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是个坐不住的人,她一间挨一间屋子的巡视。除了检查烛火炭盆,还要查看小宫女和小太监们是否在偷懒,搞得众人叫苦不迭。
“阿慈姐姐,你且先歇一歇吧?”红儿陪笑道,“娘娘现在又不在宫里,你这样一刻不停地巡视做什么。”
“娘娘交代我要看好婉宁阁,我就要仔细巡视才可。”阿慈硬声道,“像你们这样偷懒,那可不成。”
“哎呀,我的好姐姐,没人会怪罪你的。”红儿继续笑道,“娘娘在的时候咱们一毫都不敢放松,好不容易娘娘出去小半夜,还不让咱们偷会闲?”
“是啊,阿慈姐姐,您就发发慈悲,咱们都歇会么!”其他的小宫女也纷纷央求道。
“这怎么使得?娘娘知道了要生气的。”阿慈板着脸道。
“阿慈姐姐,歇上两盏茶的功夫不碍事的。”小福子也笑着附和道,“娘娘可没要你一刻不停地看守大家,往年娘娘也让大家放个风的。左右这宫里就咱们几个,你都巡了那么多遍了,不会有事的。”
“当真?”阿慈皱眉道。
“福公公可不会诓骗咱们,他从娘娘一入婉宁阁就伺候在旁了。”红儿挽着阿慈的手劝道,“阿慈姐姐当初如何救的娘娘,娘娘掉下悬崖后怎么回了宫,咱们还想问问姐姐呢。”
“是啊,阿慈姐姐给大家讲讲嘛,你跟娘娘是如何认识的啊?”众人都怂恿道。
说起与婉贞相识的旧事,阿慈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那好吧,我就同你们讲讲。”
阿慈与众人围着炭盆坐了一圈,与她们讲起了那天自己外出打猎,偶然间发现了重伤的婉贞,然后将她带回家救治的故事。
“阿慈姐姐,你好厉害啊,娘娘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能把她救活。”一小宫女叹道。
“是啊,是啊,难怪娘娘那么器重阿慈姐姐,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另一小宫女应和道。
“娘娘的确待我极好,她临走前还给我做了件新衣裳呢。”阿慈得意道,“我刚进宫那日穿的那件衣服,就是娘娘用我家的麻布做的。”
众人正聊得兴起,却听到外面有人喊道:“不好了,正殿走水了!”
“快,快救火!”小福子蹭地起来喊道。
“大家都别慌,红儿你去火工局叫人,灵儿你带其他宫女去打井水,小福子带其他太监与我一起灭火。”阿慈有模有样给众人分派道。
“阿慈姐姐,红儿还没回来,她方才说去茅厕小解。”灵儿急道。
“那你速去火工局!快叫人来救火。”阿慈命令道。
这火是在正殿的外殿燃起来的,大火虽一时未蔓延至内殿,但火势却十分凶猛。这时,内殿似乎传来女人的呼救声。
阿慈眼看火势要往内殿里去,就拎着两桶水冲至内殿,先在门口处和墙上都泼了水,阻止了大火蔓延。又将地上那人扶起,砸开窗户逃了出来。
阿慈看了眼自己救出的那人,她面部已经被熏黑,受了烟呛险些晕过去,竟是红儿。此时,火工局的人也赶了过来,众人齐力很快就将火扑灭了。
“红儿,这正殿怎么会着火的?你为何又在内殿?”灵儿疑惑道。
“我不知道,方才我出来小解,刚回来就被人打晕了。”红儿后怕道,“一醒来,就发现正殿烧起了大火。”
“哪有那么凑巧,不会就是你放的火吧?”有人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