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明,全交给你了,这些官都没一只好鸟,不过先留着,对了,我们的情报里有的,关于这些官员如果他们犯过的事情之中,有罪大恶极,或者是人命官司的,都给我剔除出来,可不要忘记了,特别是那二位。”压低了声音的梁鹏飞歪了歪下巴,冲那额布加和福昌点了点。
“大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的,不过那位朱大总督怎么办?”倪明抬起了头来望向梁鹏飞道。“朱珪虽然愚忠于满清朝庭,为官却也还算是清廉……”
“这还用我教你吗?笨蛋,留下他的命,等到时候,本少爷会把他带到北边去,让他跟他的主子蹲在一块,毕竟是满清的忠臣嘛,老子就好好地成全他。”梁鹏飞扬起了眉头,笑容阴险得就像是那在夜空盘旋的猫头鹰。让那倪明不由得下意识地有些可怜起那个文名知名天下的清流大臣来。
不过,倪明却不敢,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当下凛然答道:“是,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
梁鹏飞拍了拍倪明的肩膀,转过了脸来朗声道:“诸位大人,都先留在这总督府中休息吧,唔,放心,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不会滥杀无辜的,你们有罪还是没罪,这就要看你们之前都犯了什么事情,根据你们的罪行的轻重来进行处置,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总之一句话,等你们的事情全都查清楚了,才能离开。”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这些官员之中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官员全都如丧考妣,还有不少的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也难免心中揣揣,不过如今广州城已经肃清得差不多了,梁鹏飞再留在这里瞎扯蛋也不是个事,所以,这些问题,自然会交由专业人士来处理。
梁鹏飞离开了那总督府的时候,密集的枪声已然止歇,只有零星的脆响还在远处继续。梁鹏飞在大队的亲兵的拱卫之下,飞快地向着自己的府中行去。梁鹏飞纵马在那大街道奔驰,街上除了五人一组的士兵在巡逻之外,别说是人,就连一只结伴上街泡马子的耗子都没见到,家家户户临街的窗户和大门都闭锁得死死的。
街道上极少有血迹,那些士兵们只要看到了梁鹏飞马队的旗帜,全都站得笔直,持枪行礼,目光狂热无比地望着那梁鹏飞及其亲卫队呼啸而过。
“是大人!是少爷……”等到了那一行马队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外后,他们那脸庞上的兴奋也没有褪去多少。就是那个人,带领着他们走向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而现在,更是让他们发现自己拥有了一个可以为之奋斗毕生的目标,重新铸造一个华夏王朝。
“行了,继续巡逻,别忘记我们是来做什么的?”那位带头的副班长按捺了心中能够面见到梁鹏飞的喜悦,沉下了脸色喝道,很快,士兵们再次枪上肩,继续巡视起了附近的街道。
等那梁鹏飞回到了府门口的时候,大批的士卒正在用一盆盆的水冲刷着那梁府的台阶和门房,那暗红的水渍让那街道上都散发着一股血腥,让人犹如来到了那正在进行大扫除的屠宰场。
已经看不到一具尸体和一把兵刃,看来,这场大扫除也已经接近了尾声,而那孙世杰此刻正站在大门口处,垫着脚尖焦急地等待,看到了梁鹏飞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之后,很明显地轻松了下来。
那些正在大扫除的士卒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整齐地向着梁鹏飞行礼致意。梁鹏飞手搭前额以示回礼,然后一个飞跃跳下了马来。
“大人平安的回来,实在是幸甚。”孙世杰笑着步上了前来向梁鹏飞深施了一礼。
“行了,我们对于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已经推演了不下十数次,各种突发情况都已经考虑到了,甚至于我们足足动用了两个师的兵力,如果再有什么事的话,那不是我们的对手的问题,而是我们自己有问题了。”梁鹏飞拍了拍那孙世杰的肩头,快步地朝着府中行去。
不多时,梁鹏飞也已经赶到了那地下指挥所,那里,大批的参谋和决策人员仍旧在那里紧张的忙碌着。虽然上面的战斗早已结束,但是为了加紧速度,,他们甚至连搬迁回地面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不过,当梁鹏飞步入了这间指挥所之后,迎面而来的,便是那热烈得犹如浪潮一样的掌声,甚至有些人还吹起了口哨,看着这些应用自己的智慧来谋取和策划行动的精英们,梁鹏飞的心里边也颇为感动。
