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昌公主正值双十年华,眉如弯月,樱桃小嘴,她在十五六岁时就出落的貌美如花,嫁人数年后,那种**风情比起少女时又美貌了数分,辛亏乐昌公主为人低调,除常入宫拜见自己的母后外很少出府,饶是如此,背后也不知有多少人对徐德言的艳福忌妒万分。
“是啊,这两人比起建康其他世家子弟来不知强了多少,尤其是萧靖,不但文武全才,而且相貌堂堂,难怪一向眼高于顶的小妹会跟他们玩在一起。”徐德言感叹的道。
他们所说的小姝芳名陈婉,正是乐昌公主最小的一个妹妹,今年才十二岁,受封为乐宜公主,陈婉虽然年龄幼小,却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大有比姐姐年轻时还要美貌的趋势,从去年起,许多朝中大臣都想为自己儿子向乐宜公主求亲,乐宜公主年龄虽小,却甚有主见,对于那些自己不中意的纨绔子弟一概拒绝,陈叔宝对这个最小的妹妹也是疼爱,加之乐宜公主年龄毕竟不大,也就由着她。
陈婉身为公主,又长得异常美丽,本来就没有多少玩伴,加上拒绝了无数的官员求亲,仅有的几名玩伴也少有来往,她从小与乐昌公主亲善,经常出宫到驸马府玩耍,没想到和李靖和韩世咢两人相遇一次后就熟起来。
“可惜!”徐德言叹息道。
乐昌公主瞪大着美丽的眼睛。问道:“驸马是可惜他们是梁人么?”
徐德言摇了摇头:“为夫倒不是因为他们是梁人,只是这几天为夫试探过他们,他们并无出仕之意,如此之才,却不能为国家所用,实在可惜,婉儿即使愿意与他们交往,数天之后。这两人还是要离去。”
萧岩。萧献两人是梁国宗室。又裹胁着十多万军民,陈国虽然收留了他们,但对他们并不放心,眼下陈叔宝已命萧岩为扬州(南陈地扬州为今日绍兴)剌史,而萧献为吴州之剌史,而他们所带来的部众则疏散到远方,一方面是将他们和自己的部属拆开。一方面也是打着让两人为陈国抵挡隋朝入侵之意,在徐德言看来,萧靖和萧咢既然不肯留在建康为官,马上就要跟着其他人一起疏散到远离建康之地。
乐昌公主沉默下来,他们夫妻虽然尊贵,却并没有多大权力,眼下陈国局势已经很险了,他们看得清楚却无力改变。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附马不用担心。他们年龄还小,或许以后还有机会。”乐昌公主强自笑道。
“以后,但愿吧。”徐德言心中暗叹。若是皇上依然每天都沉迷于后宫,不知这陈国天下能够维持多久,又想到纵使这两人真是天纵之才,入朝为官也改变不了多少,也罢,就随他们去吧。
乐宜公主此时正坐在一个秋千上,底下是李靖和韩世咢两人一人一下的推着,眼看着秋千越荡越高,乐宜公主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双方紧紧的抓着两边的绳子,口中却大喊大叫起来,哪还有一点公主的娴良淑德模样。
又荡了几下,李靖向韩世咢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慢慢的将秋千地速度降了下来,乐宜公主马上感觉到,不满地喊道:“高点,再荡高点。”
平时对她言听计从地两人却好象没有听到,秋千反而完全停了下来,乐宜公主不满的转头看着两人,责道:“你们两个怎么啦,本公主的话都不听了。”
李靖咳了一下,才道:“公主,我们有话对公主讲!”
