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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有花堪折 七十三、与马夫私通

    

    景王府书房东西两面各开八面长窗,前临一池荷塘,后倚假山修竹,此时已是深夜,明月朗朗,月光下荷叶田田,荷花隐去娇红颜色,以清淡水墨意态示人,风从水面来,一室清香。(眼快看书)

      精美的灯具悬在梁柱下,李坤坐在书案后,两边四张花榈木椅上分别坐着门下侍郎韦铉、卫将军皇甫继勋、智囊甘思谋、鹰眼杜?”

      韦铉说了一句:“此事宜早不宜^H迟。”

      李坤点点头,问皇甫继勋道:“你辖下八卫有多少是可以信任的?”

      皇甫继勋道:“忠武卫林黑山是东宫、周宣地党羽。这不消说了。其余七卫。我心腹亲信掌握了四卫。另有三卫模棱两可。只要我方得势。那三卫就会立即倒向我这一边。所以现在起事一定能马到成功。成王败寇。自古同理。只要殿下一举将宫城控制住。挟皇帝以令诸镇。谁敢不服。而且依先皇遗旨。这皇位本应由殿下来继承。李坚是僭位。只要殿下振臂一呼。必然应者云集。东宫一党势必土崩瓦解。”

      韦铉摇头道:“不要轻敌。林黑山有忠武卫五千人马。还有蔺戟统领地羽林左卫四千兵马。另外。周宣心腹祁宏将新建地海军一万军士屯在白鹭洲北岸遥相呼应。实力不可小觑啊。”

      李坤点头道:“岳父大人说得是。这也正是本王忧虑地地方。林黑山是奉化军猛将。祁宏地一万水军更是各方镇调集来地精锐。金陵八卫虽然兵马雄壮、刀枪精良。但论实战。应该是逊于这些地方军地。”

      皇甫继勋不大服气。他是名将之后。自以为通晓兵法。但一直卫戌京城。很少亲自带兵在边关杀敌。李坤倒是清楚地知道皇甫继勋这一弱点。

      李坤又道:“叔父一向对我甚是关爱。我实在不想在他生前与李坚火并。”

      甘思谋道:“殿下孝心可嘉。(眼快看书)但陛下现罹风疾。神智不清。宫中旨意皆出小周后之口。陛下对王爷宠爱有加。可小周后却是爱其亲子地。据宫中耳目消息。此次太子监国。可以说是小周后矫旨。若不是小周后一直从中作梗。陛下极有可能遵先王遗旨。立殿下为储君地。当此非常时期。殿下当断不断。必受李坚之害。”

      想到既娇媚又雍容的小周后,李坤心中就腾起熊熊火焰,真是又爱又恨,自去年周宣来京,上林苑发生了那件致幻手帕事件之后,小周后就对他甚是冷淡,如今叔父李煜缠绵病榻,估计活不过今年,叔父一死,他李坤身登大宝之后,就算碍于礼法,不能娶这个美丽妖娆的叔母娘娘,但偷偷情谁敢说不可以?

      一念及此,李坤就觉心底火烧火燎起来,恨不得立时入主大兴宫,在花萼相辉楼强行霸占小周后,这是李坤自十四岁后就一直有的梦想,当皇帝的初衷就是为此。

      甘思谋望着李坤,继续道:“----至于王爷所虑的东宫武力,京畿之内不比边境两军对决,只要我们控制了宫城,擒杀对方首脑,那么就能掌控局势,夺嫡之战贵在神速,在于先发制人,试看历代夺位之战,胜负只在半日之间。”

      李坤见他岳父韦铉与甘思谋一致认为要尽早发动宫变,牙关一咬,沉声问:“诸位以为何时入宫为佳?明日乎?”

