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蓬莱之丹崖山上极目远眺,但见茫茫沧海之上,淼淼烟波之中,撒落着一群苍翠如黛的岛屿,宛若镶嵌在碧波上的颗颗宝石,这就是被人们誉为海上仙境的美丽岛屿,后世称为庙岛列岛。
庙岛列岛距离海岸五十余公里,由大小三十多个岛屿组成,最大的一个岛屿面积达二十多平方公里,后世称之为南长山岛,如今正是东宫称之为糖岛的地方。
这里在后世誉为渤海门户,岛上山石嶙峋,孙清等人刚来时,这里荒凉无比,只是岛类的家园,种类众多的海洋鸟类在岛上搭巢筑窝,千百年来,山崖下堆积的鸟粪厚达几米。
如今其余各岛依然保持着原貌,从糖岛上望去,远处郁郁葱葱,烟波迷温漫,各种海鸟展翼飞翔,清声鸣叫,宛如仙境。
糖岛却是另一番景象,除了山崖还覆盖着森林外,其余平地上不是铺成了平整的道路就是盖上了一幢幢华丽的大屋。
若是往日这时候,岛上必然是人声鼎沸,道路中间,人来人往,每人都穿丝着履,大声谈笑,而岛上的四个港口则是停满了船只,一包包的蔗糖原料从船上搬了下来,其中还会有布匹,肥猪,牛羊供岛上之人食用,而装上地则是一包包的雪糖。
如今。昔日停在码头上密密麻麻的船只不见了,除了放哨的士兵,不见一个人影,岛主已经下令,全面封岛,所有船只不准进出。
为了防止有人趁夜偷偷出岛,所有的船只都藏在对面的另一个岛上,糖岛对面的岛屿后世称之为北长山岛,南北两岛之间相距仅数里,北岛上有一个长达五里左右的海湾。面向正北,东西两处岬角突出于海中,将海湾环抱起来,正好是天然的码头,可以同时停靠数百艘船只。
虽然糖岛上的居民都是从外地迁过来地,但自从踏上糖岛的土地,大部分人就没有出过此岛,封岛对于多数人来讲根本毫无影响,岛上有数千居民,他们全部是制糖的工人或者家属。为了防止这些人闲时的无聊,岛上开了一家赌场,数家青楼。还有数家酒楼,这一封岛,没有了原料,雪糖的生产自然也停工下来,岛上青楼,饭馆,赌场倒是天天客满。生意好的不得了。
一行人向码头过来,中间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这名中年人腰缠锦带,微有富态,眉宇间自有一般不自威的气质,见过这名中年人过来,码头上的几名士兵连忙向来人行礼:“参见岛主。”
这名中年人正是糖岛的岛主孙清,杨勇第一次见到孙清时,孙清正是二十岁左右地大好年华。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孙清也由一名青年变成了中年。这十几年来。孙清一直兢兢业业的为东宫筹及款项,为东宫建立暗衣卫。农学院等等提供了无数钱财。
虽然没有孙清,也会有李清,赵清为杨勇所用,但是能象孙清这样十数年一直甘于生活在一个小岛上,
白糖的利润巨大,没有护卫人手当然不成,岛上一直有一支三百人地护卫队供孙清调动,这数名哨兵,正是护卫队中的人手。
看到哨兵向自己行礼,孙清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是。”
“怎么样,可有船只进岛?”
