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米尔克,对于德拉甘这种请求我无法拒绝。就我而言,这些和我并肩作战过的塞尔维亚人给我的印象极好,他们经历了苦难,而现在还在进行着一场其实没有胜利的战斗。
“我答应你。”我点了点头道。
米尔克也点头道:“我不喜欢你这老家伙,但是你的这些人却十分英勇可敬。”
德拉甘看我们答应郑重的伸出手道:“那么,谢谢你们。”在和我们两个分别有力的握手之后,德拉甘道:“再见,我想我们不会有再有机会见面了。也许再见时,你们会是在新闻里看到我,被抓的我。哈哈哈。”
德拉甘完笑着转身朝着医院外走去,尤尼斯将他送到了医院外,那里已经有辆车在等着他了。两个在了几句话后,尤尼斯和德拉甘最后一次握了握手后,德拉甘上了车并很快远去。
两后,一帮波黑塞尔维亚人来到了这里。普尔西奇将他们带进了医院,并珍重的介绍给我们认识。在我看来,这帮人的年纪都不,样子最年轻的也该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以前听米尔克过,法国外籍兵团中最精锐的一只队伍,名字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只队伍平均年龄就是在三十岁左右,每个人都是从军官中挑选,那就是每个人都有极其丰富的经验,每个人都可以做指挥官,不仅仅有着强壮的身体,更有着成熟强大的心理。而眼前的这帮人多少有点米尔克的那只那只队伍的味道。并且这帮人像是相互之间都很熟悉,应该是在一起待过很长时间。
在互相认识后,我和米尔克一起同普尔西奇单独聊了聊,我们告诉他之后的战斗,会让他一同参与到谋划和决策中来,这五十人也按照约定由普尔西奇自己直接指挥,这些人的任命也都由普尔西奇来决定。
对于这个决定,普尔西奇很平淡的接受了下来,没有高兴也谈不上失落。其实在我看来普尔西奇不像个好战的人,更没觉得他激进,相反我一直觉得他都很冷静,并且我多少感觉到他有些厌战,虽然他没有明显的表现,但我还是感受到他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你像是很累。”我看四周没什么人低声道。
普尔西奇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看来你也不是个喜欢打仗的家伙。真奇怪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当真是为大使馆报仇吗?”
“哈哈。”我笑了笑,“那我不如去美国不是更直接?我现在是越来越怕打仗了,现在经常想着不干了,回家好吃好喝好睡,做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
普尔西奇点了头笑着道:“那你这是怎么了?来到这里?缺钱花?”
我摇了摇头,“我从来就没指望靠这个来赚钱,原因嘛,了你也未必信,因为那个最初的原因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弱智。你吧,为什么还在拿枪?我至少还有钱拿,你有什么?我不是你打仗是为了钱,你们比我这样的要高尚的多,但是现在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记得你劝过莫维奇,那你自己呢?”
普尔西奇苦笑了下,“这应该是我们这帮人最后一次在一起作战了。”着还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那帮有有笑的塞尔维亚人,“帮完你们后,我们就真的散伙了。德拉甘以后也不会再联络我们。我们就真的各自回家了。不过生活嘛,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毕竟这些年,我们失去的太多,而得到的回报。。。好像没什么回报。”着他看向我突然有些气愤的道:“其实我根本不像让这帮人来,这帮人应该好好的生活,就和莫维奇那个家伙一样,都不该来这里。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如果这次他们回不去,我不知道他们的家人会如何。”
“那到底是什么让你们继续这样?我可以让你们回去,真的!我回去后会有办法周旋。本来我也没指望有什么人加入我们的队伍。”我到。
普尔西奇叹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道:“因为德拉甘,因为忠诚,因为荣誉,因为我们是并肩战斗的兄弟。”
这一刻我突然有些羡慕起眼前的普尔西奇,他这些话时那么有底气,并且带着自豪与骄傲。我突然想起了以前那帮在军队时的战友,本来应该并肩战斗的兄弟已经很久未见。忠诚?我拿钱打仗。荣誉?哈哈哈最可笑的就是这个,我毫无荣誉可言,倒是我的恶名已经流传开,比如经常被人起的屠戮那个墨西哥毒枭一家老外加亲朋好友和佣人的事件。
曾几何时我也有希望像普尔西奇这样有底气的出这些话,可惜,现在我只能和一帮洋鬼子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到处挖北约的墙角,各种捣蛋。
想到这,我又突然想起了保尔,萨沙,瓦列里,米尔克,还有拖油瓶和赵毅,想到这些人我突然又有感觉好了很多,因为我多少还有着并肩战斗可以生死相依的兄弟的,除了钱,和一身的伤疤我还是有着非常特别的收获的。
在沉默了片刻后我看向普尔西奇,“怎么愿意跟着我们干?不怕我们把你们当垫背的吗?”
普尔西奇摇了摇头,“不是我愿意,或者我想跟着你们干。这是先生最后的指示。至于把我们当垫背的,这个我倒不怕。”着他看向我,“一个自己直带队屡次断后的人,最容易得到的就是自己人的信任。你的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听你的?那一副你带他们干什么他们都会干的架势是为什么?除了因为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外,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其他的理由吗?”
我点了点头,“我会尽力让你们都活着回去的。”
普尔西奇笑了笑道:“还有你们自己。我们都应该把枪扔了,然后活着回家。”
“莫维奇。。。他的家人怎么办?”我问到。
普尔西奇收起笑容,沉默了片刻后道:“其实在我看来这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不管怎么样,总得有人去和他们的家人做个交代,而目前这个人会是我。这些人中大部分的家人我都认识。这样的事对我来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莫维奇还算好些,虽然有着弟弟,妹妹,但都大了。但这帮人并不都是光棍儿,有的已经结婚有了孩子。让我去和他们老婆孩子报丧,你无法想象那种情形是什么样的。”
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了船长,我要去和他的老父亲他是如何战死的。还有其他的和我并肩作战阵亡的同伴,我是不是也应该去和他们的家人报丧,或者为他们家人做点什么?
我看向普尔西奇,“你们平时生活如何?”
“如何?那得看怎么。国家战乱刚平,经济崩溃,物质匮乏,实际不怎么样。但比枪林弹雨的日子要强多了。”普尔西奇道。
我点了点头,“我看很多人都往西边走,你们有想过吗?”
“去西欧?”普尔西奇摇了摇头,“我无所谓。不过我倒是希望我的这些同伴们能去,希望他们能有好的生活。不过以我们这些人的经济条件,去了未必有好的日子过。”
“那东边呢?”我问到。
“东边?”普尔西奇看向我,“去你们国家?哈哈。如果不是语言相差太大,又太遥远其实你们那里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未必是我们那里,俄罗斯呢?你们对属于一个民族,宗教信仰都一样。”我到。
普尔西奇想了想,“也许吧。不过还是那句话,去哪里都得有点钱才行,不然去了当难民然后被送回来吗?那还不如不去。”
“嗯。这我明白。”我着看向他,“我想我也许可以在之后帮你们。”
普尔西奇听我这么,立即看向我一脸半信半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