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秋池回来,红绫急忙迎上来着急地说:“刚刚来了几个仵作和家丁,将彭四的尸体送来了,放在小院子那边的一间房里。我不让他们放,他们非要放,还说是老爷您……”
“嘿嘿,是我叫他们送来的。”
“啊?”红绫吃了一惊,“我还以为是他们胡说的呢。原来还真是阿……,放个死人在这院子里……,
杨秋池微笑着揪了揪她的脸蛋:“怎么?嫌晦气吗?”
对一般人来说,一个死人摆在自己的住处,那还的确是有些让人无法接受的。
红绫点点头,随即又赶紧摇摇头:“这是老爷的工作,老爷让他们搬到房里来,当然是有用意的,没甚么晦气的。”
杨秋池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这也是情非得已啊。昨晚上发生了一起命案,刚刚我去勘查了现场,检验了尸体,居然连这人是怎么死的都还没弄清楚,我心里这一着急,就干脆叫他们把尸体抬到这里来了,想慢慢研究。”
听杨秋池说案子遇到了麻烦,红绫关切地问道:“老爷,这件事很棘手吗?”
“嗯,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都没弄清楚,你说棘不棘手。”
“那,那可怎么办?”
“凉拌罗卜丝炒鸡蛋!”杨秋池苦笑。
“啥?”红绫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没什么,我让芸儿去调查情况去了。等她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杨秋池说道,往窗外看了看,又问:“那尸体他们摆在哪里了?”
红绫走到窗边。往对面一排平房指了指:“就在那里。”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钥匙,“这是那房间的钥匙,刚才仵作送来的。”
杨秋池接过,望着红绫笑嘻嘻说道:“我要去看看,你陪我去不?”
“……好啊。”红绫喏喏低声应道,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杨秋池知道红绫也害怕看死人,这很正常,但凡女人都没这个兴趣,当然,有兴趣看死人尤其是尸体检验地女人。恐怕只有宋芸儿这个极品了。便笑道:“我逗你玩的,刚才在码头我已经作了检查了。现在也没必要看。等芸儿回来之后再看看有没有必要重新检查。”
红绫这才轻舒了一口气,瞅了一眼杨秋池。脸都红了。
这个美丽的女孩可以义无反顾和自己一起死,可说到陪自己去勘查尸体,虽然答应了,却吓得脸也白了。想想真有意思。
闲聊了一会,有家仆来禀报。说彭贺喜请杨秋池他们过去吃午饭。
宋芸儿一直没回来,杨秋池有些担心,吩咐夏萍派出两个护卫去找找。
护卫们在家丁的带领下出去之后。很快就回来了,说宋芸儿正在药铺里调查走访呢,说不用等她,她已经吃过饭了,要接着调查。
原来,他们昨晚上来地时候,彭贺喜组织了镇上好多人来迎接他们,所以好多人都认识宋芸儿,知道她是伯爵知州大老爷身边的人。后来从彭家庄的奴仆们传出来的消息,大家又知道,这飒爽英姿的小女孩,原来是伯爵大老爷的妹妹。
再加上宋芸儿嘴甜,人又长得可爱,又有背景,所以,镇上的人凡是被她问到的,不仅她问甚么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争先恐后要请她到家里吃饭。能请到伯爵知州大老爷的妹妹到家里吃顿饭,对这小镇上的人来说,哇噻,那可是祖宗八代积地福。所以,宋芸儿根本就不用担心没吃的。
既然宋芸儿这么说了,杨秋池也就放心了,带着红绫还有贴身护卫来到彭贺喜的院子。
彭贺喜已经在门口迎接了,杨秋池远远望去,只见彭贺喜身后站着一个小男孩和三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刚刚看见地在圆林草地上和几个婢女踢踺子的那个美丽女子。
走进了这才看清楚,彭贺喜身后另外两个女子是昨晚上见过的彭贺喜两个女儿,根据宋芸儿探听到的消息,现在知道了,这两个女儿是彭贺喜前妻生的。
杨秋池笑呵呵说道:“彭翁亲自出迎,真是太也客气了。”
“这是老朽地荣幸啊。”彭贺喜拱手施礼,先给那美丽女子介绍了杨秋池,又给杨秋池介绍那美丽女子道:“爵爷,这是贱内。”
杨秋池心想果然猜得不错,真的是这彭贺喜的娘子,也就是宋芸儿探听到地那个名叫水婉淇的唱戏的女子。上前拱手道:“见过彭夫人。”
水婉淇福了一礼,轻声道:“贱妾婉淇见过爵爷。”
彭贺喜又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叫到杨秋池身前,说道:“这是犬子,名叫彭家福。”低头对那小男孩说道:“福儿,快快拜见爵爷。”
那小孩歪着个脑袋看了看杨秋池,正要说话,一眼看见红绫,欢呼了一声,绕过杨秋池,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姐姐你好漂亮,你可以陪福儿玩吗?”
