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哈哈干笑道:“为夫怎么会有事?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怎么?邓府失火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哎呀,他们怎么这么不x心。”
周若松了口气,便笑着道:“你这媒婆作成了吗?邓家怎么说?”
沈傲见她们没有起疑,松了口气,道:“当然作成了,过几日送六礼去。”
蓁蓁就笑:“到时候少不得还叫你这媒婆去送。”
想到再去邓府,沈傲的脑én渗出丝丝冷汗,就算是自己的脸皮厚比城墙,把人家的宅烧了也不好意思再去了,拼命干咳去掩饰尴尬,笑呵呵地道:“我日理万机,每日陪着三位夫人就已经很忙了,这等x事就不必去了,随便打个人去就是。”
周若兴致勃勃地道:“那么就让我去吧!邓x姐想必也是大家闺秀,今次给她送了六礼去,往后叫她来家里玩儿。”
沈傲板着脸道:“你凑什么热闹,都不许去。”说罢,便大摇大摆地道:“我要洗个澡,睡觉。”
沈傲的话音刚落,就有个监生奔过来,道:“沈兄,沈兄,不好了,不好了,那火势变大,烧了邓家两间屋。”
沈傲当作不认识他,瞪大眼睛道:“兄台是谁?”
监生道:“我是吴刚啊。”
沈傲撇撇嘴,无情地道:“吴刚?不认识,刘胜呢,死哪儿去了,打他走。”
说着,沈傲灰溜溜地钻进府里去,闭én谢客,再不敢踏出én一步,这一下闹得太大,玩过火了,事后回想,怪只怪自己低估了那些纨绔弟拆墙放火的本事,队伍一大,就带不住了。
清心寡yù了几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寂寞,又打人去邃雅山房问话,问话的人回来,说是邓家已经和6之章接了头,算是同意了这én亲事,只等6公去送六礼。
沈傲松了口气,看来那邓家只烧了两间屋,还不至于迁怒到亲事上去,于是又固态萌,胆壮了几分,四处闲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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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宰府邸与蔡府毗邻,平时两家之间在院墙处通了个xén,走动得也勤,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就是那xén,也被蔡家人用砌墙堵住。
王黼这几日也有点儿心虚,呆在家里极少走动,只是今日两个御史找上了én,王黼叫他们在厅中等候,足足过了半柱香,慢吞吞地出来会客。
这两个御史一个叫沈漠,一个叫吴灿,都是王黼的得意én生,王黼将他们安h在御史台,自然有其用意。
王黼慢吞吞地喝着茶,沈漠已经忍不住道:“老师,来的消息,那沈傲又胡闹了,带着许多人去说媒,还把人家的屋烧了两间。”
王黼慢悠悠地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沈漠是个急xìn,道:“我和吴灿已经商量好了,打算借着这个因头,参他一本,老师以为如何?”
王黼摇头:“只凭这个还参不倒他的。”
吴灿在旁道:“参不倒也得参,现在咱们和沈傲水火不容,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老师在他眼里,早已是眼中钉ru中刺,现在好不容易治了他一个待罪,若是错失良机,让他有了喘气之机,老师觉得还能独善其身吗?”
王黼抿着嘴,这几日闭én谢客,他也算是理出了头绪,毕竟hún迹官场许多年,终究还是看清了厉害。眼下要对付沈傲,其他的罪名都是虚的,宫里头有官家袒护着,谁也动不了沈傲的地位。
真正的杀手锏还是太皇太后,关键还是祭出这宫里头的老祖宗来,只要咬定了懿旨,以孝义的名义死压着官家遵照懿旨彻底让沈傲变成草民,只有这样,能永绝后患。
只是现在陛下既不尊懿旨,又不否定,只是一个待罪,摆明了想和稀泥,这样犹豫下去也不是办法,太皇太后近来身骨本就不好……
身骨……
王黼灵机一动,双眸一张,眼眸中闪过一丝yīn冷。
有了!
“你们呢,也不必急,急个什么?你们若是真肯为我做事,现在就去搜罗沈傲的罪证,条条框框的都列出来,言辞犀利一些,但是这事儿不要和人说,向谁也不要提起,至于其他的事,就由我来办吧。”
似乎想鼓舞这两个én生,王黼顿了顿又道:“不出五日,必定能分出个胜负来,你们也不必去做御史了,我和太师合计合计,给你们另外安排个差事。”
沈漠、吴灿大喜,连忙拜谢道:“为老师做事,是我们的本份,”
“去吧,我要进宫一趟。”
等两个én生走了,王黼叫了人来,坐了轿入宫。
到了第二天,宫里头传出消息,太皇太后病了……
这件事在宫外头并没有掀起b澜,可是有心人听了,却都一个个变得古怪起来,急的是周正,急促促地赶到沈府,沈傲见了老丈人,有点儿心虚,请他到厅里坐,道:“岳父,要不要叫若儿来。”
“不必。”周正表情凝重,开én见山道:“太皇太后病了。”
“病了?”沈傲愣然,随即落座。
周正苦笑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真的病了,对你或许还有几分好处,怕就怕是心病。”
见沈傲点了点头,周正又道:“若真是心病,你打算怎么办?”
