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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以隋代周第一章借刀杀人上

    

    作为博平侯,武帝的葬礼杨天也有参加,武帝的陵墓就秦始皇陵的对面,与雄传壮丽的秦始皇陵相比,周武帝的孝陵就犹如一个小土包,显得非常寒酸。

    不过,武帝崇尚节俭,陵墓的规模是武帝亲自指定,这点大家对新登极的周宣帝无法指责。

    葬完武帝,宣帝开始对自己的亲信大势提官,吏部下大夫郑译提为开府仪同大将军,内史中大夫,东宫侍读刘昉,被授大都督,迁小御正。

    另外堂兄弟宇文贞为大冢宰,列文臣之首,宇文贤为大司马,列武臣之首,汉王赞、秦王贽,纪国公宇文提,宋国公宇文实等人也获得高位。

    宣帝的这些堂兄弟年龄多是二十岁上下,有的甚至才十四五岁,秦王贽更是只有十一岁,他们并无多少为官经验,遂获高位,整个朝庭顿时显得一片乌烟瘴气。

    杨天虽然只有十二岁,宣帝看在皇后和杨坚的面子上,竟然也给了一个骠骑将军的官位,授予开府之权。比杨坚得到这个职位早了四年。

    安排妥当后,宣帝自认为皇位已稳,已迫不及待的想享乐,丧期未过,宣帝马上下令百官脱去丧服,皇帝和官员都可以参加吉礼。

    这条旨意引起朝中一片哗然,宣帝的行为以武帝的仁孝形成鲜明对比,建德三年叱奴皇太后死时,周武帝甚至要用周礼来寄奠母亲,周礼要求守孝三年,因为群臣反对才没有实行,最后宇文邕妥协,衣着和饮食都严格接照周礼,每日早晚只吃一溢米(合80克),他的兄弟和百官在太后安葬前都要如此做。

    叱奴皇太后安葬那天,皇帝赤脚步行上百里,亲自将叱奴皇太后的遗体从长安城送到成陵,以示自己的哀痛之意。葬完太后,武帝仍然服丧三个月,穿着丧衣,早晚只食一溢米。

    虽然众臣不要求现今皇帝也学武帝当年的行为,但刚刚葬完自己老子,就想迫不及待脱下丧服取乐,这也太让人心寒,许多人议论纷纷,对宣帝的行为摇头叹息。

    京兆丞乐运上疏道:“陛下安葬先帝之期已过急,如今丧期未过,先脱丧服,臣恐陛下遭天下之人耻笑矣。”

    宇文赟见自己刚当上皇帝就有人敢反对,勃然大怒,将乐运的奏章丢给地上,道:“朕是皇帝,谁敢笑我。”就要派人捉拿乐运治罪。

    郑译和杨坚有同窗之谊,宣帝提拨他高位,而且将朝政也委任到他手上,这一天得意洋洋的来到随国公府拜见杨坚,杨坚让杨天也跟着作陪,恭贺郑译高升。

    郑译年龄在四十左右,面色白润,满脸红光,瞧见杨天,啧啧称奇:“随公,令公子相貌堂堂,小小年纪已是骠骑将军,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杨天对于这个郑译当然听过,不过,都是到太子府拜见太子妃杨丽华时听到的,这个郑译只会陪同太子狎玩,千方百计讨太子欢心,在杨丽华口中自然没有好话,不过,杨天却知道这种小人得罪不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忙恭恭敬敬的向郑译行礼:“小侄拜见郑叔叔。”

    “好,好。”郑译连忙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颗明珠,递给杨天:“老夫今日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礼物,这颗明珠权当见面礼。”

    杨天将明珠接过,又道了谢,才请郑译重新坐下。郑译摇头晃脑的道:“随公,当年同学中,吾观随公之相最贵,如今果不其然。”

    杨坚知道郑译明着是捧自己,实际上是自鸣得意,他冷笑一声道:“郑兄,你今日虽拜开府仪同大将军、内史中大夫,坚却不敢恭贺。”

    郑译顿时诧异:“随公此话怎讲?”

    杨坚道:“大周皇位前番都是兄传弟,到如今才父传子,武帝兄弟众多,未必没有人想弟承兄业,若有一人铤而走险,郑兄身为皇上的第一心腹,首当其冲即为郑兄,所以恭贺的话还是以后再讲。”

    郑译顿时冷汗迭出,六年前,武帝刚刚收拾宇文护,出巡在外,武帝五弟卫王宇文直自持在剿灭宇文护余党中功高,想废太子抢夺继承权,谎称武帝病危,率军攻打东宫,差点得手,当时宇文直的叛兵突然掩至东宫的肃章门,幸好东宫留守尉迟运及时将大门关上,为止,尉迟运的手指还被叛兵用刀从门缝伸进来砍去半截无名指,可见当时情况凶险。

    肃章门被关上后,叛兵又搬来木柴,放火烧门,想将大门烧毁,柱国大将军李贤的儿子,司卫上士李询当机立断,下令禁兵搬来木柴,在内也放火,熊熊大火才将叛军挡住。当时太子只有十四岁,而郑译就陪在太子身边,两人都被吓得半死。

    武帝在位时尚且有人打主意,何况此时武帝已去,新君刚立,想起那次的凶险,郑译仿佛眼中又出现了熊熊大火,在随国公府中顿时如坐针毡,不到半刻,就匆匆离去。

    杨天望着自己老子,心中大赞,只凭刚才廖廖数句,大周的皇室恐怕就要掀开一场血雨腥风。

    郑译从随国公府出来就匆匆入宫,正碰到宣帝看完京兆丞乐运的上疏,见到郑译,宇文赟心情稍好,将乐运的奏章丢给他:“郑爱卿,你来的正好,朕正要派人捉拿乐运,你就辛苦一场。”

    郑译正想向宇文赟进言防范几位皇叔之事,一个乐运根本不放在眼中,将奏章匆匆浏览了一遍,向皇帝道:“皇上,暂慢,乐运只是一个小小的京兆丞,安有胆子对皇上的行为评论,臣担心的是怕背后有人撑腰。”

    宇文赟一惊:“何人敢如此?”

    郑译道:“至少也是番王之流,如果陛下捉拿乐运,正好给他们一个机会抹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