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兴摇了摇头:“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卖烧饼的小贩,公子以后若到小人的摊位上,能买几个烧饼小人就多谢了。”
杨天点了点头,向姚护卫道:“给这位大叔五十文,今天要大叔带路,耽搁了大叔的生意,这五十文算是补偿。”
姚护卫从身上摸出了五十个铜钱,云定兴毫不客气,接过铜钱放进自己挑的担子里,向几名还挡住他道路的护卫道:“请让一下。”
几名护卫看着杨天,见杨天点头才将路让开,杨天向云定兴指的土屋走去,将土屋大门推开,刚要进去,两名护卫已经抢先进入,在院子里搜寻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危险才让杨天进去。
一进入院中,杨天就感到了这个土屋的残破,院子占地颇大,杨天估计一下,这个院子的空地大概有二百平米左右,周围都是用土墙扎好,若是在后世的西安,光这块地也值数十万,可惜现在的地至少在这样的贫民窟不值钱。
院子里有一小块地方种上了庄稼,都是一些时常的菜蔬,其余地方却是杂草丛生,还可以看到一些蜘蛛网,显然主人没有精力去管多余的土地,院子的正方盖起的房屋不大,只有两间低矮的房间。
杨天等人进来的响动将房中的人惊醒,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谁呀?”接着是一阵咳嗽声。
没等杨天回答,护卫老姚已将正房的门推开,一丝光线透入房中,房中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看到有人来正要挣扎起来,只是老姚陌生的面容却让老人一愣,用吵哑的声音道:“你找谁?”
杨天从护卫身后站了出来,将老人扶住:“老人家,是我。”
看着杨天,老人激动起来:“对不起,老汉没有保住公子的玉佩。”
“老人家,玉佩是小,你的伤势怎样?”
郝老伯颤抖的道:“老了,老汉的身体不行了,公子爷是好人,可惜那块玉佩让几个泼皮抢走了,老汉如今已孤然一身,就是所有的家当变买了也赔不起公子的玉佩啊。”说着,老人的眼泪已垂了下来。
老人的话,让先前那些怀疑老人会把玉佩卷走的护卫都惭愧起来,没想到老人被打成这样,躺在床上,念念不忘的还是对杨天如何交待。
杨天只感到自己的眼眶湿润,这场灾难是自己带给老人的,可是老人非但没有埋怨自己,反而因为丢了玉佩而忐忑不安,拼命的要向自己道歉。
“老姚,你到附近找一个大夫来。”
“是,少爷。”
“公子爷,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老人只是翻来覆去的说着这句话。
趁着姚护卫去请大夫的时间,杨天将老人的伤势检查了一下,越查杨天越是恼怒,老人的身上全身是伤,最重的伤势是右臂和左腿,已经完全骨折,老人等于废了一半肢体,由于伤势已过了几天,从受伤后又没有得到治疗,两处骨折的地方已肿得老高,连移都不能移动。
检查完老人的身体,杨天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声音冰冷:“马护卫,你去查一下这些打伤郝老伯的泼皮无赖,我要让他们一个个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杨英从到这里就一直不说话,对这个院子和院子里的人都毫无好感,只是怕杨天以后出门不带他才一直沉默,此时听到杨天的话却是兴奋起来:“好啊,好啊,我要一起去查。”
马护卫为难起来:“二少爷,只是一些泼皮而已,他们不值得二少爷出手。”
杨英转向杨天,耍娇道:“哥,你让你去吗?”
杨天将杨英拉着自己的手掰开,喝道:“好了,阿摩,这事我交给马护卫处理,你乖乖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杨英嘟着嘴,正要反对,只是看着哥哥的目光望来,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点畏惧,不敢再坚持。
杨天看着郝老伯的伤势,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若是自己再晚来几天,这位老人很有可能就此独凌凌的死在土屋中。
想到老人可能几天都没有吃饭,杨天转向身后还在的三名护卫,问道:“你们谁会做饭?”
三名护卫被杨天问得傻了眼,齐摇了摇头,杨天只得道:“那好吧,我来做饭,你们先在这里照顾郝老伯。”
“少爷,不行。”杨天要做饭,护卫当然猜到不是为自己做,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少爷入厨房。
一名护卫连忙道:“少爷,我们可以到外面酒楼将饭菜买来。”
杨天想了想,自己虽然不介意做一顿饭,但如果真要做,估计这几名护卫都会受不了,只得点头,嘱咐道:“买稀饭,菜最好买清淡的。”
这时老人也知道杨天要做饭的用意,连忙道:“公子爷,使不得,不用再为老汉费心了,老汉的饮食都有云家一位小姑娘照料,刚刚才吃过不久,不信,公子爷到灶上去看看。”
“云家,是卖烧饼的云定兴家么?”
“不错,原来公子爷也认识云定兴兄弟。”
一名护卫插嘴道:“我们到这里就是那个卖烧饼的带路。”
老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云家是好人哪,那天若不是他背老汉回来,老汉只能死在街上了,这些天没有云家小姑娘的照顾,老汉也熬不过来,可惜那么聪明俊秀的小姑娘却只能埋没在这里。”
杨天对这个云定兴突然感兴趣起来:“老伯,这个云定兴不是这儿人吧,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郝老伯点了点头:“云兄弟到这里才一年,老汉隐约听说云兄弟以前还是一位官人,好象在军械处办差,只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落了官职,流落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