沈傲想了想,苦笑道:“无计可施。”
沈傲这时真是没辙了,如今太皇太后‘病’重,这个时候,若是有心人推b助澜,结局会怎么样?越是在这个风口1n尖上,越是皇帝向太皇太后表现孝心的时机,若是王黼站出来,提醒皇帝一句,陛下还没有遵从太皇太后的懿旨呢……
完了,彻底地完蛋,纵然赵佶万般的不情愿,这个时候若是再不表现出‘孝心’来,非但群臣不会满意,便是天下人也会唾弃。
身为君王,表现不出德行,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那么舍弃沈傲,维护自己的孝心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太皇太后这个时候病,病得还真是时候。”沈傲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双手一滩:“岳父,事到如今,我只能黯然收场,好好做一个良民百姓了。”
周正忧心忡忡地道:“总会有办法的,或许再想想就来了。”
沈傲摇头:“这一次真的是无计可施了。”他想了想,继续道:“能化解这一次危机的只有一个人,除他之外,谁也没有办法。”
“你说的,莫非是陛下?”
沈傲叹了口气,不说话。
周正也不由地叹了口气,道:“实在不行,你也不必怕,有我在,你就是只做平民百姓,也没有人能动你分毫。”
沈傲笑呵呵地道:“有岳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将来我的生意若是也做不下去了,干脆我入赘好不好?搬回周府去!”
周正无语,这家伙方还黯然失sè的样,突然间又变了个人似的,入赘?亏沈傲想得出来,他周正没有儿吗?如果沈傲要是真肯入赘,周正也不至不肯要,只是这家伙口huhu的话当不得真,因此周正只是淡笑置之不理。
周正又让沈傲叫了周若来,和nv儿说了几句话,在周若面前,当然绝口不提宫里的事,只是叫她做个好夫人,和其他几个夫人相处起来尽量忍让之类,接着便勉强挤出笑容,由着沈傲和周若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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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过去,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已经越传越广,有说官家几日不敢宽衣解带在榻前伺候,也有说太皇太后病情已经越来越重,就等大赦天下。各种猜测都没个准头,却在这个时候,王黼终于有了动作。
确切地说,有动作的不是王黼,而是两个御史,两份奏疏递上去,立即引起轩然**,朝中既无人敢附和,也绝对无人敢反驳。
今月中,得进奏吏报云,太皇太后身体欠安……此心疾所致也,陛下以仁孝治天下,而太皇太后懿旨何不照准?如此,则流言不攻自破,太皇太后病体安愈指日可待也……
这封奏疏的意思十分明确,臣在月中听说太皇太后病了,这是心疾所致,太皇太后的心疾乃是她的懿旨得不到陛下的遵守。现在天下已经流言四起,都说陛下不能作出表率,体念不到天家的孝行,臣万死请求陛下立即遵照太皇太后的旨意,责办yuhu陛下sī巡的沈傲,从重惩处,如此一来,心病一去,则太皇太后的身体就会渐渐的转好,陛下的孝行也将感动天地。
xx一封奏疏,却是暗藏杀机,忠孝这个招牌,有些时候足以让人人头落地,纵然沈傲再受官家宠爱,到了这个时候,若是再不作出决定,这个不孝的高帽戴下来,问题就大条了。
这个时候旧党只能选择沉默,这个奏疏就像是一个陷阱,它能杀人,同时也能将任何对它进行攻讦的人陷于死地,因为谁攻击了它,就是破坏了规则,这个规则比皇帝还大,是这个王朝运转的核心。
忠义礼孝,孝虽然排在第四位,可是对于天家,却是重中之重,天家可以摒弃忠义,可以不要礼法,因为孝就是大的礼法,失去了这个孝字,还谈个什么礼?
当奏疏递上去,所有人不由遍体生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位王黼王大人,果然够狠,如此毒计,也亏得他能使得出;拿孝义来做文章,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只是这位王少宰玩得熟稔,无懈可击。
王黼如常上朝,却仿佛和这一道奏疏没有干系,见了同僚,还是从前一样淡淡然的打招呼,他表面从容,心中却情不自禁地笑了,到了下朝的时候,他步出讲武殿,看了天际的浮白一眼,得意一笑:“鹿死谁手,就要见分晓了吧,沈傲,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绝处逢生的本事。”
想罢,王黼便似笑非笑地负着手,在许多畏惧的眼sè之中,慢悠悠地踱步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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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再抱歉一下,汗,以后保证不会再生上午的错误了。额,大家顺便猜一下,沈傲会怎么绝处逢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