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嫔,本宫且问你,日前是否命婢女小翠去太医署取了一些鼠药?”皇后端坐于紫檀木椅上问道。
“回皇后,确有此事。”婉贞颔首道,“前几日,婉宁阁中有老鼠出没,为了除掉那几只畜生,臣妾命小翠取了些鼠药来。”
“贞嫔可真会说笑,这宫中如何会有老鼠出没?”傅贵妃直笑着摇头道,“分明就是你找的借口,好取了鼠药来毒害仝婕妤!”
“贵妃娘娘,在宫中指证别人是要有凭证的!”婉贞义正言辞道,“婉宁阁中出现鼠患,嫔妾与映雪、小翠、小福子皆为人证,又岂是嫔妾空口无凭编造谎言?”
“呵呵,贞嫔当咱们都是傻子么?”仝婕妤冷笑嗤道,“谁不知那三人都是你忠心耿耿的奴才,他们说的话又怎可做信!”
“那依仝婕妤之言,我便是百口莫辩,只能俯首认罪了?”婉贞眼中透出一股寒栗,令仝婕妤一时有些心颤。
“证据确凿,由不得你矢口抵赖!”傅贵妃拿起太医署的记档笑道,“这上边黑纸白字清清楚楚写着,近几个月来,只有你婉宁阁去取过鼠药。且你与仝婕妤早有过节,霜儿又是服食宫中独制的红信石鼠药而亡,不是你还能有谁?”
“若从表面上看,嫔妾的确是嫌疑最大。但请恕婉贞冒昧,这红信石鼠药虽为宫中独制,但也并非是什么天下奇毒。”婉贞的目光逡巡于傅贵妃与仝婕妤间冷道,“若是有人要栽赃陷害嫔妾,自然有方法获取此毒。”
“这一切都是你编造故事、砌词狡辩,休想以此洗脱你的嫌疑!”傅贵妃冷眼喝道,“若说宫中还有人有这鼠药,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啊?”
“哀家的长乐殿也有红信石鼠药!”
太后慈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众妃皆起身行礼道:“臣妾参见太后!”
“都起来吧。”太后端坐下正色道,“傅贵妃说有鼠药之人便有嫌疑,是不是也要将我这老太婆审问审问哪?”
“臣妾不敢,太后恕罪!”傅贵妃忙欠身道。
“你们指认贞嫔是杀人凶手,无非就是因为婉宁阁中有鼠药。可她若真要杀人,又何必单用那毒药?”太后笑着扶了扶云凤纹缠丝翡翠金钗道,“岂非太过显眼了,由着让你们揪出来治罪?”
“太后圣明!”婉贞喜道,“如此不打自招,臣妾并没有这般愚蠢。”
“贞嫔宫中不可能有别的毒药,许是她心存侥幸,一时糊涂呢!”傅贵妃笑着奉承道,“太后可别被她的外表欺骗,这女人的嫉妒心要是犯起来,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哀家在后宫待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这女人的嫉妒心究竟有多可怕,哀家早就领教过了。”太后淡淡一笑道,“傅贵妃说得很对,女人的心若是狠起来,连男人都要自愧不如。”
“敢问贵妃娘娘,若是嫔妾下毒,可有人亲眼看到?”婉贞不卑不亢道,“嫔妾整日在婉宁阁,与凝岚阁相去甚远,又是如何下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