      韦铉道:“此事不能缓,也不能过急,殿下这两日应忙于组建尚书省之事,让东宫造以为殿下热衷于尚书令这个百官之长,对我们的防备之心会稍稍松懈,然后我方迅雷一击,让对手措不及防,故而,兵围宫城之日,应在六月十八日为佳。”

      李坚扫视书房中四人,右拳一握:“好。就在六月十八日,继勋你且去好生准备,注意莫要走漏了风声。”

      谋定后,韦铉与皇甫继勋一道出皇城景王府回清溪坊,韦铉宅第在坊东。皇甫继勋在坊西,韦铉在府门前与皇甫继勋拱手作别,在两名小僮和两个小婢地随侍下步入后院。

      此时已是亥末时分,十四的月亮高挂中天,清辉朗朗,韦铉喜好花树庭园,他的府第自过了垂花仪门,亭台楼阁,曲池回廊。真是一步一景,月色下更显幽美如梦。

      走过三曲桥边的“招鹤亭”,韦铉听到前边围墙一株紫藤下有人喁喁细语,用的是广陵方言,一男一女,男子声音低沉,女子声音娇细。

      韦铉眉头一皱,示意四个僮婢莫要出声,他独自迈步近前,只见一堵爬满紫藤的白墙下。一个身形苗条、缟衣纱裙的妙龄女子正隔着一扇菱形砖窗与墙外的男子在说话,言笑晏晏,说地是广陵的一些传说故事。并未涉及私情。

      但韦铉却是勃然大怒,大喝一声:“贱人,半夜三更在此作甚?”

      那女子惶惶然回过头来,花容失色,赶紧万福施礼,强笑道:“老爷回来了,妾因燠热。就在这园中荷花亭歇凉。”

      这女子年约二十三、四。瑶鼻樱唇,容貌甚美。又且善于修饰,描眉涂唇。不露痕迹,仿佛天然,一支发钗、一件玉,无不精美。

      此女便是广陵第一富商、现为朝散郎地汪士璋之女汪琬,是韦铉的第七房小妾,因年轻貌美,往日颇受嬖爱,但自从汪士璋投入周宣门下,得周宣之力加封为七品朝散郎之后,韦铉厌屋及乌,对汪琬也甚是冷淡,此时见汪琬夜深人静与男子隔墙私语,登时大怒,喝道:“无耻贱人,歇凉歇到墙边来,是要行那逾墙私通的丑事吗?”

      汪琬赶紧跪下道:“老爷明鉴,妾身只是与墙外同乡说了几句话而已,并无私情。”

      墙外男子听到韦铉地声音,早已走得声迹杳杳。

      韦铉冷笑一声,命小僮去唤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先到墙那边搜寻,并不见有闲人,墙那边是马厩和下人的住处,。

      汪琬跪着一动不敢动,珠泪盈盈。

      韦铉问:“奸夫是谁?”

      汪琬道:“妾身并无奸夫。”

      韦铉道:“方才与你说话的人是谁?”

      汪琬迟疑着不敢答话。

      韦铉道:“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来人,去把对院广陵口音的男仆全部召集来。”

      汪琬忙道:“老爷息怒,与贱妾说话的是随贱妾一道陪嫁过来的马夫秦拙儿,在此偶遇,就说了几句家乡话。”

      “秦拙儿?”韦铉冷笑道:“秦拙儿年轻力壮,与你这贱人正是,说不定早在你到我府里之前就与他有了私情,盐商之女果然下贱,竟与马夫偷情----”咆哮道:“来人,把秦拙儿在庭外乱棍打死。”

      不过一刻钟,一名管事来报,秦拙儿已杖毙。

      汪琬吓得浑身发抖,瘫在地上。

      韦铉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喝命下人将汪琬关在柴房,活活饿死。

      汪琬哀声道:“求老爷看在我爹爹薄面,饶妾身一命。”

      韦铉一听,更是恼怒,声音如寒冰砭骨:“那盐商有薄面吗?汪士璋以为攀上了周宣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去年年节竟然只给我送来一些糕点刺绣,他把厚礼都送到翔鸾坊去了,这老贱奴竟敢如此欺我!贱人你别忙着死,等着看,不出五日,你那朝散郎地爹就要跪在我面前向我乞怜----”

      抱歉书友们,小道是昨日从苏州回来地,本来昨天想码出一章来,但又累又困,就拖到今天了,晚上还有一更,感谢书友们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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