红绫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行啊。”
彭贺喜甚是尴尬,喝斥道:“福儿!不许胡闹,还不快来拜见爵爷!”
“我不!”那小孩甚是调皮,拉着红绫的手就是不放,还朝他爹做鬼脸。
“你这龟儿子老子捶死你!”彭贺喜一气之下,口不择言,对自己的儿子连龟儿子都骂出来了。
杨秋池笑呵呵拦道:“罢了,彭翁,他还只是个孩子嘛。不妨事。”彭贺喜一个劲道歉,又不停地教训那彭家福。
水婉淇招招手,说道:“福儿,不许调皮,快到娘这里来。”
那小孩倒是很听他娘的话,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红绫,这才走回了水婉淇身边。
彭贺喜等人这才将杨秋池一行人迎进了房里。
酒席上大家说了一些闲话,也提到了彭四,都说他突然死亡很是让人有些意外。杨秋池趁机询问了这彭四一些情况,得知彭四为了方便监督工人,平时都是住在码头附近他地小房子里,不常到彭家庄来。
杨秋池注意到,说起这彭四的时候,水婉淇脸色阴冷,很少开口,嘴角还带着一丝鄙夷。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在假山偷听到的那两个丫鬟的对话。看来,这个女子与彭四之间恐怕真的有些冲突纠葛。
大家又说到明天的“仙女节,,这下子那水婉淇这才脸露笑容,大家七嘴八舌说起往年仙女节的热闹境况,彭贺喜说,他还邀请了保宁府知府赵新乐前来观赏明天的“仙女节”。
杨秋池微微一愣,这倒没听彭贺喜说过,他对这赵新乐印象一般,只记得他很会拍马屁。
吃过午饭,杨秋池带着红绫回到了住处。
下午,杨秋池和红绫正在房里说话。宋芸儿终于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进门就对杨秋池笑道:“哥,你猜猜,我调查走访都查到了些什么?”
“芸儿出马,一个顶俩,那还用猜啊。肯定是好消息呗。”
红绫给宋芸儿倒了一杯热茶,宋芸儿用手扇着风,说道:“不行不行,这茶太烫了,跑了一天好累,我都要渴死了。”
红绫赶紧跑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宋芸儿接过来,咕咚咕咚喝干了,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嘻嘻一笑,在桌边坐下,说道:“哥,我这次真的探听到了好多有意思的消息呢。”
杨秋池不说话,微笑着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这彭四是前两年才来到彭家庄的,平日倒没什么病痛,虽然背有点驼,但身体好得很,郎中药铺都说这彭四几乎没找们瞧过病。”
“哦?”杨秋池心中一动,越是这种人越容易猝死,因为这种人平日不常生病,所以肌体的免疫系统得不到经常的锻炼,一旦大病出现,肌体不能很快进入角色组织抵抗;另外,这种人由于平日不常生病,所以就算有点小病痛,往往容易忽略,寻致灾害被埋藏了下来,等量变产生质变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宋芸儿接着说道:“这彭四在镇上没有什么人缘,我查了这一天,就没听过有人说过他的好。还有人骂他呢,这已经是大家看在他死了的份上口下留德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坏事?”
“大家都不太愿意说,毕竟他是彭老爷子的本家,彭老爷子在这镇上还是很有威信的。所以,我也没问出这彭四什么实实在在的违法的坏事来。”宋芸儿对自己没能问出结果有些沮丧,“不过,根据大家说的话,可以肯定,这彭四很好色。”
“好色?哪个男人不好色嘛,这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