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请安,南宫?慧受尽嘲讽、颜面尽失,她坐于殿内只觉得如坐针毡,一心想着快点结束回长青阁去。
回到长青阁,南宫?慧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她哭着将桌上的茶盏通通摔个粉碎,连鸢儿也不敢出言相劝。
“昭容这是怎么了,为何动如此大的肝火?”玲珑小声问道。
“华妃借昭容说话有齐国口音,语出讥讽还惹得众妃嘲笑,小主她受了好大的委屈呢。”鸢儿咬着牙恨道。
“这华妃真是太过分了!”玲珑轻声啐道,“咱们得帮着昭容,出这口恶气才是。”
“你我能有什么办法?”鸢儿狐疑道,“连昭容她都束手无策,只能坐在那受尽折辱。”
“奴婢叩见昭容!”玲珑进殿边收拾地上的碎片边安慰道,“春日生发,难免气闷郁结。小主心中不快,发泄一番也没什么。只是,若让皇上瞧见了,倒要怪罪您不识大体。”
南宫?慧止住泪水,细想一番便不再发作。
“玲珑你说得很对,我这般失了分寸,只会称了华妃的心,我可没有那么愚蠢!”南宫?慧轻轻白了一眼道。
“昭容说的是,咱们不必和她一般见识。”玲珑将盛满碎片的托盘交给了妙心,“小主,同华妃较劲吃亏的始终是您。可若是让皇上厌恶华妃,那结果就不同了...”
南宫?慧觉得玲珑说得有道理,遂含笑点了点头。
“咱们圣上向来喜欢规规矩矩的妃嫔,太轻狂的、太张扬的都会惹嫌。从前的宁昭仪如今在冷宫,还有那安若兰早已赐死。”玲珑笑着奉承道,“昭容受了委屈,不但不能让皇上知道,还要尽力去掩饰才好。”
“玲珑说得很对,我在皇上面前不能露出半点委屈。”南宫?慧得意笑道,“这样皇上才会觉得我识大体,且气量宽宏。不过,受了委屈我不说,不代表皇上就不会知晓啊!”
南宫?慧挑眉向玲珑与鸢儿示意,二人皆心领神会。
正午时分,景胤驾临长青阁同南宫?慧用膳。走进院中,却听见南宫?慧在殿内一字一字地练习着,似是牙牙学语般的孩童。
“爱妃这是在做什么?”景胤进殿笑问道。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南宫?慧欠身道,“臣妾没在做什么,只是在同玲珑学大魏的口音讲话。”
“噢?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学大魏口音呢,你本是齐国人,讲话带点齐国口音不打紧,慢慢来嘛。”景胤淡淡笑道。
见南宫?慧沉默不语,鸢儿便上前抢道:“皇上有所不知,昭容的齐国口音,如今在后宫人人可取笑!”
“多嘴,皇上面前不许胡说!”南宫?慧厉声喝道,“皇上,您别听鸢儿乱讲。”
“你别欺瞒朕了,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到底发生了何事?”景胤正色问道。
“只怪臣妾来自齐国,连‘早’字都说不清楚,偏要说成‘找’。”南宫?慧伤心拭泪道,“难怪华妃娘娘今日要取笑于我。”
“华妃?”景胤皱眉道,“她今日说了什么?”
南宫?慧仍是不肯多言,景胤便命鸢儿将先前之事如实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