哨兵摇了摇头:“回岛主,没有。”
孙清脸上一片失望之色,以前纵使有人对糖岛窥探,也多是发生在外面或者码头,这次敌人却摸进了内部,岛上的居民都是十几年就进入岛中,又相互认识,可以说忠心方面没有问题,只是奸细还偏偏出现在岛上的一名居民身上,而且看样子是想查找糖岛的帐本,这让孙清很是警觉,从发现奸细之后,孙清就已经封岛。
如今已过去一个月,如今算算时间,太子应当来信,如今奸细还没有查到,下一步怎么办,他需要杨勇的的指令,这些天,孙清一有空,就到码头查看杨勇地信有没有到来。
孙清努力的向前眺望,远处全是碧蓝的海水,根本没有船只的影子,孙清只得拍了拍哨兵的肩膀:“若有公文过来,马上
岛主府中。”
“是,卑职遵命。”
塔上一名哨兵突然喊了起来:“船,大人,有船来了。”
随同孙清过来的几名护卫都是心中一震,努力的睁大眼睛向前看去,远处仍然是四海茫茫。不过,众人却没有担心,站得高,看得远,哨兵的位置比他们高了十多米,先看到人也是正常。
等待了大半个时辰,远处一个黑点才进入众人视线,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黑点变成了黑影,接着变成了一艘小船,船上只有二名壮汉,一靠近码头,其中一人连忙从船上跳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封公文,恭敬的交到孙清手上:“岛主,信到了。”
孙清将公文接过,又查看了一下火漆完整,才将信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连串数字,一名随众连忙将一本书呈上,孙信快速翻译着密信,看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将信重新塞到信封上:“回府。”
一进家门,孙清就吩咐道:“把副岛主和队正以上的军官请来。”
“是。”数名随众马上转身下去。
糖岛并不大,各人地住宅挨得很近,孙清坐不多久,五名军官迈进了孙清府中,中间一人却是杨淼,杨淼虽然轻浮导致杨勇地不喜,不过,到底跟随自己日久,杨勇不好舍弃不用,何况糖岛秘密重大,完全委托孙清一个,杨勇也不可能完全放心,遂派他来到糖岛,担当孙清的副手。
杨淼一进门就大声嚷道:“岛主,糖岛已经封岛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解禁?”
一名队正咐合起来:“是啊,是啊,岛主,不就是一名奸细吗,如今他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怕地,继续封岛下去,誓必要耽搁了雪糖的出产,到时如何与殿下交待?”
为了保秘,除了孙清和杨淼两位正副岛主知道糖岛为东宫所有外,只有眼前的四名护卫队正知道,不过,眼前的四名队正是孙清从护卫中提拨出来,连杨勇的面也没有见过。
孙清皱了一下眉,对于众人的毫无顾忌的大声谈论大为不满,喝道:“闭嘴,殿下之事仍是机密,岂容你们在这里瞎嚷,若是有奸细传了出去,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听孙清这一问,众人顿时脑袋一缩,不敢言语,孙清扫了众人一眼,见众人都是懔然,才在墙上按了一下,一阵喳喳的声音响起,厅中一面墙壁裂开,露出一段向下的阶梯,通向一间密室。
孙清带前走去,众人随在他身跟了进来,密室颇为宽大,里面干净整洁,桌椅齐全,显然经常有人进出或者打扫,见众人都进来,孙清重新在一处凸起处用手按了一下,身后又传来一阵喳喳的响声,密室的门顿时关闭了起来。
密室建立的地方与一处崖壁相通,崖壁外的光线透了进来,并不比外面黑暗多少,孙清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掏出杨勇的来信,扬了扬才道:“殿下有令,放弃糖岛。”
所有人都大感意外,杨淼道:“啊,放弃糖岛,那我们怎么办?”
“是啊,是啊,我们怎么办?”其余人纷纷嚷了起来。
“殿下当然另有安排,糖岛离大陆太近,而且太小,粮食不能自产,殿下信中言道,沿海岸南下福州对面有一大岛,名琉求,岛上长宽数百里,可容纳数百万人,如今只有少量土著居住,我等可以乘船顺流而下,搬迁到此岛。”
孙清所说的琉求自然是后世的台湾,其实台湾是一个适合产糖的基地,只是当初建立糖岛时,南方还属于陈国,陈国的水军在隋军之上,杨勇并不敢冒险将糖岛建立在台湾,后来由于农学院下属的纺织厂勃勃发展,糖岛对东宫的重要性已经下降了,统一南方后,杨勇也就没有打台湾的主意,如今又有人盯上了糖岛,那索性将人员搬到台湾,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