“原本我站了门口的时候,还准备给大家伙一个惊喜,现在看来不需要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感谢你们,没有你们日以继夜的劳累,没有你们呕心泣血的推演策划,今天的战斗,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谢谢!”梁鹏飞并拢了双腿,昂然地敬了一个犹如教官一般典范的军礼。
“回礼!”孙世杰大声地喝道,所有的掌声与欢呼顿时止歇,所有人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臂,向着梁鹏飞行注目礼。
梁鹏飞收回了手臂,沉声道:“今天,我们拿下了广州,确实是一场胜利,但是,比起我们要推翻满清王朝,建立一个横跨五洲的华夏帝国,这仅仅只是迈出了一小步,所以,我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传达命令,第一,所有原朝庭军队,一律放下武器,离开军营,如果愿意成为我们的士兵者,可优先录取,不过,所有被录取者,全给老子扔进新兵营里边狠狠的操练三个月,不仅仅要让他们打熬筋骨,更要让他们的思想能够脱胎换骨。
不过,八旗兵丁不在此列,那些家伙,他们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安抚两广的人心。”梁鹏飞说到了这,狡猾的一笑。“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知道怎么做吧。”
“大人所言极是,那些八旗子弟在我广州作恶多端,拿他们出来不仅仅可以起到安抚民愤,稳定民心的作用,更能够让我们获得更多的支持。”王敬大声地答道。
“另外两广府、县的治安维持先由军队负责,至于两广的各衙门,唔,就按照咱们在南洋的老办法来办,先立起三个部门,公检法。剩下的民政,暂时交给当地的官员,让他们先做,毕竟,我们需要的是和平占领,我们首先要确保的是两广地区绝对不能发生任何的骚乱,短时间之内让两广发生各地衙门的差役,一律撤消,重新招聘,如果是原来的差役应征,达到要求的,可以优先录用,但是有一点,劣迹斑斑的我们不要,原本犯了事的,更是要交给我们的公检法进行审判……”
就在梁鹏飞与指挥所里的人员们激烈地讨论着各种问题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旁边的过道,两双妙眸正落在他那俊朗的脸庞上。
那是潘冰洁与汪书香,方才,那外边激烈的交战声隐隐地透过那通风管道钻进了地下指挥所,当场就把那位汪大小姐给吓的小脸煞白,要不是那潘冰洁在旁边淡定从容,还温言抚慰,说不定这小妮子就要当场吓哭鼻子。
毕竟潘大小姐常年的跟随在梁鹏飞的身边,也见识过了战争的残酷性,可是那位汪书香就不一样了,完完全全地就是那温室里边成长,从来没有历经过风霜雨露的花朵。
潘冰洁既然已经露了底,自然也不会再隐瞒什么,将自己丈夫的故事娓娓道来,在她的口中,梁鹏飞是一位近乎完美、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仁慈心肠,但是同时又具有着华夏男儿风骨的极品好男人。
而听着那潘冰洁的讲述,渐渐地将那汪书香的全部心神都吸引了过去。梁鹏飞那耀眼的光辉成就,确确实实很能吸引眼球,更何况从那文采颇佳的潘冰洁的口中娓娓道来,更添了几丝艺术性和观赏性。
听得那一向对梁鹏飞有偏见的汪书香如醉如痴,而那个原本在她的眼中,说话粗鲁,举止嚣张的老似乎正向着那性情爽朗率真、敢爱敢恨的性格男人在转变。
而就在这种印象下,听到了梁鹏飞回来的消息,两个女人悄悄地露了个头,看到了梁鹏飞此刻淡定从容,谈笑用兵之后,汪书香那双美眸里边开始闪烁起了星芒。
一位年纪不过刚刚二十余岁的年青人,为一个民族之觉醒,筹谋策划数载之久,为了那南洋的华人不再受那些西夷的压迫,一怒而流血千里。
想想自己见识过的那些饱读诗书的名士,跟那身形伟岸,站在那地下指挥所里边侃侃而谈,威风八面的梁鹏飞来,简直就是弱不弱风,一个二个娇弱得有时候自己都看不过眼。
别说是二十来岁的,就算是三四十岁的那些名士,一个二个自许天下英才,却只听他们成天悲春伤秋,吟诗作对,要么就是在妓馆里耍上一把,跟眼前的梁鹏飞这位忧国忧民的年轻人比起来,别说是提鞋子,就算是给他擦鞋子都不配。
方自转过了脸来,看到那汪书香眼神迷离,唇角含笑的俏模样,潘冰洁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看样子,这小妮子果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