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场面一片死寂,岛津盛平的嘴巴咧得就像是能够塞进一头河马,那张脸扭曲得就像是刚刚让一群扭秧歌老太太的大脚过来苦瓜。
就在人们的心神被这位小小的国主所吸引住的时候,已经散布到了四周的清国士卒已然悄然地围了上来,隐隐地插在了那些大臣与藩兵之间。
“你,国主大人,请您慎言!”岛津盛平身边的一位属下不由得惶怒起来。大声地吼道,把那尚温王给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紧抓住了梁鹏飞伸出来的手,一脸的惶然与无助。
“谁让你说话了?”梁鹏飞歪过了头来扫了那位藩将一眼,那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戳得他的心口发凉,生生一滞,连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人,国主年幼,受人挑拨,说出这等荒谬之言,还望大人勿怪,我球球与大口木向来和睦……”岛津盛平头上的汗水已经开始顺着盔沿流淌在额头与脸颊之上,脸上恭敬笑容也显得有些诡异。
“呵呵,是吗?这位是……”梁鹏飞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头,望向了紧张地站在那尚温王身边的一位中年人问道。
“小臣乃球球国浦添殿内十一世国头亲方朝慎,参见大将军,敢问大将军尊讳。”这位叫做朝慎的大臣赶紧拜下,不过,他的脑袋仍旧悄悄地抬了起来,望向了那站在梁鹏飞的身后侍卫之中的一位华人,正是那名老梁家在球球大岛上做生意的掌柜。
“不敢,我姓梁,叫梁鹏飞,华夏联邦元首,朝大人,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哦。”梁鹏飞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雪白干净的牙齿。
“你不是清国的将军?!”岛津盛平不由得一呆,下意识地喝道。而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老子确实是天朝人,不过不是那个满清天朝的,而是华夏天朝,你的,明白吗?”梁鹏飞脸上爽朗的笑容里边,陡然多了几丝狰狞。
就在说话之间,那十余名站在那些大臣左右的护卫已然全部都抽出了腰间的战刀,不过,他们只是将那些大臣人护在其中。
“不好意思,岛津将军,因为尚温王殿下的身边,有着不少的倭族人,为防万一,所以,本将军不得不先跟这位朝大人通了个气,让人使了一些小手段,现如今,岛津将军你的那位属下还有那位总宗正现如今怕是……”而梁鹏飞却仍旧笑眯眯地打量着那位站在不远处的岛津盛平,慢悠悠地说道。
“总兵大人,您什么意思,小将不明白?”岛津盛平的腰弯得更低了,不过他的手正缓缓地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哦?呵呵呵,久闻九州萨摩藩家有着口木最为悍勇的武士,不知道岛津大人算不算得上啊?”梁鹏飞一手牵着那位尚温王,一面转过了头来,笑吟吟地望着那距离自己数步之遥的岛津盛平。
就在同一时间,原本三三两两地散布到了四周似乎想要看热闹的那些清军士兵几乎在梁鹏飞说话的同一瞬间举起了手中的枪械,瞄准了在场的所有官员和那些藩兵。
“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陈和尚呛啷一声,拔出了他那柄又宽又长的巨型战刀,大声狂吼道。一时之间,刚刚还显得那样祥和与热闹的场面瞬间变得死寂,甚至还透着一股子溢着血腥气的阴森。
“殿下不用害怕,梁某是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的。”梁鹏飞转过了头来,向着那吓得小脸煞白的尚温王和颜悦色地道。
尚温那张充满了害怕与担忧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丝叫做希望的东西,不过,目光里边仍旧闪烁着胆怯与惊惶,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殿下,大人是不会害您的,请您放心吧,大人是来解救您和整个球球国的。”国头亲方朝慎不知道何时已经挤了过来,摆出了一副忠心为主的架势,确实,在所有的人当中,他对于这位小国主的忠诚度是最高的,因为他唯一的女儿佐敷按司加那志是这位敞温王的正室,虽然才九岁,还未与这位小国主圆房,可是,在那前任球球王尚穆王的旨意下,他这位国丈却已经是名副其实了。
现在,他的女儿与女婿都在这里,不愿意为受那萨摩藩奴驭的他自然站到了梁鹏飞这一边。而今天的这一幕,正是他通过了梁鹏飞手下的细作,双方合作安排好的一出戏。
至于那位总宗正和那位禁军大将,此刻说不定已经下了地狱,一想到这个,朝慎就觉得一阵解气。
“呵呵呵,殿下放心吧,梁某来这里,是为了解救球球国。而不是要取而代之的,诸位也请稍安勿燥才是,否则,误伤了尔等,可就怪不得我的属下了。”梁鹏飞笑了起来,然后扫了一眼那些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球球国大臣一眼,那些大臣赶紧全趴下,生怕自己倒霉挨上一枪籽。
“想不到,堂堂天朝大人,居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岛津盛平一脸不屑地扫了一眼周围那些士兵们手中的火枪,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梁鹏飞的身上。“不过,总兵大人,我大口木与清国乃是睦邻之邦,而球球乃我大口木之藩属,总兵大人您的举动,是似有损天朝上国的威仪与仁德吧?”
