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秀才还有什么要说的?都是行内人,规矩我都知道,字据写好我按手印就是了,哦,忘记给你拿房契了!”
杜万手被按住,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心急了,都没给人家拿房契,没见到抵押物,换做是他,也不会同意借款的!
说话间,杜万抽手从怀里掏出了三张房契,放在了放桌上!
宋兴拿过房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呵呵,杜掌柜果然是明白人啊,不过,我这里的规矩有些特别,但凡抵押借款,利息都不一样的,有高有低,利息从3分到5分不等,具体要等看验看了你城里的房屋在做决定。”
“你这是不是过了?”杜万入行的可比宋兴早多了,一听这话,就知道宋兴不会3分利息借给他,心里不由恼火。
而且,他借钱从来没有验看房屋这一说。
诚然,赌坊的做事,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高额房贷的背后,就是暴力催收,去借钱的人也不敢欺骗他们,不然,虽然不一定致死,至少,缺胳膊少腿是免不了的。
“杜掌柜,行有行规,就算我自己,也不能坏了规矩!”宋兴不紧不慢的说道。
“宋秀才,眼下可不太平,你虽然有几个人,但是还是抵挡不了意外和变故,到时候,不但保不住钱财,恐怕连自身都难保,要是借给了我,不但可以避免意外,还能些许利息钱赚,何乐不为呢?”
杜万这话,听起来似乎没错,但是细细听来,还是夹杂着一些恐吓的!
“杜掌柜,你说的没错,正因为不太平,所以我的小心斟酌,你赌坊的生意虽好,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很难说,这些人里面就没有落草为寇的,若是带人来报复,恐怕,银钩赌坊是挡不住的,至少,你这小小的分号要完,干我们这一行,总的对风险有个评估吧!”
借着杜万的话,宋兴犀利反击了一波!
杜万无力反驳,谁让他起这个头呢,从来没发现,这个以前见了村民都躲的破落秀才居然如此有一副好舌头。
“呵呵,话虽这么说,不过我相信杜掌柜的人品,为了不耽误时间,查验房屋的事情,不着急现在就去做,你着急用银子,拿去就是,不过这利息钱吗,我就按照你银钩赌坊算好了,5分的利,算不上多吧!”
“什么?”杜万一听,差点儿掀桌子,这宋兴是欺负人啊,大家都知道他这里是3分的利息,最高的也不过是外村的几个痞子4分的利息,到他这里,居然直接5分了,这不是打脸吗?
“杜掌柜莫生气,我这里就这个规矩,想借钱,就这利息,不借,生意不成人仁义在嘛!”宋兴早就料到这杜万会有这幅表情,端茶慢悠悠的说道。
端茶,意味着送客,反正就是5分的利,你爱借不借吧!
“你、、、、”杜万大清早被凉了两个时辰,这会儿又被百般刁难,若是他真的缺钱,倒是可以接受。
可是他不是这么回事儿啊,今天来借钱,是志在必得啊,不管是让宋兴倒台,还是白赚一笔银子,他都是有十足信心的,可如此一来,钱还没拿到手,却处处让宋兴占了便宜。
“行,就依你!”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好,杜掌柜稍等,这就给你写字据!”宋兴招呼黄大春写字据。
杜万这种人,根本用不着系统,他自己都能看的出来这是骗贷,系统定然会决绝的,这毫无意义。
很快,黄大春写完了字据,杜万接过去看都没看,直接按下了手印。
黄春到底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5分的利息,每个月还多少,他取出算盘拨弄了几下,就清楚了。
反正就没打算还,别说是5分都利息,就算是再高些,哪有怎么样呢?字据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废纸一张。
“杜掌柜,差点忘记说了,我这里和别的地方都不太一样,就算是抵押借款,也是月还的,你这50两银子,每个月的本金连同利息一共是6两7钱,月十五还,若是杜掌柜生意太忙,我可以差人去取,没有问题吧?”
宋兴看了一眼字据,然后很负责的说道,这不管是来骗贷的,还是正常的客户,他有责任告知借款金额、月供、还款日期等重要信息!
“好!”杜万把银子踹进怀里,这才大声说了一个好字。
各怀心思的交易总算完成了,杜万本就是本着祸害宋兴来的,能拿到钱那固然是好,反正,他算准了宋兴就没那个本事去收他的房子。
而宋兴也是一样,他本来就有一次神级催收的机会,杜万甭管有多厉害,只要他有这笔银子,自然是照收不误。
这是之前的打算,现在他似乎是用不找这神级催收了,反正是耍横玩暴力,有曹文昭在,巴不得杜万这样的人多来几波!
“宋秀才,告辞!”银子已经拿到了,杜万拱手离开。
“不送!”
杜万带着一腔得意走了,宋兴笑意满满的送别!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游戏,才刚刚开始。
院子里干活的人一直偷看着宋兴这边,看到宋兴居然有白花花的银子,心底更加放心了不少,不管是存钱吃利息的,还是准备借钱的,心里倍儿踏实。
但是和宋兴要好的大老李等人可就不是这心态了,杜万之心,路人皆知!
一头绵羊借钱给一头饿狼,这明摆着不是白白葬送吗?就算是宋兴现在有钱,这一笔钱也都会损失到肾疼!
不过,这是宋兴的事情,他们虽然着急,也不会跑来对人家的业务说三道四,反正现在的宋兴,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破落秀才了,或许有其他的本事也说不定。
且说杜万出门一阵风似的回到了赌坊,给每个跟去的人赏了30文铜钱,自己揣着鼓鼓的荷包直接去城里了,这足够他去眠月楼消遣几天了,至于还钱的时候,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