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一大盆衣服都洗完了,梅儿拎着两个小花篮去了梅香园。此时天色已暗,她提着一盏灯笼快步赶往梅香园。
“梅儿,你怎么来啦?”冬雪看到许久未见梅儿正在采梅花,忍不住惊喜喊道。
“冬雪!”梅儿一见到冬雪,泪水就忍不住开始涌了上来。
“你怎么了?”冬雪诧异地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你不是在菱华阁当差么,在那里很辛苦是吗?”
“冬雪,我过得好苦啊...”梅儿哽咽道,“那菱华阁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儿,我怕再留在那里,迟早会没命的!”
“嘘,你别瞎说,让人听到可不好。”冬雪警觉地看了下四周,“来,到我屋里跟我说说,你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梅儿同冬雪来到庑房,顿时又觉得心酸起来。这屋子虽然陈旧简陋,但跟她每日睡的那个柴房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你别光哭啊,到底怎么了?”冬雪拧着眉问道,“常修仪那么得宠,你在她身边伺候,不也跟着沾光吗?”
“呸!沾什么光啊,常修仪和那个夏琼就是母夜叉,是魔鬼!”梅儿流着泪愤恨道,“我去了菱华阁,每天都被她们折磨羞辱,过得连条狗都不如。”
梅儿向冬雪大吐苦水,将她近一个月来的非人遭遇娓娓道来,听得冬雪寒毛竖立,啧声连连。
“真没想到,那个常修仪竟是这样的人!”冬雪也替梅儿感到不平,“不过,她是主子,你是奴才,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啊!”
“说的是呢!”梅儿擦了擦眼睛啐道,“只恨我没本事,来日若是有机会,我定不会放过她们!”
梅儿回到菱华阁,景胤已经用过晚膳离开,先回了太极殿。
“梅儿,怎么去了这么久?”常修仪秀眉微蹙问道。
“回修仪,因夜色太暗,奴婢采摘梅花就慢了些,还请小主恕罪。”梅儿叩首求道。
“你这死丫头,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定是偷懒了!”夏琼厉声骂道,“你可知修仪要制梅清糕,熬煮梅花粥,需将绿梅和红梅精心挑选处理。你耽误了这么久,可不是存心要小主劳神,不得好好休息!”
“姑姑错怪奴婢了,梅儿不敢这么想!”梅儿哭着哀求道。
“还敢顶嘴!”常修仪冷嗤一声道,“夏琼,将这偷懒犯馋的蹄子拉出去掌嘴,再罚她在院子里跪上一个时辰!”
“奴婢遵命!”夏琼施礼笑道。
夏琼将梅儿拖出寝殿,命她跪于冰冷的石子路上,不停地掌她的嘴,直打到自己手疼才罢休。
“好好在这跪着,没叫你起来就不许动,敢再惹恼了修仪,仔细我打断你的腿!”夏琼啐了一口就回了殿内。
梅儿在寒风中跪着,嘴角不停渗出殷红的血。她的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更是像烧滚了的油锅一样沸腾着。
她痛,她恨,她怨!常修仪、夏琼,我仝?梅跟你们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