“你个傻鸟,我家少爷已经说了,清朝干咱们屁事!睦邻?什么时候你们口木人有资格跟有我华夏谈什么睦邻之邦了?”白书生邪邪一笑,两手各持着一把左轮手枪,一丝一毫不敢松惭地打量着周围,只要谁敢异动,他这双枪可不兴认人的。
“你和你的部下,如果现在放下武器,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至少我不会杀了你们。”梁鹏飞就那么空着双手,站在了那人群当中,虽然有不少高大的亲兵严密地布控在他的周围,可是,他就是那么随随便便地一站,那股子自然而然散发开来的睥睨天下的气势,却让那些不论是球球国还是口木的大臣兵将都有一种沉重的在场的压迫感,仿佛这一刻他们不俯低身子,不弯下脊梁,就难以承受那种令人心悸的重压。
“八嘎……”岛津盛平怒吼一声,长刀出鞘,不过,他没来得及再做任何一个动作,他的左眼上边多了一个黑洞,旋及被那涌出来的腥红色鲜血所淹没。
他的那些部下的下场也与他毫无差别,全被梁鹏飞亲卫的左轮一个不停地射杀。而那些藩兵果然也很不怕死,嚎叫着想要冲过来,不过,那节奏明快的枪响声让这里的三百藩兵甚至都没有办法冲到敌人的跟前,用他们手中的武器证明他们的战斗力与勇气,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天朝大人援我球球,使我主得脱那口木之手,我等下国小臣感铭五腑……”朝慎看到那一地的死尸,心里边凉嗖嗖的,不过,他旋及就领着球球诸大臣向着梁鹏飞拜下。
“好了,现在不是感激的时候,哪里还有口木,还得劳烦朝慎大人及诸位球球大人帮助带路。梁水生,让你的特一营按排的编制集中,跟着这些大人去清剿口木。记住了,不需要活口,明白吗?”梁鹏飞连续下达了几个命令,大批的梁家军立即随着那些球球大臣们赶往首里城以及附近的控制着要地的口木人军营。
而朝惧自然要留下来不仅仅要继续照看球球王这对**夫妻,还要负责跟梁鹏飞交道。这个时候,朝慎已经顾不得什么尊鄙,把那吓得小脸蛋煞白的尚温王抱在了怀里边连声地抚慰。
“……这位天朝大人不是坏人,请王上放心,他是来保护我们的。他的部下杀掉的那些都是口木,都是坏人。”这种平直的解释方式让尚温王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之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梁鹏飞。
“天朝大人,您帮助我们球球国,球球国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恩情。”小家伙一本正经地道,这话惹得梁鹏飞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嘴上也不愿太过放肆,省得得罪那些还留在原地的大臣们。“殿下不必如此,球球一向对我天朝恭顺,球球有难,我等岂能不出援手?”
“大人,此间之事既已发生,那些口木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大人将会如何处置?”朝慎放下了那位尚温王之后向着梁鹏飞恳求道:“还请大人无论如何,救我球球,使我国臣民,不再受那口木之欺。”
“这一点,还请诸位放心,我既然来了,自然就不会只治标而不治本,等球球安定之后,我自会留下精锐兵马于这球球大岛,扶助球球王室及诸位大臣安抚百姓,然后,去九州岛,会一会那里的口木强藩。”梁鹏飞眺目望向了北方笑言道。
这里所发生的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只是不知道,那些口木人,有没有本事让他认真起来,梁鹏飞伸手挠了挠发痒的头皮撇了撇嘴想道。