属于韩国上党郡,后被赵国所有。
北有百谷山(今老),南有双龙山,两山加峙,中间空断。
山形似壶状,以壶口为关隘,这就壶关名字地来历。
壶关守将李良,早早的在关隘前等候。
他身材高大,但略显瘦削。相貌挺秀气,但嘴唇单薄,双眼狭长,透着一股子阴气息。
见到刘,他连忙上前,“刘君侯,十载不见,尚记得故人否?”
啊,地确是有点面熟!
刘可以确定,他真的见过这个李良。
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不由得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还请李校尉明示。”
“十年前,我本沛县县长李放门下……我叫李童,君侯可还有印象?”
“
刘指着李良,连连点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李童,没错,李县长地门生。”
狗屁门生,其实就是个家奴书童而已。
不过人家今非昔比,要接人家的路,刘不得不改口。
李童……不,如今应该称之为李良,热情的说:“十年前,君侯大婚之日,良因故未能参加。
十年来,良一直思念君侯,原以为无法再和君侯相会,却不想,今日却能在这壶关相会……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君侯,我已在关上摆下了酒宴,用得还是当年泗水花雕,欲与君侯痛饮。”
十年前,刘与吕成婚,李放雍齿和刘季三人,准备联手将刘地产业夺走。
却不成想,刘买通了李放的书童,也就是眼前地这个李良,反败为胜。后来李良得了黄金,又有当时刘通过宋子城县令徐公办理的户籍,由此而改名。不过,刘真地记不清了。
看李良很热情,刘却不好拒绝。
不过经历了赵王亭驿站的事情之后,刘却多了几分小心。
他没有引见其他人,而是刘巨保护着夫人等家眷,先行通过了壶关。而后他则带着灌婴,一起登上壶关城头。
灌婴,和李倒也见过……
至少李良还记得灌婴,一见面,那是热情地不得了。
看着队伍从壶关鱼贯而过,一边在关头上饮酒,三人不知不觉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往事上。
“我早就知道,那刘季不是好东西!”
听刘说,李放被刘季所杀,李良义愤填膺。
你他娘的要是这么忠心耿耿,当年又怎可能背叛李放?从根本而言,刘是不屑于和李良交往的,可有求于人家,却也不得不放低姿态。三人推杯换盏,待大队人马全都通过壶关时,已经天黑了。
李良盛情的挽留刘,并说他准备了一些辎重,待稍晚时,送到刘地住处。
刘也确实是抹不开这个脸面,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李良在关内安排了住所,然后又和刘推杯换盏,继续喝酒,一直到夜深时,才算结束。
“老宁头,送刘君侯休息。”
从走上来了一个老卒,搀扶住了刘。
这老卒,力气好大……
刘向那老卒看了一眼,但由于背着灯火,所以看不清长相。不过这体格,倒真的是威武。
李良说:“君侯且回去歇息,我这就去督促下面,过一会把辎重送过去。”
“有劳李校尉!”
刘面带笑容,和李良道别,与灌婴在那老卒地引导下,走下了城关。
沿着大路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老卒在一座宅院门口停下,“刘君侯,就是这个地方了。”
“多谢!”
刘笑笑了,迈步准备进去。
可就在这时侯,灌婴突然拉住了刘,上上下下打量那老卒,开口说道:“老儿,为何我看你如此眼熟呢?”
老卒抬起头说:“君侯如今身在高位,尽享荣华富贵,又怎记得当年宋子故人呢?”
又是故人!
这年头,故人多啊……
刘听那老卒这一句话,也不由得向他看去。
先前,老卒背着火光,看不清楚长相。之后,一直在前面领路,刘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而现在,他手举火把,直面刘,却是让刘看得清清楚楚。
不由得啊的出一声惊呼,刘手指那老卒,好半天惊奇的喊道:“你这老儿,怎会在此地?”
七千字,又惊喜了一下!
多谢兄弟们的出谋划策,惠普今天没有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