“那你们讲呀。”乐宜公主毫不在意,笑吟吟的道,自从十余天前乐宜公主来到姐夫家碰到两人后,就觉得两人与众不同,在宫中,她是皇帝的妹妹,太后最宠爱的小女儿,围着她的宫女太监一大堆,这些人面对她时要么是拼命地讨好,要么是倚老卖老,借口她公主的身份,对她左限制,右限制。
而仅有几个能进宫大臣的女公子,和她玩时目的也不单纯,不时向她打听宫内的各个情况,有时还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提起她们兄弟,说她们兄弟的好话,乐宜公主年龄虽小,却是精明,
道她们的打算,渐渐疏远她们。
唯有这两人即不向她打听宫中之事,对她也不会战战兢兢,有些以前她只能看着别人玩地游戏这两人也能陪着她玩,让她这十来天一直很是开心。
“公主,是这样,明天我们就要走了。”李靖吞吞吐吐地道。
“你们为什么要走?”乐宜公主不解的问道,脸上的笑容顿时黯淡下来。她好不容易找到两名相熟地玩伴,巴不得这两人能天天陪她一起玩,这并不见得乐宜公主对两人有爱意,事实上此时的女子虽然早熟,但对只有十二岁的乐宜公主来讲,这些毕竟还是蒙蒙胧胧,只是下意识不想两个好不容易玩在一起的少年离开而已。
见乐宜公主小脸一黯,李靖和韩世咢心中都觉得突然一阵刺痛,若不是在驸马府见到乐宜公主,挑起了两名少年的心痱,他们早就应该告辞而去了,眼下从梁国来的十余万人都由陈国统一分散到各地,若是等大部分人都离开建康,他们的身份很容易就会被暴露,何况在他们待在陈国已经二十多天,该了解的都已了解,是时候回去了。
“公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家一场,否则家父,家母恐怕会着急了,或许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再见面。”李靖安慰道。
“是啊,能遇到公主是我们最高兴的事。”韩世咢也连忙插嘴。
“好,那你们可不许走了就不回来,我还要你们陪我玩呢。”乐宜公主重新高兴起来。
当然,我们一定会回来,只是你若知道下次见面或许就是你国破家亡时,会不会宁愿永远也见不到我们?李靖和韩世咢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这天,两人特意陪着乐宜公主玩了一整天,直到天色快黑,乐宜公主不得不回宫才作罢,将乐宜公主送回宫时,乐宜公主还挥着小手,表示明天要出宫为他们两人送行。
……
马上就是元旦,长江上阴风阵阵刮过,还飘起了小朵小朵的雪花,虽然这种寒冷的程度对于北方士兵来说司空见惯,只是他们却受不了那种潮湿的空气打在身上的感觉,不同于北方的干冷,南方的寒冷还更夹杂着大量的湿气,入冬后,无论是南北双方的水军都尽量减少行动。
建康皇宫中,一年一度的元旦大庆典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数以百计的宦官内臣进进出出,手脚不闲的忙着,宫内宫外,一盏盏火红的灯笼挂了起来,处处透着一股喜庆。
负责整个庆典的施文庆这几天忙碌的要命,各州府为了庆祝元旦呈上来的礼品单子在文华殿上堆成了数尺厚,今年是皇上改为祯明年号的第一年,随着祯明元年的过去,马上就要到祯明二年了。
祖宗保佑,大陈今年虽然没有开疆扩土,但起码没有失土,而且又增加了梁国十几万军民,北方的隋庭虽然喊打喊杀半年多,却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练兵也是一些破旧的小船,根本对陈国没有威胁,大陈江山永固,自然该大肆庆祝一番。
令施文庆头痛的随着各地的贡品涌来,宫中的仓库已经不够用了,单是各种美酒佳酿就将宫中的院子堆得小山似的,更别说皇上大宴百官时所需的鸡、鸭、鱼、蛋,还有各种蔬菜果品。
“报,任忠紧急求见大人。”一名值守的禁卫军来到施文庆面前汇报道。
“任忠?他一个武夫这时候来添什么乱,没见到本官忙得脱不开身吗,不见。”施文庆想也不想了道。
“大人,任将军好象说有紧急军情。”
“什么紧急军情,只要有一名隋军下江,这些武夫就能报一个紧急军情上来,他们把军情说的越紧急,以后就越好邀功,本官才不会为了他们在此时惹皇上生气。”
“这……那小人该怎么回复任将军?”
施文应眼珠一转:“你就说他身为将军,军情紧急时正该挺身而出,为皇上分忧,否则朝庭还要他们这些将军干吗?”“是。”这名值守的禁卫军无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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