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苦笑了一声,心想要你相信可不容易,看到那个小女孩的篮子里装上了饭菜,知道这个小女孩是给郝老伯送饭过来,看来这些天郝老伯就靠这个小罗莉照顾。
郝老伯躺在床上大为感叹,以前他确实还有埋怨杨天之意,那个玉佩放在他手上极为烫手,却又扔不下,谁知道下次那个小孩过来没有看到玉佩会怎样,他才只有天天把玉佩带在身上,如今杨天在他丢了玉佩之后,不但毫无怪罪,反而将他弟弟的玉佩也拿出来低押他的药费,顿时明白是自己多心,若是把玉佩保管在家中,恐怕也不会有这场祸事。
那个大夫回去取药还有一段时间,杨天将小女孩带过来篮子提了过来,见到篮子中装的正是一些清粥和疏菜,将碗端了起来,道:“老伯,吃点东西吧,我来喂你。”
“当不得,当不得。”郝老伯心中一急就要起来,却触动了伤势,不由疼的闷哼了一声。
杨天连忙将郝老伯重新扶住:“老伯,你的骨刚刚接好,千万不能乱动,否则移位就麻烦了。”
“公子,老汉怎么也当不得公子喂饭,这会折了老汉的寿。”
杨天见老伯坚持不让自己喂,只得将碗放下:“好吧。”
小女孩不声不响的接过饭碗:“爷爷,我来喂你。”
对于小女孩的喂饭,郝老伯心安理得,张嘴开始吃起来,杨天才意识到现在毕竟是封建时期,等级的差别根深蒂固,这位老人家无亲无故,又是家徒四壁,却依然不敢太过接受自己的好意。
看着郝老伯吃得香甜的样子,杨天的眼光突然之间湿润起来,一股思念涌上了心头,自己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也是五十多岁,他们虽然身体健康,可是万一有了病痛谁来照顾他们?
杨天来到这里四个多月,一直强压没有想起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因为他知道不可能再回去了,再想也是无用,只是徒惹自己伤心罢了。
从他身体好了开始,杨天就拼命的练武,每天将自己累得疲惫于死,晚上才能睡得香甜,他以为这种思念就能压下,没想到只是藏在他心里更深而已。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郝老伯突然如此亲切了,因为他和自己的父母有太多相似之处,勤劳,善良,却是困苦一生,这个郝老伯无儿无女,而自己的父母虽然养大了一个儿子,儿子却在他长大后就离开父母数千里,一年半载都少有回去一趟,虽然每个月能收到儿子的一点钱,他们却都将钱攒了起来舍不得动用,要把钱留给儿子结婚或者是买房。
那辈子自己唯一做对了的事恐怕就是买了足够多的保险,有了这笔钱父母或许能在乡下过个不错的日子,不用象眼前的老伯一样每天为了生活还得出去卖羊肉汤,可是钱又怎能抵挡他们失去唯一的儿子之痛。
“咦,不识羞,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哭了?”
杨天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护卫们都用眼睛怪怪的看着他,那个小女孩更是刮着脸笑他,杨天连忙将泪水擦去,强辨道:“我哪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只是眼睛进沙子罢了。”
这么烂的借口谁都不会信,只是护卫们已把杨天当成了大人看待,他们虽然不清楚杨天为什么突然莫明其妙的流泪,却有默契的谁也没有问。
房中的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直到孙大夫和姚护卫回来了才打破,看着大夫给郝老伯敷好了药,又用木板将断腿和断臂都绑好后,杨天才放心带人离去。
出了郝老伯所在的贫民窟,杨天就向派往打听那帮泼皮无赖的马护卫问道:“查到了那些殴打郝老伯的人吗?”
“查到了,少爷,他们是长安北街的一个小团伙,总共有十来人,为首的叫青猴儿,是北街有名的泼皮无赖,专门靠敲诈一些小商贩过日。”
“好,带我去,今天少爷要将这帮泼皮全都打得连他们爹妈都认不出。”
马护卫迟疑起来:“少爷,几个泼皮而已,我们可以向长安府衙打个招乎,将他们全部投进监狱,玉佩也可以让他们吐出来,如果少爷嫌麻烦,少爷派我们五人也可以将这帮泼皮制止,狠打一顿将少爷的玉佩逼出,少爷犯不着为了这些泼皮犯险。”
“你没听见吗,今天我要亲手教训那些泼皮一顿。”杨天的脸阴沉似水。
“是。”见杨天脸色不对劲,马护卫不敢再劝,心中想少爷小小年纪,气势倒是越来越象国公。
青猴儿和他的手下都是本街本土之人,大恶没有,小恶不断,平时多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官府的牢房也是常客,只是他们无家无业,又没惹上什么人事官司,得手的钱财还常常孝敬一些给官差,所以每次犯事通常只是关上数月了事。
这次青猴儿从郝老伯手上抢到玉佩,也从没有想过有什么大事,他一个孤凌凌的老头有啥能耐,因此照样每天在北街上花天酒地,胡混过日子,马护卫稍一打听,就将他们的底细全都探了出来。
这天,青猴儿和一帮手下照样从一家小酒馆喝的醉惺惺的出来,只是一出酒馆就发现有人挡住了去路。
青猴儿顿时一惊,看清楚只是一个小孩时,顿时骂骂咧咧:“小破孩子,滚到一边去。”
杨天看到醒惺惺的青猴儿时,眼中全是怒火,就是这个人将郝老伯打得全身是伤,抡起拳头,杨天狠狠的一拳向青猴儿的小腹砸去。
“啊。”青猴儿发出一声惨叫,全身疼得向虾米一样倦缩起来。
“砰。”又是一拳,正打在青猴儿的下巴上,青猴儿顿时从弯曲的虾米变成了骆驼,头高高仰起,一丝鲜血从他的鼻腔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