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胤轻轻褪上去婉贞的衣袖,爱怜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些伤疤还没消去吗?”
“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褪去了吧?”婉贞忧伤道,“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就好。”
“又在说傻话了,朕几时嫌弃过你?”景胤紧紧握着婉贞的手,眼眶微微湿润说道。
“贞妃与皇上的情意咱们都晓得,冯丽仪进宫晚自然不知这些刀伤从何而来,难怪会说出方才那些话了。”徐梦?似笑非笑道,“听了真是让人寒心呢。”
“冯丽仪一向口无遮拦,但方才实在是太失礼了!”景胤皱眉沉声道,“贤妃,你该好好管教下你妹妹了。”
“是,臣妾知错!”冯月昭忙起身福道。
“皇上...”冯月昕委屈唤道,见冯月昭皱眉横了一眼,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爱妃,你坐到朕的身边来吧。”景胤拉着婉贞的手回到了御座上。
婉贞垂着眉眼跟在景胤身后,徐步踏上台阶,转身之际瞥了南宫?慧等人一眼,那凌厉的眼神着实让她们一惊。
皇后微微含笑道:“贞妃被皇上冷落多日,如今终于重归于好了,本宫真替你开心呢。”
“多谢皇后娘娘关爱,臣妾铭记于心。”婉贞恭谨笑道。
“好了,好了,终于是雨过天晴了。哀家就说过,前几日连着下雷雨,雨停之后必定艳阳高照。”太后欣慰笑道,“贞妃啊,以后就好好侍奉皇上,不许再备懒了。”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婉贞颔首笑道。
“朕许久未去婉宁阁看你,你可怪朕?”景胤小声问道。
“皇上多心了,臣妾从未怪过您。”婉贞含笑嗔道,“只不过皇上有多位妹妹陪伴,早就将臣妾抛诸脑后了。”
“爱妃多心了,纵使有再多妃嫔陪伴,朕也不会忘记你的。”景胤笑着拍了拍婉贞的手道,“内廷司前两日做了一双镶翡翠的舞鞋,用的是古香缎的面料,正好就赐予你吧。”
傅贵妃等人看景胤对婉贞如此宠爱,心中别提多么吃味了,可偏偏又不好发作,这一顿饭吃得却是毫无滋味。
宣华阁中,冯月昕用锦帕默默拭泪,冯月昭坐在一旁眼中满是愠怒。
“哭,你就知道哭!在本宫面前哭又有何用?”冯月昭白了一眼道,“要哭就到皇上面前哭去,看看圣上是否会回心转意。”
“姐姐...”冯月昕红着眼委屈道,“我受了委屈,您不说安慰我,还如此疾言厉色...”
“哼,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住,本宫把你弄进宫可不是看你哭鼻子的。”冯月昭冷笑道,“贞妃手段多得很,一眨眼就复宠了。你该好好想想,往后如何赢得皇上的欢心,把贞妃给比下去。”
“这个贞妃当真是狐媚,闷声不响地准备了剑舞,哄得皇上五迷三道的。”冯月昕冷声啐道,“那双古香缎的舞鞋,原本是要赏赐给我的,偏被那贱人夺了去!”
“一双鞋而已,也值得你如此生气?”冯月昭冷着脸嗤道,“你的目光不该如此短浅,争一时意气有何益处。好好琢磨着如何讨皇上喜欢,将来生下个一儿半女,那才是真正的赢家。”
“姐姐教诲得是,月昕记住了。”冯月昕欠身道。
“继续当好你的丽仪吧,从前怎么样往后还应如何。”冯月昭浅笑道,“你在宫中人缘不错,连傅贵妃也不为难你,就应该好好利用啊。”
“姐姐的意思是?”冯月昕思忖片刻道,“借旁人之手对付贞妃?”
“恨她的人多得是,你不必急着出头。”冯月昭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